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方的眼神沉靜而又深刻地放在她的身上:“你在敷衍我?”
他語氣有些不好,或者說男人有些生氣李苒不把他放在心上。
李苒竭力的解釋:“沒有,真的沒有聽見。”
“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
賀南方的關注點卻沒有因為李苒的解釋而有絲毫的偏離,他稍稍側頭,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李苒,莫名的有種打探后的篤定在里面。
“李苒,你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是不是?”
李苒被他質問的啞口無言。
說實話,賀南方說的沒有錯,李苒確實沒有像賀南方一樣,將他那麼的放在心上。
李苒正要開口解釋什麼,外面的工作人員催促:“李老師,錄制開始了。”
她應了外面一聲,然后來不及跟賀南方解釋什麼,便出去了。
徒留男人一人在原地,獨自黯然。
一直不停歇地錄制到晚上,李苒的冒著干渴的嗓子從片場回來。
驀然才記起賀南方還在休息室里。
她顧不得喝一口水,一路小跑著回到休息室。
人卻不在了。
“里面人呢?”她抓住在休息室大廳值班的工作人員問。
賀南方自一進來,這層樓的工作人員便注意到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下午走了。”
李苒重復:“走了?”
“嗯。”
李苒顧不得卸妝什麼的,一邊套上外套,一邊往外走。
男人一身不吭就走了,肯定是生氣了。
她一邊下樓打車,一邊打電話給賀南方。
冬天,首都的風帶著烈意,像是小刀子一樣鋒利。
出了電視臺的大樓,她一邊迎著風,往前小跑著,一邊打車。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打車軟件的已經排到五十多位。
路上的出租車已經都是客滿的標志。
李苒站在路邊招手,沒招停出租車,卻招停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車窗緩緩落下,露出賀南方的臉龐時,李苒發自內心的笑了一下。
凜冽的冬風讓人的心頭生不出任何暖意,但是李苒的笑容卻讓他有了絲絲冰裂。
“上車。”
李苒上車后,解開圍巾和大衣。
她沒話找話地問:“今天好冷,你冷不冷?”一邊說她一邊搓著雙手。
剛才在寒風里,她一直伸手打車來著。
賀南方沒回答,而是用行動證明了他不冷。
他伸手將李苒攬過來,大手握著她的冰冷發紫的雙手,一聲不吭地捂著。
男人雙手干燥又寬厚,將她冰碴似的手包裹的嚴嚴實實,連根指縫都不讓露出來。
不過還是不太愛搭理李苒的樣子。
她靠在他的懷里,眼睛又明又亮地睜著,她似懂非懂地問:“你是不是不開心呀?”
男人這張冷若冰霜的臉,已經不能用不開心來形容了。
他淡淡地看了李苒一眼:“是。”
他承認的這麼爽快,李苒反而沒話說了。
她轉著眼睛,沒有傻乎乎地問他為什麼不開心,用頭發絲想都知道男人為什麼不開心。
終究自己是有責任在里面,她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是在想辦法補救,想要讓賀南方開心起來一樣。
男人的目光對上她的眼睛,心里有淡淡的不悅,心里卻不舍得指責什麼。
他應該早該想到,李苒的生命早就不是圍繞他一個人轉。
她會有自己的朋友,也會有有自己事業。
像今天這樣聯系不到她,甚至好幾天都見不到她的情況肯定不是偶然,按道理如果他們想要長久在一起的話,賀南方勢必要習慣這種分別。
心里縱使百般煎熬,最后卻只能云淡風輕地表示,他很好。
車很快到了賀南方下榻的酒店,比電視臺給李苒訂的商務間大概要好三個星級。
一進大廳便是暖洋洋的暖氣,她松開賀南方的手。
兩人回房間后,賀南方獨自去洗漱間。
李苒望著他的背影,歪了歪頭,卻也沒說什麼。
她知道賀南方心里在生氣什麼,他可能覺得自己忽略了他,又或許是他的占有欲又在作祟,總之李苒淡淡的撇開眼后,自顧自地忙著工作。
半個小時后,侍應生敲門,送進來豐盛的晚餐。
情侶套餐搭配的十分有情調,,玫瑰花映著燭光,在瓷白的餐盤上倒映出一片曖昧的粉。
高腳杯里盛放的紅酒,色澤艷紅。
她盯著晚餐,若有所思地撇開眼。
——
賀南方披著浴袍出來時,李苒還在電腦前奮筆疾書寫評語,他半裸著的身材在李苒眼前晃悠到第三次時。
她終于關上電腦:“吃飯嗎?”
賀南方:“嗯。”他將餐車推過來。
李苒進去洗手,出來時,見賀南方正在給她切牛排。
晚餐是西式的,即使在國外待了這麼多年,可李苒依舊不愛吃這個。
不過燭晚餐若是不配牛排,配火鍋的話——又覺得怪怪的。
賀南方將她的晚餐切好后,遞給她,又伸手給她倒了一些酒:“給。”
喝酒容易誤事兒,被李苒拒絕了。
賀南方沒有強迫,燭光燈下,他半張臉龐被映的柔情又英俊,李苒看了兩眼后,問他:“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不是說要等到下周嗎?”
今天才周五,離下周的話還有整整兩天。
賀南方抬起頭,清淺的目光被蠟燭照的十分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