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是,她雖然心里極度的擔憂傷心害怕和恐懼,但始終表現的很鎮定,除了給他拔劍的時候一直在發抖,其余時間都很平靜。
如果她和其余女人一樣,一直尖叫哭泣抱怨,趙紓可能真的會覺得煩惱。
“你把這個拿著。”趙紓叫住她,把自己的佩劍遞給她,“這把劍削鐵如泥,有些沉。你拿著,權當做個工具吧。”
云黛知他一片好意,接過劍,朝地上一放,當作拐杖。
趙紓失笑。
他這把劍,其實還挺有名的。
若是被他那些將士知道,這把赫赫有名的名劍,就這麼被一個女人當作拐杖用,還不知會如何嘩然。
“你一個人小心點,我釣到魚就很快回來。”云黛叮囑完,摸摸晏兒小腦袋,“晏兒,娘親一會兒就回來,你跟皇叔公在一塊,好不好?”
晏兒癟著小嘴,似乎要哭:“晏兒要娘親。”
“晏兒乖,你看黃叔公病了呀,晏兒好勇敢,留下保護叔公,好不好?”云黛牽著他的手,把他送到趙紓身邊,又拿出兩個干凈果子,遞給他們一人一個,“等晏兒吃完了果子,娘親就回來了。”
趙紓看著手里的果子,微笑道:“不知為什麼,感覺有點怪。”
云黛哪有心情理會他,看晏兒愿意待在趙紓身邊,就放心的拄著寶劍,朝河邊走去。
釣魚這種事,她稱得上是半個行家。
前世混跡美食圈的時候,總是要被邀請去參加各種活動。在游艇上釣魚這種事,當然不會少。
何況在這種毫無污染的古代林子河水中,魚實在太多了。
釣著也很容易。
她不但釣到了兩條魚,還順手撈了不少又肥又大的河蚌。
在河邊,她用趙紓的劍把魚處理干凈后,用柳條枝串起來,一路提著,回到趙紓和晏兒身邊。
卷2:第五百六十九章 珍珠
趙紓看她臉龐紅彤彤的,知道她累的夠嗆,就說道:“我剛才在附近撿了些干柴,你坐著歇一會。剩下的我來做。”
云黛一聽,忙放下東西,走過去在他肩膀處的傷口摸了摸,皺眉道:“我不是說過,你待著別亂動嗎?毫不容易止血的傷口再裂開,就麻煩了!”
趙紓低頭看著她紅彤彤的臉龐,輕聲說:“我很小心。”
云黛搖頭:“你別逞強。還是我來做飯。”
她過去在晏兒臉上親了下,笑道:“兒子,有沒有乖乖呀?”
“晏兒乖,撿柴。”晏兒驕傲的說。
“呀,我們晏兒這麼厲害?”云黛笑道,“娘親真高興,我們晏兒是個小男子漢了。”
晏兒不懂什麼是男子漢,但他聽懂了娘親在夸他。
他高興的咧著嘴笑。
云黛道:“你在這里玩一會,娘去做飯給你吃。”
她把收拾好,洗干凈的魚和河蚌拿來,撿石頭架起來一個小火堆,用木棍串著魚烤。這樣的情形下,也沒什麼調料,只烤熟了吃罷了。
趙紓見那河蚌又大又肥,就隨手拿起一個掰開,卻意外的瞧見河蚌里有一粒圓潤雪白的珍珠。
他伸手捏起珍珠,笑道:“這顆珍珠很漂亮。”
云黛回頭看見,很驚訝:“王爺的運氣真好。”
“不,是你的運氣好。”趙紓把珍珠遞給她,“這是你撈來的河蚌。”
云黛道:“說不定別的里面也有珍珠。”
趙紓興致勃勃:“我來看看。”
他把所有河蚌都扒開,竟然又找到了兩粒,都是又圓又亮的上等珍珠。
云黛說道:“這林子很偏僻,沒有人煙,所以河里的河蚌才有機會長出這麼好看的珍珠來。”
趙紓把珍珠用袖子擦干凈,說道:“好好收著,這是你的運氣。”
云黛接過珍珠,看了一會兒,說道:“等你好了一點,我們就走出林子,用這珍珠換一些衣物,再租馬車回京。”
趙紓道:“我們沒有回去,消息傳到宮里,元璟一定會派人來尋我們。這次遭遇埋伏,看起來那些人都是沖著你和晏兒來的。”
“王爺來接我和晏兒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云黛問。
“不多。”趙紓想了想,“除了太皇太后,元璟,我和手底下的人,應該就沒了。不過,這事也沒有特意要隱瞞,我帶馬車和侍從出宮,必定會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你有什麼懷疑的對象?”
此刻他說話的語氣,很認真。沒有了慣常的嘲諷和戲弄,儼然把她當作了與自己站在同一等級上的伙伴。
云黛還覺得有點不習慣,說道:“我不能肯定。但做事必定要講動機。殺了我和晏兒,對誰有好處?”
趙紓手里拿著一根木棍,輕輕撥弄著火堆,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說:“你懷疑是靳瑤,靳家?”
畢竟,殺了云黛和晏兒,也就斷絕了皇上的子嗣血脈,同時靳瑤也少了個爭奪皇后位置的強勁對手。
對靳家的好處最大。
卷2:第六百七十章 他比你強
“應該不是靳家。”云黛搖頭,“靳家一向以清名聞名,他們不爭權奪利,手里也沒有任何勢力。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能力來埋伏我們。”
她頓了頓,接著說:“另外最重要的一點,靳家絕不是那麼蠢的人。
一旦我和晏兒出事,最容易被懷疑的人就是靳家。他們不會做這種自毀前程之事。”
趙紓說道:“沒錯。這件事絕不是靳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