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性烈, 背上的力氣更大, 沒多久李苒就被甩了下來。
那次賀南方為了接住她摔斷了手臂。
這次賀南方為了接住她摔成了腦震動。
從十幾級那麼高的石梯上摔下來,李苒只有手臂上輕微擦傷, 別的地方好好的。
賀南方的手一直護著她腦袋,結果他自己腦袋摔成那個樣子。
哎……
他們好像一直這樣, 這次李苒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跟這個男人徹底了斷——她甚至都想好了,等手頭這個項目做完,她就帶著李昌明去法國住一段時間。
如果李昌明習慣那里生活的話, 他們就在那里定居。
如果不喜歡,回國后,再找個別的城市。
這幾年她掙得錢雖不說足夠多,但安頓父女兩人也還是夠的。
“病人醒了。”
李苒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恍然抬頭。
“家屬不進去嗎?”
李苒站起來,推開病房門,賀南方似乎還不太能動,聽到門口的動靜后他輕輕地偏頭,然后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來,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家屬盡量不要讓病人腦袋移動,不然會惡心感。”
李苒點頭,護士出去后,病房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賀南方用一種十分艱難的姿勢轉過臉來:“你有沒有事?”
李苒搖頭,她坐過去:“沒事。”
賀南方松了口氣,他動了動手指,“你別怕。”
她有什麼好怕的呢?這個人都護她到這種地步。
當時現場很混亂,但許明月還是立即被孔樊東按倒了,她被摁在地上,看著滾下臺階的兩個人,又是哭又是笑。
嘶聲裂肺地吼道:“李苒,你怎麼不去死。”
“你怎麼不去死呀!”
許明月將她的不幸全部推卸給了李苒,她恨李苒,從從前的嫉妒現在轉成了刻骨銘心的恨。
賀南方出手,打壓得許家一蹶不振。
許明月不相信賀她心里一直愛慕的男人會對許家做這些事,但心里的怨恨還在,直到遇到李苒,這些恨才有了出口。
李苒每次回想許明月的嘶喊,心中都會有種惡寒。
“不會再有人能傷害你。”
賀南方不停地安慰她:“你不要怕。”
賀南方精神很不好,睜開眼便一陣陣的惡心,醫生讓他閉眼休息,不要耗費任何腦力。
李苒在旁邊陪了他一會兒,他們已經很久沒這麼單獨的在一起過,好像自從李苒知道自己的身體開始逐漸遠離他后。
兩人甚至連說一句話的機會,李苒都沒給過他。
見他沉睡過去后,李苒出去找孔樊東。
孔樊東剛出來完許明月的事情,一身厲荏之色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李苒時,眼神逐漸變得柔和。
“李苒小姐。”
李苒將他攔在病房門外:“跟我講講這兩年許家的事情。”
她始終想不清楚許明月的恨意到底是為何而來,她到底做了什麼,許明月會恨不得殺死她。
孔樊東:“兩年前,老爺子病重,先生做手術那次那次,許聞斌煽動一幫人過來想趁火打劫。”
這件事李苒記得:“這事后來不是解決了嗎?”
孔樊東搖頭:“沒有,后來許聞斌沒有絲毫收斂,多次踩在先生的底線上,最后——”
“最后竟然拿先生的身世說事。”
李苒:“身世?什麼身世?”
“許聞斌和賀夫人,還有先生的父親是大學好友,在嫁給先生父親之前,賀夫人和許聞斌是戀人。
”
“什麼?”
李苒真的被這個事情驚呆了:“賀夫人居然跟許聞斌曾經是戀人。”
這什麼狗血三角戀,兄弟和老婆曾經在一起過?
孔樊東立刻打斷:“不是你想的那樣,賀南方絕對是……”
李苒瞬間明白過來:“你不會說……許聞斌造謠賀南方是他的???”
這種話說出來,任何人都覺得不可能。
孔樊東:“正因為這件事,先生才會不留余地的打壓許家。許家的公司很快資不抵債瀕臨破產,先生趁機收購了許家一部分有價值的產業,又將許明朗派遣到國外去——”
“根據派遣合同許明朗可能十年都回不來。之后便發生,還發生一件事……”
“什麼事?”
孔樊東似乎有點難以啟齒:“許明月曾經勾引過先生一次。”
李苒:“什麼事?”
“你出國不久,大約一年前那會兒,在一個商宴上,許明月不知怎麼弄到了先生套房里的密碼。”
“然后呢?”
“先生自然沒有對她……對她說了幾句重話,然后又將她趕了出去。”
“什麼重話?”
孔樊東回憶,當他趕到房間里時,賀南方勃然大怒地指著地上衣衫不整的許明月道:“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這個她,誰都知道是誰。
那時候,大概許明月想要救許家的最后一絲希望也沒了。
至此之后,便在這個圈子里越陷越深。
——
賀南方再一次醒來是在晚上,九點多。
李苒剛把晚飯又熱了一次拿進來,便見他睜著眼盯著自己。
“醒了。”
她放下手里的保溫盒:“醫生說你現在不適宜咀嚼,會引起頭痛惡心,所以我讓人給你送了粥。”
李苒將粥裝好,端過來。
“剛熱好,有點燙。
”
她看著賀南方這樣,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你現在只有眼珠子能動了。”
賀南方眨了眨眼,很不滿李苒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