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不住,坐到了椅子上,手撐著頭,感覺有點想吐。
好在醒酒湯也算有用,雖然頭暈目眩,她還知道自己在哪里,要來做什麼。
她一把抓住趙紓的衣襟,口齒不清道:“小皇叔,你快去把趙元璟放出來啊!”
卷2:第三百二十五章 你算什麼皇叔
趙紓坐在椅子上,被她拽著袍子的衣襟,無語的看著她。
她臉龐酡紅,顯然已經是醉了。
這女人的酒量也太差了。
“你先松開我。”趙紓說道。
“不松!”云黛按住他,嘴里的酒氣呼到了他的臉上,“你,你算什麼皇叔,你侄兒被關了,你還有閑心在這里吃吃喝喝!”
趙紓:“……”
他把她的爪子扒拉開,理了理衣袍,說道:“本王只是臣子,豈能隨意管人家父子之間的事情?”
“你必須得管!侄兒……兒,不也有個兒嗎?”
“你這女人,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趙紓怕她又朝自己身上撲,干脆站起身,離她一丈遠。
云黛的腦袋愈發沉重,胃里翻滾,很想吐。
她扶著桌子,慢慢吞吞坐下,腦子里有些混亂。
“你是什麼狗屁王爺……手握重兵,連個老糊涂的破皇帝也管不了……”
“……”
趙紓皺眉,朝門口看了眼。
管家趕緊閃人。
周圍靜悄悄的。
趙紓說道:“皇上要教訓元璟,但不至于要他的命。倒是你,恐怕不太好。”
“趙元璟不好,我也不好。”云黛手撐著頭,頭暈惡心渾身難受,話也不太想說。
趙紓說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你去把皇帝老兒打一頓!叫他清醒清醒!”
“不行。”趙紓說道,“還有別的事嗎?”
云黛忽然猛地站起身。
趙紓看她。
“馬桶在哪里?”她捂住嘴。
“什麼桶?”
云黛已經忍耐不住,沖到外面去,抱住一顆樹狂吐。
趙紓抬手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
云黛吐完了,頭昏無力,靠著樹蹲下。
趙紓走過去,雪落在她束起來的頭發上。
她穿著飛魚服,束起頭發的模樣,像個纖瘦漂亮的小男孩。
“到屋里去。”趙紓說道。
云黛抬起頭,把手伸給他。
趙紓站著沒動。
“拉一把啊。”云黛不滿嘟囔。
“自己爬起來。”趙紓轉身朝屋里走,“如果還想讓我幫你的話,就過來。否則閃遠點,再吐本王府里,本王收拾你。”
云黛昏沉沉的腦子里,聽到他愿意幫忙二字,毫不猶豫站起來。
誰知站的猛了,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整個人都撲在了雪地里,吃了一嘴的雪。
幸而雪堆的極厚,否則還真是要摔得夠嗆。
趙紓回頭看見,唇角翹了翹,想笑又忍住,只說了句:“真蠢。”
他返回,走到她面前,伸手抓住她飛魚服的腰帶,把她給提了起來,一直走到屋里,把她輕輕放在椅子里。
他蹲下身子,看著她的眼睛,問:“你還好吧?”
云黛拿袖子把臉上的雪抹掉,冰涼的雪,加上吐了個干凈,讓她也清醒了幾分。
“王爺,您真的有辦法幫我嗎?”她說。
“你可以自己想想辦法。”趙紓說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我可以適當幫忙。”
云黛愁眉苦臉:“可是皇上一直待在玉福宮不肯出來,別說宗室大臣,就是太后劉貴妃她們,也不能硬闖進去啊。”
卷2:第三百二十六章 執行力太可怕
趙紓捏了個花生米,扔進嘴里,慢慢嚼著,說道:“要把一個人從屋里逼出來,辦法還是很多的。”
“若是一般人,辦法是很多。可對方是皇帝,我總不能放把火……”云黛說著,忽然就想起了去年的某件事。
她不由抬眼朝趙紓看了眼。
趙紓正好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某個夜晚那場大火,同時在他們心頭浮現。
在宜春宮那件事上,云黛一直問心有愧。
平心而論,靳瑤與她無冤無仇,甚至一直和善。她酒后發瘋亂說話,讓人去燒了宜春宮。這種無端的嫉妒心,有點可怕。
也許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只惡魔。
云黛一直不想提起和面對那件事。
好在……
趙紓有分寸,沒有傷到任何人。
那場火,倒像是特意為了她出口氣。
云黛覺得,大概就是這件事,讓她始終有些畏懼趙紓。趙紓這人的執行力太可怕了啊。
她只是過過嘴癮,人家是說干就干。
倆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人家是歷經無數次戰場的殺神,手上不知沾滿了多少血,她在他面前,真是算個屁。
云黛慢慢垂下眼簾,不說話了。
趙紓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怕了?真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
云黛被他激的說道:“王爺別說這種話,狗急了還跳墻呢。人被逼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
“喲,還急了。”趙紓一臉的好笑,“既然你求本王幫忙,本王也不能白幫。”
“王爺有什麼條件,盡管提。只要我能拿得出來。”
“你能有什麼東西,值得本王動心的?”趙紓淡淡說道。
他是皇帝最寵信的幼弟,太后寵愛的小兒子,尊貴的秦親王,手握百萬重兵。也就是他為人行事不羈,沒什麼野心。
否則權傾朝野這種事,還輪得到國公府麼。
他要什麼有什麼,的確什麼都不缺。
云黛左思右想,覺得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手廚藝了。
“我給王爺做飯。”
“本王還需要吃你做的飯嗎?你會的,盧姑姑也都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