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也不能這麼毫無理由的把她攆走啊!”
顧承安道:“唉,具體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打聽的人也是含含糊糊說不清楚。”
“那就問清楚啊!快去打聽,托人問!”顧宏邈喝道。
顧承安有些為難:“如今咱們家這個狀況,別人都避之不及。還能向誰打聽呢。”
顧宏邈一聽就有些惱火:“你就沒有幾個同僚好友?往日里廝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呢?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今時不同往日了啊,父親大人。”顧承寧慢悠悠的出現在門口,靠著門框,吊兒郎當的模樣,“以前說起來,您好歹還是個侍郎,顧云湘是先帝最寵愛的湘妃娘娘。如今呢?您被罷官了,先帝駕崩了,顧云湘被新帝踢出宮去,這意味著新帝不待見顧家,別人誰還敢親近顧家?”
顧宏邈對小兒子怒目而視:“你這不成器的東西,整日除了游手好閑,還會干點什麼正經事?顧家倒了,于你有什麼好處?你有這冷嘲熱諷的功夫,不如想想怎麼辦!”
顧承寧冷笑:“辦法是有,可您用不上。”
顧宏邈被小兒子氣笑了:“好好,今兒我倒要聽聽看,你有什麼高見!”
“其實辦法很簡單。”顧承寧笑嘻嘻說道,“您可不止一個女兒啊。如今太子登基,您的二女兒顧云黛,可是新帝的寵妃呢。何況她生了皇長子,肚子里還懷著兩個。只要父親去求求她,有什麼事是辦不成的?”
顧宏邈的聲音猛地抬高:“什麼,叫我去求那個不孝女?我就是餓死窮死,也絕對不會去求她!”
卷2:第六百零七章 有錢能使鬼推磨
顧承寧露出不屑的神情,撇嘴說道:“你的面子就那麼重要?說起來,顧云黛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罪,父親這麼厭惡她?”
“她生下來就克母,從小就不討喜,欺負庶妹,滿嘴謊話。長大了離經叛道,未婚私通,生子,忤逆長輩!”
顧宏邈幾乎是咬著牙說完了這番話。
這其中任何一項拿出來,都足以令人厭惡。
他這個嫡次女卻樣樣都占全了。
這在古板教條的顧宏邈心里,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顧承寧聳了聳肩:“滿嘴謊話?我怎麼沒發現顧云黛說過什麼謊話?”
顧承安皺眉說道:“承寧,家里的事情,你何曾關心過?三妹妹小時候被她欺負成什麼樣了,你沒有見到,不代表沒有發生過。如今先帝駕崩,三妹妹懷著孩子,在宮里過的艱難,顧云黛尚且不肯放過她,必定要把她趕出宮去,逼她落發為尼。這還不足以說明顧云黛是如何惡毒的人嗎?”
“你親眼見著顧云黛在宮里欺負顧云湘了?”顧承寧冷哼,“沒親眼見著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妄下斷論,否則就叫污蔑。”
“承寧你是怎麼回事?這段時間你整日在外廝混,只有沒錢的時候才會回來。你是生來討債的嗎?”顧承安對這個弟弟實在失望透頂。
他一個人支撐著這個家,真的很難。
本想著有弟弟可以幫一把手,誰知又是這麼個游手好閑的混不吝性子。不但幫不上什麼,反而是個拖累。
顧承安有些心累的嘆了口氣,站著也覺得站不住,就想找把椅子坐著。
近來,他愈發覺得自己身子不如從前了。
他嘆著氣坐下,身子發軟。
顧宏邈看著他蒼白瘦弱,虛弱無力的模樣,心里就一陣火起。
他喝道:“你坐著干什麼?還不趕緊想法子去打聽湘兒的情形!”
“父親,您總得容我想想法子。”顧承安苦笑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底溢出一層淚光。
顧承寧瞥他一眼,說道:“剛才我說的法子,還沒說完。”
“你住嘴吧,要我去求顧云黛,不如叫我一頭撞死。”顧宏邈拍著桌子,面紅耳赤的吼道。
顧承寧不為所動,繼續淡定說道:“如果父親拉不下面子去求她,那就用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你拿著錢去,有什麼消息是打聽不出來的?”
顧宏邈原本想發火,聽到小兒子的話,倒是冷靜下來。
“承寧說的不錯。”他第一次認可小兒子的話,“如今這世道,什麼都不如錢來的要緊。承安吶,你快去拿錢,多帶一些,去宮里打聽打聽。”
顧承安面露難色,支支吾吾的說:“父親,我近來手頭有些緊……不知父親能不能……”
顧宏邈震驚的看著大兒子:“你怎麼會沒錢?你拿著俸祿,還有你母親留給你的嫁妝,好幾個莊子,竟沒錢?”
顧承安垂下頭,囁嚅著說:“母親留下的嫁妝,好的莊子鋪子,都給大姐姐和顧云黛分去了。我不過有兩個莊子,一年也出不了多少東西,還有一些首飾字畫,也早就拿去當掉了。”
卷2:第六百零八章 不成器的敗家子!
“你把你母親留下的東西都當了?”顧宏邈吃了一驚,“你要這麼多錢作甚?”
顧承寧倚著門框,幸災樂禍的笑道:“父親裝什麼傻呢,上回大姐姐回來不是告訴過你,大哥在服用寒食散嗎?”
“吃點寒食散,要花費這麼多?”
“這算什麼呀。”顧承寧勾著唇角笑道,“有些家里頭,因為吃這東西,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都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