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麼知道我被關了?”云黛驚訝。
這時許虎開口:“卑職想起一件事,當時小主出事后,有人托關系打探你的消息來著。莫非……”
云黛看向云舞:“是姐姐嗎?”
云舞搖頭:“不是我,是你姐夫。他在衙門有兩個熟人,就托關系問了。后來知道你做了太子奉儀,我才放心。”
云黛心中感動。
原以為顧家沒有任何人值得她留戀,沒想到,還有一個姐姐在默默的關心她。
“姐,你以后別出來賣花燈了。”云黛說道,“我有錢,還有母親留下的嫁妝。你想做生意,我就把鋪子給你。你想收租子,我還有許多田地……”
“那些是你的,我自己也有。只是被婆婆管著……”她垂下頭,“家里還有三個小叔,要讀書,要娶妻,開銷大……”
“那是你的嫁妝,該你自己管著,你婆婆憑什麼握著?她的兒子自己養,犯不著用的你嫁妝!真是不要臉!”云黛生氣,站起身說道,“姐,你帶我去你家,誰敢欺負我姐姐,我叫她好看!”
于是就去了韋家。
韋家,也算是書香門第,祖上也做官的。
只是敗落了。
否則當初也不能娶到云舞。
韋東來是長子,但只考到了舉人,就沒有寸進,很不得韋母喜歡。底下還有三個兒子,韋母刻薄,把大兒媳的嫁妝都拿著,一文錢也舍不得給。
云黛在許虎和幾個錦衣衛的保護下,帶著玉竹紅豆就去見韋母,要求她把云舞的嫁妝全都交出來,并且現場寫契書分家。
韋母還撒潑呢,被玉竹幾個耳光打老實了。
“混賬老婆子,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站在你眼前的是誰!”玉竹指了指許虎他們,“那身衣服認識不?”
韋母這才認出來,許虎身上的飛魚服。
她差點嚇暈過去。
錦衣衛啊!
兇名在外的,多少官員都被他們捏死在黑暗中。
韋家這破落門戶,怎麼敢跟他們作對。
被許虎眼睛一瞪,韋母很老實的就交出了云舞的嫁妝,至于分家的事情,還需要族長和衙門作證,沒那麼容易辦好。
趙元璟道:“許虎,這件事你盯著。”
許虎應下。
韋母和三個小叔子嚇的直哆嗦。
被錦衣衛盯上,以后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有時候,對付韋家這種人,錦衣衛比皇子妃子什麼的要管用多了。
云舞都不敢相信,事情能辦的這樣順利。
她被惡婆婆折磨了十年,人都老了二十歲,卻被云黛幾句話的功夫,就治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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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三百五十章 侄女和侄兒
云舞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各種地契田產的文書,猶在夢中。
“姐,你拿出嫁妝單子,對照一下,有沒有少的。”云黛朝韋家母子看了眼,“哪怕少一個簪子,也叫她吐出來。”
此刻韋母已經知曉了她的身份,哪里還敢造次。
她腫著半邊臉,嘟囔道:“我是她婆母,她孝敬我是天經地義的……就是官家,也不能隨便管吶……”
云黛冷冷喝道:“按大周律法,女子的嫁妝,婆家不能染指半分!你們韋家,好歹也算是書香門第,竟霸占著媳婦的嫁妝過日子,要臉嗎?”
韋母就不敢吭聲了,好一陣子,才嘀咕:“我是個婦道人家,哪里懂什麼律法……”
許虎眼一瞪,她忙縮回脖子。
別說是名門望族,就是尋常百姓家,誰家占了媳婦的嫁妝,也都是極其丟人現眼的事情。
韋母就是仗著云舞性子軟和好欺負。
云黛可不會給她臉。
有許虎盯著他們分家,不分也得分。
拿了嫁妝,云黛就跟著云舞去看韋東來。
韋家宅子不算小,作為長子長媳,他們竟住的最差的偏房,連個做飯洗衣的婆子都沒有。
云黛見了心里生氣。
不管怎麼說,云舞在娘家,也是嫡長女,是大小姐。
到了婆家,就過這種日子。
才二十五的年紀,看著像是三十多歲的。
“殿下,您和許虎就別進來了,我怕嚇著姐姐家的孩子。”云黛對趙元璟說。
“也好,我和許虎在門口等你。”趙元璟手里提著給晏兒賣的花燈,帶著許虎轉身出去。
那麼個俊美秀氣的男人,提著個小花燈,實在有點反差萌。
云黛不自覺揚起一抹笑容。
紅豆也等在偏房門口,玉竹隨著云黛進去。
云黛走進偏房的時候,韋東來正躺在床上,大女兒韋瑩兒,蹲在一個小爐子前,拿著小扇子熬藥。兒子韋長春,正在一堆字畫里頭找東西。
八九歲的小姑娘,清瘦瘦的,穿著的襖子,洗的發白,袖子都短了一截。
看見門口走進來一位美貌貴氣的女子,倆孩子齊齊站起身,有些拘謹。
云舞忙道:“瑩兒,長春,快過來。”
兩個孩子怯生生走到她身邊。
云舞指著孩子對云黛笑道:“這是瑩兒,這是長春。你們兩個快叫姨母。”
瑩兒有些羞澀,低低的叫了聲姨母。
她已經不小了,也時常聽母親提起外祖家的姨姨,卻從未見過。今日一見,竟是如此華美的年輕女子。
她是如此嬌嫩年輕,看著跟憔悴寒酸的母親簡直是兩個輩分的人。
長春年紀小,才六歲,天真的說:“姨母好年輕,該叫姐姐才是。”
云黛摸摸他的頭,笑道:“叫姨母,給你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