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是過來人,如何能聽不出這聲音是什麼意思。
她當即漲紅了臉,心里掀起怒氣。
她氣極,什麼也顧不得,一腳踢開門。
果然,顧宏邈正跟一個婢子在翻滾,場面極其辣眼睛。
葉氏氣瘋了,伸手拿起婢女手里的茶杯,狠狠砸到地上,轉身就走。
顧宏邈抬頭看了她一眼,毫不在意的繼續跟婢子享樂。
婢子倒是有點懼怕,說道:“老爺,奴婢害怕。”
卷2:第六百一十章 完了,徹底完了
“怕什麼,葉氏的性子越發潑婦了。”顧宏邈有些厭惡的皺了下眉頭,“我實在討厭她那樣,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話雖如此,被葉氏這麼一鬧,也都沒了興致。
何況顧宏邈心里頭一直惦記著他最疼愛器重的三女兒呢,就干脆讓婢子出去,自己穿戴整齊后,時不時的在屋里轉悠,等待消息。
顧承安回到自己屋里轉了一圈,空蕩蕩屋里實在沒什麼可當的了,他翻箱倒柜,拿出了明氏留給他的兩個田莊的地契。
他低頭看了一會地契,心里糾結又不舍。
這是母親留給他的最后幾樣東西了。
為人子女,連母親的遺物都不能保管,也是慚愧。
可是,東西畢竟是死的,三妹妹的事情,也是必須要打聽的。
顧承安咬咬牙,毅然決然的帶上地契,去了當鋪。
兩個莊子,雖然不算大,只有三四百畝田,但也能值一點錢。可是拿到當鋪,最終只得了五百兩銀子。
顧承安捏著銀票,忙著去奔走打探消息。
手里有錢,確實是好辦事。
很快,他就打聽到了顧云湘被趕出宮的真正原因。
顧承安被嚇的渾身冷汗,濕透了衣衫。
他頭腦一片空白,都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
見到父親,他嘴唇哆嗦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
顧宏邈正著急,喝道:“你倒是說話啊!”
正好婢女奉茶來,顧承安抓起茶杯,狠狠灌下去一大口,才說道:“完了,完了,徹底完了。”
“什麼完了?”
“父親知道三妹妹是犯了什麼事嗎?”顧承安哭喪著臉,“我問過了,宮里傳出來的消息,說皇上給她定的罪名,是勾連反賊,謀害親王和皇子!”
顧宏邈張大嘴:“你說什麼?”
“先前不是說,秦王爺去接顧云黛回宮,路上遇到了誠王余黨的埋伏嗎,秦王差點丟掉性命。”顧承安的聲音帶著幾分恐懼,“這件事,好像是……三妹妹做的。”
顧宏邈的目光凝滯了片刻,慢慢轉動了下,緩緩搖頭:“你是從哪里打聽到這種荒唐的消息?湘兒那麼個柔弱小女孩子,哪里能干這種事。她連一只蝴蝶都舍不得捏,生怕折斷了翅膀。”
顧承安苦笑嘆氣:“原本我也不信,可這是真真兒的。連太皇太后都震怒,不再保她。秦王可是太皇太后最疼愛的兒子。三妹妹這是怎麼了呢,她是失心瘋了嗎,竟敢對秦王動手?”
“這不可能!”顧宏邈堅決不相信自己那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小女兒,會做出這種事。
他就覺得,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她。
陷害湘兒的人,一定是顧云黛那個忤逆不孝女。
“承安,你再去打聽,是不是顧云黛故意害了湘兒!”他命令兒子,“馬上就去打聽,別聽你那些狐朋狗友的話!”
顧承安無奈,說道:“不可能的。
唉,父親,我手頭最后一點錢也拿去打點了,您若是不信,不如親自去甘泉寺問問三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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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六百一十一章 寒酸
顧宏邈是舍不下這個臉面的。
自從被先帝罷官,他丟盡了臉面,也就不想再出門,整日的躲在家中,呵斥兒子,與妻子吵架,跟家里的婢女廝混。
若非如此,葉氏也不會那麼嫌棄他。
他凡事不肯出面,就都逼著大兒子顧承安去。
顧承安又是個從小到大習慣了服從父親的命令的人。
也只能一次次的被逼迫壓迫。
顧宏邈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承安,你去一趟甘泉寺,找到湘兒,把事情給詢問清楚。若不是湘兒的錯,咱們必須要想法子為她平反才是。”
“那,好吧。”
顧承安順從的同意了。
回到屋里,他換了身衣服,又帶了點錢,出門去買了些點心干果提著,去甘泉寺。
甘泉寺其實就是皇家寺院,常年為皇室供奉著香火,也是皇帝祭祀祈福的地方。因此管的還是很嚴。
顧承安到的時候,直接被攔在門口。
主持師太不讓他進去,說凈心要靜修。
顧承安有些茫然:“凈心是誰?”
“凈心,是顧云湘的佛家法號。”主持師太說道,“還請施主請回吧。”
上來兩個小師父,要關門。
“等等,等一下!”顧承安連忙用半邊身子把門擋住,“我不是外人,我是顧云湘的哥哥,親哥哥!”
主持師太有些意外。
顧承安忙道:“是叫顧承安,是顧家長子。這次過來,也是因為家中父母實在惦記。還求師太寬容,讓我見她一面。”
主持師太想了想,道:“見可以,但時間不可太久。”
“好好,我說幾句話就走。多謝師太,多謝。”顧承安歡喜的忙應下。
雖說是應皇命出家,但畢竟不是坐牢,即便坐牢,也是能探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