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
賀南方在門外叫她。
聽到他的聲音,李苒心里有氣, 聲音稍有些不悅地對著門外:“你進來。”
賀南方欣然地推門進來,水池上方的玻璃鏡子里倒映出兩人的影子,李苒將衣領稍稍撥開些,露出脖子上曖昧的痕跡。
“你看看。”
“你是屬狗的嗎?”
隔著鏡子, 賀南方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
她穿著一件墨綠色的寬松毛衣,露出的脖頸纖細白皙。
因為歪著腦袋, 脖側方連著肩膀的部位, 是一塊被拉緊的斜方肌。
那塊肌肉輕如薄翼, 漂亮的像一根待奏的小提琴弦。
玻璃鏡子里賀南方的眼神緊盯著那一塊。
腦子里是這樣感嘆,手也沒閑著, 順著耳垂,摸了上去。
原本只是碰了一下, 李苒沒當回事。
漸漸便覺得不對勁兒了。
她讓他看看,也沒讓他動手呀。
她偏頭,想甩開在脖子里亂摸的大手:“你別動我呀。”
賀南方笑了一下, 念念不舍:“好了,不動你。”
說著,手卻沒有拿開,只是換了個位置,在她耳垂上輕輕捻了幾下。
她的耳朵很軟,耳骨也是,輕薄薄的一層。
連著皮肉和筋絡,經常碰碰變化變粉。
室內的曖昧氣氛突然增了好幾個度,李苒也被他撩撥的心跳加快。
賀南方從后面抱著她,手指捻著她的耳垂,親在她的耳畔,他似乎也有些情難自已,連噴灑出來的鼻息都比往日滾燙幾分。
“你……你松開我。”她尚存的理智不多。
已然被賀南方親的暈暈乎乎,他最近時常會喜歡在李苒身上試驗一下新花招,像今天這樣從身后抱住她,將她完完全全的擁入懷中,從后脖頸最脆弱的那塊皮肉開始,一直吻到前面。
每一處,都是過火的熾熱。
賀南方不為所動。
兩人在狹小的衛生間,而李昌明又在外面,這種新奇的感覺很容易引起她的戰栗。
她細微而又不可察覺的抖著,卻在他的懷里越陷越深。
“別……爸爸在外面。”
聽到李苒的這句話,不知是觸發了賀南方隱藏的哪一根弦,又或是□□。
他的吻更加細密而又炙熱的落下,伴隨著一聲長嘆:“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
這句話擊潰李苒心里最后一根防線,她閉上眼,最起碼在此刻她也是相信的,沒有人能將他們分開。
“——還不出來吃飯?”
李昌明的聲音驟然在門外響起,李苒如同驚弓之鳥一樣,在賀南方的懷里抖了一下。
幾欲彈開。
“別怕。”他牢牢握住她的手安慰。
李苒聲音十分不自然地應道:“來了。”
門被打開,李昌明坐在飯廳的桌上,兀自低頭生氣。
他抬眼看到從衛生間出來的兩個人,賀南方倒是神色一如既往的鎮定,倒是李苒滿臉都寫著心虛,再配上她緋紅的臉龐,以及躲閃的眼神。
不用問都知道兩人在里面干了什麼好事。
他凝著怒火,口氣也不太好:“吃飯。”
李昌明縱然快被這兩人氣死,但也沒有妨礙他做許多飯菜給李苒。
生氣歸生氣心疼歸心疼。
李苒拉著賀南方過來坐,桌上擺著三副碗筷。
看來李昌明也不是全然不能接受賀南方。
兩人坐下來后,李昌明叫李苒:“去把柜子里的酒拿來。”
李苒去酒柜里拿酒,紅的白的還有伏特加,她猶豫了兩秒后,拿了一瓶紅酒出來。
李昌明淡淡地掃了一眼桌上的紅酒:“都拿來。
”
李苒愣了片刻,不確定的問:“都……都拿來?”
酒柜里少說也有五六瓶酒,而且還是紅白混著放的,這要喝下去……
李苒不敢想象她待會兒要拿兩個酒鬼怎麼辦?
“爸,咱們意思下行了,不用喝這麼多。”
“去拿來。”
李苒不得不將柜子里的酒一瓶一瓶地全拿過來。李苒知道李昌明的酒量很不錯,他雖然不嗜酒,但天生一副好酒量。
李苒這一點遺傳她,要不然上次在南山的鴻門宴上,被灌了那多酒后,李苒還能撐到宴席結束。
她擔心的反而是賀南方,當初在法國的那個圣誕夜,還有之前他喝醉酒來她家樓下那次。
總之賀南方的酒量,跟李昌明差的太遠。
李苒將兩人面前的杯子滿上,白酒用的是兩副陶瓷杯裝,紅酒是兩副高腳杯,伏特加是玻璃杯。
混在一起,她看的心驚膽戰。
賀南方臉上一排鎮定自若。
今天坐在這里,他的身份不再賀家那位高高在上的賀先生。
換言之,只要今天坐在這張酒桌上,不論李昌明提什麼要求,他都不能拒絕。
李昌明:“喝了。”
隨即又添了一句:“喝完。”
李苒一聽,她爸這是明目張膽欺負賀南方:“爸,你怎麼能這樣。”
“你一口沒喝,就讓賀南方把杯子里全喝完。”
她爸狡猾,太欺負人了!
賀南方態度很平靜,他端起桌上的裝白酒的白瓷杯,一飲而盡。
“伯父,您隨意。”
李昌明倒也沒有欺負的太狠,端起手中的酒杯,眼睛咋也不眨地喝完。
“苒苒,倒上。”
李苒坐在兩個人中間沒動,她現在左右為難。
今天李昌明擺明了要把賀南方往醉里灌,她又不能不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