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今天在鳳儀宮外面,她見到自己時一臉陌生和坦然呢。
他四平八穩的坐著,嚼著烤牛筋,說道:“這麼說,燒宜春宮的事情,你也不記得了?”
云黛:“……”
她忙對玉竹說:“你們兩個回屋去。”
玉竹和保興嚇得要死,趕緊先回屋,不敢再聽。
云黛也很想走。
但她不敢。
趙紓瞥她一眼:“喝醉時的膽子哪里去了?”
云黛苦笑道:“王爺,您別跟我開玩笑。”
“誰跟你玩笑。”趙紓淡淡說道,“昨晚,你叫我去燒的宜春宮。你不記得,本王幫你想起來。至于那二兩銀子,是我預付的飯錢。”
云黛:“……”
趙紓風卷殘云般,把桌上的肉類都吃了個遍。
“可惜沒有酒。”他似乎有些遺憾,但還是很滿足的站起身,說道,“你這里的飯食委實不錯。以后本王若是想來吃飯,會提前付錢。”
他看了眼云黛。
云黛保持受到巨大驚嚇的表情。
“芝麻大點的膽子,就別學人家喝酒了。”趙紓語重心長。
他走到門外,忽然想起什麼,從錢袋摸出一塊銀子扔過去。
銀子準確的落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云黛猛地回神,一把抓住銀子扔回去:“王爺,求您千萬別來了!您就當咱們從未見過!”
趙紓接住銀子,說道:“宜春宮都燒完了,你才說這話,是不是晚了點?這事你知我知,若是不想叫旁人知道,就乖乖準備飯菜。”
他抬腳走了。
片刻后,一錠銀子從墻外面飛進來,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銀線,咣當砸在云黛腳背上。
卷2:第二百五十七章 醉話能當真嗎?
云黛嘶一聲,坐回石凳上。
此刻腳背的疼完全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她看著地上的銀子,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中。
她在思考,秦王殿下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昨晚她喝醉之后到底都干了些什麼?
云黛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甚至懷疑,秦王殿下是在隨口胡扯。
但這位小皇叔看著,實在不像是會胡說八道的人。何況,昨晚宜春宮的火,確實也燒的莫名其妙。
說起來是太子大婚人多手雜,但那會兒已經是半夜了。
該歇著的也歇了,該睡的也睡了。
竟沒有半點人員傷亡。
這就值得深思了。
玉竹和保興小心翼翼走出來。
玉竹眼尖,看見地上落了一個元寶,忙撿起來:“小主,這是……”
“扔了!”
“啊?”
“……你先收著,不要動它。”云黛想了想,說道。
玉竹低聲問:“小主,那位爺……走了嗎?”
“走了。”云黛兩只手揉著太陽穴,一臉生無可戀。
她趕緊現在頭更疼了。
怎麼好端端的招惹了殺神秦王?
就算她喝醉了嘴欠,說了不該說的話,他還真去燒自己親侄兒媳婦的宜春宮?
云黛簡直不知該如何吐糟趙家這些神經病。
“小主,您還接著吃嗎?”保興問。
“不吃了,把這兒收拾干凈了睡覺。”
云黛雖然沒吃飽,但已經被小皇叔嚇飽了。
回到屋里,她左思右想,覺得這事也不用太擔心。畢竟小皇叔才是下手燒房子的人,而她……只是說了句醉話。
他應該不會隨便說出去。
可怕的是,誰知道這世上還有人把人家的醉話也當真?
云黛想到以后要被小皇叔賴上,就一陣陣的惡寒。
“以后天黑了就鎖好門,誰也不許隨便出入。”云黛熱別叮囑玉竹,“尤其是今晚這種情況,你必須隔著門問清楚對方是誰才能開門。”
玉竹使勁點頭:“那下回秦王殿下再來,我開門嗎?”
“不開。”云黛說完了又補充一句,“在咱們平樂苑,除了太子殿下和晏兒,別的男人一概拒之門外。”
玉竹點頭表示記住了。
……
承明殿。
靳瑤正坐在鏡子前卸妝。
女官把她的頭飾釵環一一取出來,發髻解開,長發垂下來。用梳子輕柔仔細的梳著。
“主子的頭發長得好。”
“都是你每天給我梳頭的功勞。”靳瑤說著,低低咳嗽幾聲。
女官忙放下梳子,叫人取來藥,說道:“如今天氣一日比一日冷,主子一定要保重好身子,千萬別著涼。”
靳瑤接過碗,小口喝著。
喝完了藥漱口,聽見外面說太子殿下來了。
女官欣喜道:“殿下來了。”
靳瑤起身去迎著。
趙元璟披著一件輕薄的斗篷進來,說道:“看天似乎又要下雨,想必太子妃的咳疾犯了,我來看看你。”
女官接過他的斗篷,笑道:“每年秋冬,主子都要犯兩三回病。”
靳瑤道:“這些殿下都知道。還不去倒茶來?”
女官笑著下去了。
卷2:第二百五十八章 心不在焉
趙元璟打量靳瑤的臉色,說道:“看著倒還不錯。”
靳瑤坐到床邊,看著太子俊美無儔的臉龐,淺淺笑道:“我沒事。聽說,云妹妹和郭妹妹被罰了。云妹妹還病了。殿下該去她那里看看才是。”
“我來看看你,也是應當的。”趙元璟說道,“若是沒把你管好了,靳嵐那廝還不跟我急麼。”
靳瑤抿嘴笑道:“殿下真會說玩笑。”
外面隱約有雨聲。
靳瑤朝外面看了看,說道:“既然殿下不著急走,陪我下一盤棋,如何?”
“也好。”趙元璟起身坐到棋盤前。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下棋。
期間,趙元璟時不時會朝外面看,甚至好幾次走錯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