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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豪門,我不嫁了!》第105章

  后面話還沒說話,只聽賀南方不耐煩地打斷:“怎麼, 送你一幅畫東西就這麼惶恐。”

  說完,還輕笑一聲:“因為要出國了, 所以現在迫不及待跟我劃清界限?”

  李苒聽著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尤其是后面這句話,著實意味深長。惹人不快。

  “你是不是喝酒了?”

  此刻, 賀南方確實在樓上借酒消愁。

  方才拍賣會一結束,賀南方還沒動作,李苒便站起來,然后頭也不回地擦肩走了。

  男人本就好不容易見她一面,從國外趕回來也是特地為了她。

  結果心心念念的人,卻連多余的眼神都沒交流。

  心里別提多憋屈了。

  畫了兩百萬拍了一幅畫,只換的跟李苒說了幾句話。

  就連費烜也認為賀南方的境實在過于悲慘,所以方才才把自己珍藏的酒盡數拿出來任他挑選。

  賀南方心里憋著火,卻又不能像以前那樣對著李苒為所欲為,竟然將酒越喝越頹然。

  李苒一聽他喝了些酒,便懶得多說什麼,“出國跟你沒關系,還有畫我留下了,記得取。”

  說完便掛了電話。

  至始至終甚至都沒有多問賀南方一句,澀嘴的酒入嗆,變成火辣辣的刀子,一路割至心底。

  賀南方失神地掛了電話,想不通為何現在跟她說兩句話變得這麼難。

  費烜甚是風涼道:“扎心了?”

  “好好的未婚妻,說跟你沒關系就沒關系了。”

  玻璃杯里的苦澀液體并不好喝,但在這種時刻,似乎除了一飲而盡,找不到更舒坦的法子。

  他伸手端起杯子,仰頭。

  費烜:“你這喝法,可不行。”

  “醉了還得給你弄回去。

  賀南方清明的眼神有些迷離:“回去?”

  “回哪兒?”

  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再有李苒了,她已經離開,甚至很快要離開N市。

  他不知道,以后他們的距離還要再拉多遠。

  三瓶過后,賀南方喝多了。

  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眼神似乎有些飄,費烜像以往一樣,拍他的肩膀:“讓司機送你回去。”

  而沙發坐著的人沒有動,他像是從夢里恍惚驚醒一般,透著一股跟往日高冷完全不一樣的氣質。

  “李苒呢?”

  費烜:“……”

  敢情喝多了,來他這兒耍酒瘋。

  賀南方低頭去找手機,一邊小聲嘀咕:“我要給李苒打電話。”

  費烜:“……”

  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見賀南方喝醉酒,仿佛是脫了一層狼皮后,露出里面的犬性——還是忠犬那種。

  費烜狐貍眼一轉,拿走他的手機:“找李苒?”

  賀南方盯著自己的手機,點頭。

  費烜笑瞇瞇:“走,帶你去找李苒。”

  賀南方本來被費烜拿他手機這件事弄得眉頭皺著,一聽說要帶他去找李苒,立刻舒展開眉頭,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你現在喝醉的樣子,可比平時那副欠揍的樣子順眼多了。”

  賀南方意識似乎有些遲鈍,他眼睛還在盯著自己的手機,指著:“李苒。”

  “打電話。”

  費烜一邊扶著他,一邊叫車:“現在就打。”

  打聽李苒現在住的地方并不難,費烜叫的車,很快就將賀南方放到李苒的樓下。

  隨后他打了電話。

  李苒剛從工作室回來沒多久,洗完澡后頭發還沒來得及吹,便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接通后,聽出對面是費烜的聲音。

  “李苒,賀南方喝多了,在你樓下。

  她一邊擦頭發一邊聽著,將電話換了只手后,不確定地問:“他為什麼會在我家樓下?”

  費烜一副無辜的語氣:“不知道,我問將他送到哪里,結果他報了你家的地址。”

  他這副甩鍋的樣子像極了今天晚上坑她的樣子,李苒信他才有鬼:“你把他送回賀家。”

  費烜一副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語氣:“那可不行。”

  李苒:“為什麼,你們不是朋友嗎?”

  費烜懶洋洋道:“費油費。”

  李苒:“……”

  費烜:“人我放樓下了,你愛領就領,不領就讓他在樓下呆一宿,明天酒醒了自然就找到回家路了。”

  李苒:“你把他送……”

  回去兩個字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了。

  費烜這個人,李苒初次打交道,居然有種看不清他笑容底下,跳的是什麼居心。

  賀南方很認真地看著費烜打電話:“李苒呢?”

  費烜指了指樓上:“上面呢?”

  賀南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哪呢?”

  費烜將他的手機拿出來:“手機先替你保管,省的待會兒惹出麻煩。”

  “兄弟就幫你到這兒,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賀南方還在望著樓上亮著燈的房子,不依不饒地問:“哪個是李苒。”

  費烜隨手一指:“那個。”

  “她過會兒就下來接你”

  只見賀南方認認真真地盯著那一戶,眼睛眨都不眨。

  ——

  李苒下樓時,就見賀南方用一種非藏奇怪的姿勢,望著樓上。

  他規規矩矩地坐在小區的長椅上,西裝外套不知道扔去了哪里,皺巴巴的白襯衫也從西裝褲里松垮垮地扯出一截,雙手擺在腿上,臉頰微微揚起,向后豎著的背頭有幾縷從造型發膠上溜下來,胡亂地搭落在額前。

  他表情深刻又專注,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像只駐在路邊,等待被撿拾回家的流浪狗。

  李苒遠遠地看到這一幕,隨后在心里唾棄自己:李苒你怕是瘋了,居然會覺得賀南方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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