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跟過去,柔聲說:“王爺,先換身衣服吧。妾身讓人準備了熱水,您洗洗去去乏。”
趙元齊看著她清秀的臉龐,忽然說道:“王妃,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麼事,你還愿意跟著我嗎?”
明萱笑道:“妾身既然做了王爺的妻子,自然要一輩子跟著王爺的。”
趙元齊道:“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沒了王位,沒了權勢富貴,你還愿意跟我?”
“王爺,妾身不是嫌貧愛富之人。”
“如果我變成了罪人呢?”
“王爺怎能變成罪人?”明萱搖搖頭,笑道,“王爺今兒是怎麼了?總是說這些奇怪之語。妾身知道,王爺近來心情不好。沒關系的,妾身陪您下棋解悶?”
趙元齊要守孝三年,按理是不能聽戲吃酒作樂,也不能跟妃妾同房。
但他被關著,心情郁結,喝酒焦愁,只要不被人知道,也就罷了。
明萱雖然不喜歡他天天喝的醉醺醺的,但體諒他,也就一直沒說什麼,反而加倍的關心他。
可是趙元齊對她,卻是不冷不熱的。
雖然也是客客氣氣,給了她王妃應有的尊嚴和體面,但總歸,少了些夫妻間的親密。
明萱倒也不覺得什麼,認真做好分內之事,管理王府中饋,照顧體貼王爺,善待幾個侍妾。
她是個淡然卻又對生活很認真的人。
趙元齊卻對她這樣的提不起什麼興致。
但畢竟是侯府小姐,明媒正娶的王妃,還是要給予尊重的。
他閉上眼睛,說道:“我睡一會,王妃自去忙吧。”
明萱輕輕應了聲,轉身要出去,看見管家走到門口。
“管家,什麼事?”明萱問。
“啟稟王妃,誠親王來了。”管家說道,“不知王爺……”
明萱回頭看向床上的趙元齊,說道:“王妃,誠親王來訪,見嗎?”
趙元齊睜開眼,說道:“請誠親王到偏廳,本王一會就到。”
管家忙去了。
明萱就轉身回去,給他更衣。
“王爺,妾身看您有些累,要麼……”
“本王沒事。”趙元齊說道,“晚膳王妃自己用吧,不必等本王。”
他換了衣服,就去了偏廳。
誠親王已經在喝茶等著他。
誠親王是皇帝的兄長,年紀比皇帝大,看著有五十了,胡子頭發都花白的,看得出來,這些年過的不怎麼樣。
卷2:第四百六十六章 叔侄密謀
“誠皇叔,許久未見。”趙元齊拱手笑道。
誠親王放下茶杯,嘆了口氣:“哪里好得起來,我那里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趙元齊走過去,坐到他對面,說道:“再有幾天,容月就該出發了吧?”
“是啊。”誠王爺嘆氣,“這幾年,她們母女哭的不像樣子,我在家里也坐不住啦。”
趙元齊沉默片刻,說道:“生離死別,侄兒能理解。”
誠親王滿面憂愁:“本王就這麼一個女兒,本指望她承歡膝下,誰知……唉!”
趙元齊說道:“宗室中的適齡女孩少,要麼年紀太小,要麼已經嫁人。選來選去,也就容月合適。只是委屈了容月。”
和親原本定的是元姈,誰知皇后忽然薨逝,改為了容月。
容月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哪里肯去,整天在家哭鬧。
誠王爺和誠王妃膝下無子,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當成眼珠子一般的寵著,自然也是不舍的。
但也沒辦法,皇帝的圣旨,誰敢不遵呢。
“皇叔找侄兒有什麼事嗎?”趙元齊問。
“也沒什麼事,就是心里煩悶,想著你待在府里,必定也悶得慌,來找你喝幾杯。”誠王爺說道,“敢喝嗎?”
趙元齊自嘲一笑:“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我對母后的孝道,也不表現在這種地方。來人,準備一桌飯菜,我跟皇叔好好喝幾杯。”
飯菜很快呈上來。
也不要別人伺候,叔侄倆自斟自酌。
幾杯酒下肚,趙元齊就有些醉意。
他本就喝過酒了。
誠親王卻是越喝越精神。
“唉!”他捏著酒杯,重重的嘆氣,“元齊啊,你說,咱們是不是同病相憐?這皇家的兄弟,那根本就不能叫兄弟!”
趙元齊笑道:“咱們可不一樣。父皇對皇叔您挺好的吧。我跟咱們的太子殿下,關系可不怎麼樣!”
誠王爺就哈哈的笑了,笑的一臉苦澀:“元齊啊,你真以為皇叔這些年過的好呢?你父皇啊,不信我,不信任何一個兄弟。”
“不對吧,我看父皇對小皇叔就特別信任。小皇叔手握的兵權,可是最多的。”趙元齊道。
“呵呵!”誠王爺不屑的笑了,“你到底還是年輕。如果你父皇真的信任老七,老七這些年,怎麼一直待在外面?不是老七不想回來,是你父皇啊,不讓他回來!你看他們兄弟情深,實際上,老七就是你父皇的一個工具,替他打江山的一把利刃!”
趙元齊沉默下來。
他也不是瞎子聾子,這些年,有些事情,也大概能看出來一些。
小皇叔雖然勇猛,但在外這麼多年不能回來,也難說是不是父皇對他有什麼防備。
這次若非太后用娶王妃的借口,強把他留下來,皇帝恐怕也不會容忍他在京滯留這麼久。
誠王爺見趙元齊不說話,就笑道:“元齊,你覺得,你那太子哥哥,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趙元齊淡道:“深藏不露,心機深沉,心狠手辣。
、”
“那,你跟他關系如何?”
卷2:第四百六十七章 皇叔,您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