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再加個個人愛好的話,那應該就是不工作的時候,壓著李苒做那檔子事了。
可惜李苒不在,賀南方這幾天欲求不滿,差點憋青了臉,所以今天他起的比往日要更早一些。
特助們的工作時間是跟著老板來,賀南方起的越早,助理們就要開始承受新一天的折磨,王穩撓了撓自己有點禿的發際線,跟前來匯報工作的李艾打招呼。
“艾姐早!”
李艾一身職業裝,得體漂亮的妝容,十分精神,一點都看不出快四十的樣子。
她往樓上看了一眼:“老板呢?”
王穩眼皮子抽動了一下,指了指外面,澆花呢!
李艾同樣一臉不可置信,視線隨即轉向花園,果真見陽光下賀南方正手插著兜兒,在給外面的幾盆花澆水。
李艾定神看了一會兒,模糊的記得,那花好像是自己送個給李苒的。
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李苒那會兒討好他們幾位特助,經常會買些小禮物送給他們,那次李苒送了李艾一個C牌的手鐲,李艾順手回禮,送了她幾盆花。
沒想到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那花居然還沒死,而且還養的這麼好。
李艾心里有種說不清的滋味,她這幾盆花也只是順手一送,并不名貴——其實當時她也是聽信了外面的話,以為李苒在家不務正業,游手好閑,所以買了幾盆花給她,有點諷刺的意思。
賀南方穿著一身淺灰色的休閑服,初春的早上還有些冷,他里面搭了一件戴帽子的薄衛衣,顯得沒那麼成熟。
李艾從客廳出去,走到院子的長廊上。
賀南方雖然手里在澆花,可思緒卻在出神。
他早上吃飯時,無意中掃到外面的幾盆花,他知道那是李苒很寶貝的花,于是不知是出于討好,還是什麼想補償的心情,他吃完飯放下筷子就出來澆水。
李艾見他一壺水澆完了,還要再灑一壺的樣子。
“賀先生,那花不宜一次性澆水太多。”
賀南方頓住手:“是嗎?”
李艾點頭,說著就要把手里的會議文件遞給他看,結果卻見賀南方放下水壺,拿起旁邊擦拭葉子的抹布,開始精細地擦起葉子來。
李艾:“!!!”
站在一旁的王穩跟李艾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到驚恐的表情。
李艾等了一會兒,見老板今天這麼“無所事事”,提醒,“賀先生,今天上午您要見望溪鎮的縣委書記還有冠宇置業的開發商,跟他們談望溪鎮旅游開發的事情。”
賀南方擦完了最后一片葉子:“今天上午我有事,不安排工作。”
李艾:“???”
老板您有啥事兒?您的正事兒不就是工作嘛!
說完,賀南方就一個人上樓了,留下幾個特助在院子里一臉懵逼。
特助一:“老板這是幾個意思?要給自己放假呀?”
特助二:“哪里是放假,老板不是說今天有事嗎。”
特助三:“在他心里,有什麼事兒能比工作還重要的?”
李艾深深的不解,她把這幾天的工作認認真真地梳理了一遍,發現沒什麼重大紕漏。
而且賀南方一大早就出來澆花,看著也不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兒!
她正胡思亂想,卻被一個電話叫上樓。
老板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言簡意賅:“上樓來。
”
李艾放下文件,上樓去了。
她以為賀南方會在書房,結果沒找到人。
又一個電話過來,扔下三個字:“衣帽間。”
老板找她去衣帽間?
李艾到底是上了年紀,跟在賀南方身后算久,所以再奇怪的事情也能處變不驚。
到了衣帽間門口,見門開著。
一進去,李艾就被這衣帽間嚇到了,雖然是衣帽間,但地方比她家還大。
賀南方正站在一排西裝前面出神,見她進來,問:“你跟李苒熟不熟?”
李艾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種話,點點頭:“還可以。”
她哪里能跟李苒熟,李苒二十六,而她三十八,差了快一輪,哪里能玩到一起去?
賀南方:“你覺得她會喜歡哪一件?”
聽完這句話,李艾的腦子像是被幾十駕轟炸機輪番轟炸過一樣,腦子里只剩下那幾個字“她喜歡哪一件?”
這句話甚至比她們生產線崩了還叫李艾害怕,賀南方是個從來不注重穿著打扮的人,一年365天,他除了睡覺,其他都在穿西裝。
今天居然問她,李苒喜歡哪一件。
李艾腦子里浮現千萬個念頭,想這到底是為什麼,甚至連公司破產,老板精神失常的可能都想好了。
“哪一件?”賀南方追問,他被李艾的沉默似乎搞得有點臉黑,特別是李艾臉上那毫不掩飾的震驚。
李艾指了指中間一件黑色的風衣:“我想李小姐應該會喜歡這件。”
賀南方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覺得這件衣服有點眼熟。
李艾的品味確實不差,這件黑色的風衣是去年賀南方過生日時,李苒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不過他掛在衣帽間里一次都沒穿過。
賀南方心想,今天穿她送給自己的衣服去接她,李苒想必會特別高興。
于是很愉快地定下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