《小道姑,殿下他看上你了》第962章

  暗七冷冷地掃了眼那隨從,將四喜往后一護。

  隨從無奈轉身,走到另一頭。

  唯獨蘇青,皺眉想了想,低聲對黑影道,“讓人給太子殿下傳消息,關內侯請托云先生之事恐怕十分緊要,請太子殿下早做安排。”

  云落落之能,他們自然心知肚明。

  可關內侯常年征戰殺場之人,心性之韌,非常人能及!豈會一兩句話便被輕易松動心意?

  唯一的可能便是,這件事,對關內侯來說,十分重要。

  而且已到了無可奈何,讓這位外雅內煞的侯爺不得不低頭請求的地步。

  黑影當即皺眉,朝蘇青看了眼,低聲應下。

  院內。

  小紙人們全都飛到了大大的香樟樹下,紫鳶遠遠地站在花橋上,連花葉都卷起了葉尖蓋住花朵。

  全都如活物般,避開了石桌的方圓之外。

  關內侯本是滿心心事,可瞧見這樣的趣景,還是忍不住笑了。

  朝云落落拱了拱手,“多謝太子妃娘娘體諒。”

  云落落沒說話,端著茶盞飲了一口。

  她神態安靜,舉止輕緩,倒叫關內侯本有些遲疑的心思終是漸漸安定下來。

  他也端起茶盞,慢慢地喝了一口后。

  卻沒說話。

  只是將那枚似金似玉的小物放在桌上,靜靜地看著。

  云落落垂眸。

  夏日炙熱的光線透過香樟樹的縫隙傾灑下來,被這小物閃耀出斑斕迷離的光彩。

  關內侯的手指輕輕地碰了下,那小物輕輕一晃。

  瑰麗的色彩如水暈淺淺蕩開。

  他抬著手指,片刻后,低低開口。

  “此物乃是我一年前所得……”

  關內侯其人,聲名威勢遠超其他皇親國戚公爵侯門,原因無他,乃是因其十五歲受封南疆時,南疆本是一片蠻荒地帶,不過短短十五年間,那幾乎已被朝廷放任生滅的南疆,不僅在他手里盤活起來,甚至日漸強大,發展起了大玥甚至九州大陸最大的海市。

  惑亂的海寇不見了聲息,流竄的水寇徹底蟄伏,南疆的水軍,宛若一頭巨獸,在南海的水岸邊漸漸地露了頭,令朝廷日益忌憚。

  而關內侯,做為驅縱這頭巨獸的主人,必然成了皇族的眼中之釘。

  一年前,景元帝曾派了豐親王封源以視察之名,前往南疆。

  此舉乃是一箭雙雕之意,當時景元帝忽而無緣身染惡疾久不能治愈,懷疑是文氏聯合圣僧所為,所以故意將封源派往南疆。

  如此,一來能轉移文氏注意力以暗中查明真正病因,二來又能借文世之手查看一番南疆以及關內侯的真正形勢。

  平康坊朱門小宅花香縈繞的小院內。

  關內侯淡淡地說道,“豐親王抵達侯府的第二日,便同我說,要想能在皇上那兒交出一份漂亮的奏折,需得我給他些能叫他滿意的實惠來。”

第二卷 · 第七章 睚眥報

  想起當日之景,關內侯略帶沉色的眉宇間露出幾分淡淡的嘲諷。

  他的手指點在桌面上,輕嗤了一聲,“可他不知,檢閱南疆這樣的肥差,皇上為何派誰不好,偏偏派他一個文氏的子侄前來?”

  若是關內侯有意勾連朝廷欽差,文氏與南疆聯手,南北一望,朝廷豈非危在旦夕?

  云落落聽出了關內侯的意思,卻依舊沒有回應,只是偏過臉,看不遠處的池塘。

  紫鳶已不在花橋上,小紙人們卻在那棵小小的柳樹周圍,將掉在池塘里的柳條從水里拖上來。

  關內侯并未注意到云落落的視線,只繼續道,“當年我父新喪,文氏便聯合外戚諸臣,要奪我家侯爵之位。

我為保全家,主動提出愿以侯府之力,守護南疆。”

  原來如此。

  云落落看見那邊費勁的小紙人們,轉回視線,想到三郎曾經教她的禮儀之數,于是認認真真點了點頭,“嗯。”

  “……”

  關內侯有一瞬的僵滯,隨后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個小女冠,又道,“封源明知舊怨,卻還敢開口跟我討要好處。想來是在京中作威作福慣了,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任由文氏欺辱到頭上卻只能退避的無用小子。”

  他微微一頓,語氣里帶了幾分微不可查的狠戾,口中卻是笑道,“可惜,如今的我,卻是個睚眥必報的。”

  當晚,一艘極其富麗奢華的三層明輪船便從江霞港出發,駛往南海水軍駐扎大營所在的船埠。

  然而,江霞港距離船埠,便是商船也要行上近半日的光景,更何況此時入夜偌大船只不過寥寥數十個船夫賣力踩動滾輪行船。

  行了一個時辰,尚還能看到江霞港上那夜中不滅的燈火。

  偌大的海面漆黑寂靜,唯獨船只緩慢前行時的輪聲滾滾掀浪。

  與外頭的平靜相比,船內卻已是酒熱人呼,嫵女啼笑,一片歡騰之景。

  封源坐在一張包銀雕花的曇花大圓桌的主位,身邊一媚一清兩個絕色女子,被人眾星拱月地獻著殷勤,已是喝得半醉之態。

  一把推開身邊那個清麗的女子,舉起手里的酒杯朝著對面的關內侯笑:“彤,彤大,你放心!這,這回,怎麼說,做哥哥的,也一定要替你做了這漂亮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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