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聞斌和賀南方父親是摯友,賀父去世后,他對賀南方諸多照應,后來賀家家大業大,勢頭蓋過許家,可賀南方還是愿意將那些生意跟許家合作。
即使以許家的供應鏈,已經支撐不了賀家龐大需求量。
賀母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點點頭。
李艾:“正好周末是許聞斌的生日,到時候先生肯定會過去,生日宴上讓許先生賣這個人情,肯定能成。”
賀母這才不哭,臉上終于露出往日的笑意。
孔樊東帶著李苒一進來,便見李艾坐在沙發上和賀母說著什麼。
李艾一見李苒,并不作聲。
孔樊東淡淡地訓斥她:“不要沒規矩。”
李艾不情不愿:“李苒小姐。”
李苒:“別叫我,擔待不起。”
她獨自上樓,孔樊東還有賀母他們全都留在樓下。
二樓沒有賀南方召見他們不允許上去。
她輕輕地推開臥室的門,里面居然沒人。她還以為他病倒臥床不起,看起來情況沒她想的那麼嚴重。
轉身去了書房,輕敲兩聲門。
“進來。”
李苒推門進去,見賀南方正在書房打電話,他穿著一身藏藍色的居家服,有些寬松,松墜在他的身體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幾天時間不見,賀南方好似瘦了許多。
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偏頭看門口,見到是李苒時,突然話音頓住了。
“稍后聯系。”
說著就將電話掛斷。
賀南方站在靠窗的位置,轉過身來時,背向著太陽,身后有一層淡淡的柔色的光圈。
將他整個人包裹的沒有往日那般凌厲,柔和許多。
“你怎麼來了?”
李苒打量了他幾眼,發現眼前這個人好的很,除了眼下的濃影比較重外,看似一切都很正常。
她問:“你不是病了?”
賀南方似乎有些生氣:“誰跟你說的?”
“行吧,還有力氣生氣,說明真沒病。”
賀南方不自然地從將袖子拉下,似乎在遮掩著什麼,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我好的很。”
李苒點頭:“我看出來了。”
“沒事我先就走了。”
賀南方看著她說走就走的背影,忍不住上前一步:“你……”
李苒:“嗯?”
賀南方:“你來還有別的事情嗎?”
他抿著嘴唇,抬了抬下巴。
李苒:“???”
“沒有。”
賀南方似乎有點泄氣,隨后又很認命似的道:“算了。”
李苒:“嗯?”
算了什麼呀?
她有點懵:“你別這個表情,搞得我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一樣?”
賀南方不答,李苒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來。
他不會以為自己是來道歉的吧?畢竟他那天晚上氣的差點把禮物摔她臉上。
李苒:“……”
這男人不傲嬌會死嗎?
第29章
李苒甚至都沒有進來, 她靠在門框上, 偏著頭, 懶洋洋道:“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正要轉身,又想到什麼, 她淡淡地瞥了賀南方一眼:“好好照顧自己,都這麼大人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突然開口:“你是在關心我?”
李苒輕笑,頭低了低,再看過來時, 臉上里寫滿了不在意。
“行了,別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
“要不是孔樊東說你病的很嚴重,我怎麼可能過來。”
在她心里,來看賀南方不過是順手之舉, 沒必要非扯上什麼關心不關心。
再說賀家這麼多人,也不缺她的關心。
賀南方微怔, 不自覺地攥緊手心。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李苒, 眼神帶著幾分探究, 仿佛在甄別她這句話是真是假。
別人說假話都是為了獻殷勤,只有李苒說假話是為了疏遠。
他臉上恢復一貫的淡漠, 即使真的生病,沒必要上趕著求關心。
低沉沙啞的嗓音, 說不出的低靡:“你走吧。”
李苒聽到這句話,求之不得。
心情挺不錯,甚至還朝他彎著嘴角笑了下:“再見!”
這句“再見”像是一把刀子, 猝不及防地深插進賀南方心里,再配上李苒那瀟灑轉身的姿勢。——不亞于又在他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面色蒼白。
李苒剛轉身出門,便聽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書房的地毯明明又厚又重,這聲音一點卻不小。
門還沒閉合,李苒好奇地回頭看了眼。
只見剛才還站在窗邊一臉冷酷倨傲的男人,這會兒已經倒在地毯上。
瞳孔猛縮,心臟劇烈地跳動,一股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慌張蔓延開。
她飛快地跑過去,蹲在地上,手腳皆亂。
從進來到現在,她甚至連賀南方正臉都沒看過一眼。
這會兒人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李苒低頭便看到他微微泛紅的臉頰,以及蒼白無血色的面孔。
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細細一層薄汗,燙著手心。
“你是不是有病?生病都不知道說!”
男人輕輕地蹙著眉頭,眼睛緊緊閉著,任她怎麼罵都不動。
李苒心里不知哪來的一股氣,邊叫人上來,試著叫醒他。
孔樊東孔樊東上樓,他力氣大,將倒地的人扶到床邊。
然后蹲下給賀南方拖鞋。
李苒解開他的外套,那一瞬間,李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賀南方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熱疹,顏色又深又紅。
李苒差點罵出聲,這群賀家人是不是有病,賀南方身上都燒出紅疹了,他們都不送他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