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拖久了,其余幾個藩王也遲早被福王說服反水。到那時,大周才是真正的麻煩了!哀家言盡于此,怎麼決定,皇帝你看著辦。哀家乏了!”
她站起身,扶著宮婢的手,轉身離開。
屋里只剩下叔侄二人。
“小皇叔,做皇帝真是難辦。”趙元璟坐回椅子里,抬手揉了揉眉心。
趙紓道:“你做了十幾年太子,對此還沒有覺悟嗎?”
“心里明白,和真正的身臨其境,是兩碼事啊。”
“皇上決定怎麼做?”
“讓朕再想想。”趙元璟蹙眉道,“福王如今反抗激烈,朕真想殺了他。”
“殺了一個福王,沒有用。”趙紓冷靜的說道,“皇上應該明白,扎根在夷陵的,是整個福王家族,而不是福王一個人。您殺了一個福王,還有幾百個福王出來。何況夷陵的將士們,也只認一個福王。皇帝貿然出手,只會引起他們的反彈。”
“小皇叔有什麼建議?”
“臣的建議只有一個,答應太皇太后的條件。”趙紓冷酷說道,“這種小事,應該難不倒皇上吧?”
“如果朕不答應呢?”
“那,皇上可以去殺成千上百個福王。”趙紓淡道,“不過,臣有義務提醒您,等您殺光了福王,其余五藩之事,怕也黃了。”
趙元璟鳳眸微閃:“小皇叔就這麼希望朕寵幸靳瑤嗎?”
“臣對此事,沒有任何意見。”
“是嗎?”趙元璟的目光,在他腰間的一抹錦藍色掃過,忽然說道,“小皇叔的荷包,很別致。”
趙紓低頭看了眼,心中微動。
他沒想到,趙元璟還會注意這些細枝末節。
“只是一個防蚊蟲的荷包,沒什麼稀奇的。”他說道。
“是嗎?”趙元璟幽深的眸子看不出什麼情緒,“如今這月份,已經用不著這種東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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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七百一十一章 冷宮里那位,沒了
趙紓沉默了下,說道:“秋后的蚊蟲,雖然少,卻很毒。”
趙元璟道:“朕看著這荷包不錯,不知是小皇叔府里哪個繡娘做的?”
趙紓微笑道:“宮里司衣局那麼多手藝高超的繡娘,皇上就別惦記臣府里的人了。臣的府里一共也沒幾個人,這些皇上都知道的。”
趙元璟看了他一會兒,意味深長說道:“朕自然不會惦記小皇叔府里的人,只但愿小皇叔也別惦記朕的人。”
“臣遵旨。”趙紓神情坦蕩。
他承認自己心里的確對顧云黛那女人,有幾分在意,不,也可以說是喜歡。
但他從未想過要對她如何,也絕不會逾矩,對她表露什麼,更加不會有那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不覺得默默喜歡一個人是錯誤,所以,他很坦然。
他也知道趙元璟在暗示些什麼,不過他不在意。
生于皇家,他早就看透了皇室之間冷血的所謂親情。
先帝沒有登基的時候,他和先帝是親兄第,先帝登基后,他們就只是君臣。
太子沒有登基前,他們是關系深厚的嫡親叔侄。太子登基后,他們之間的關系,首先是君臣,然后才是叔侄。
趙紓對此拎得清。
趙元璟說話也是點到即止,本就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他不想因此而破壞自己與小皇叔的關系。
他站起身,說道:“天越發冷了,在入冬之前,咱們得把撤藩這件事解決了。”
“這件事,臣會盡量去做,別的幾個藩王,臣都有把握,只除了福王那里。
皇上不妨好好考慮太皇太后的話。臣還有事,臣告退。”趙紓行了禮,轉身退出去。
趙元璟站在原地,忖度了許久。
下午,他在御書房批閱折子,劉德全進來,神色有些古怪。
“爺,”他走過來,小聲說,“冷宮里那位,沒了。”
“嗯?”趙元璟看他一眼。
劉德全道:“國公府那位陳側妃。”
“哦,她啊。”趙元璟低頭繼續看折子,“怎麼沒的?”
“奴才叫人查問過了,說是自縊。”劉德全道。
“陳雪燕進冷宮這麼久,怎麼這個時候就不想活了?”趙元璟淡聲道,“有誰去過那里?”
劉德全猶豫了下。
“說。”趙元璟冷聲道。
劉德全道:“云主子去過一趟,很快就出來了,當時也沒怎麼著……”
他試圖替云黛解釋。
“行了,朕知道。”趙元璟瞥他幾眼,說道:“劉德全,你現在對云主子可是盡心盡力的很吶。”
“奴才伺候主子們,是奴才的分內之事。”劉德全笑著說。
趙紓停下筆,淡聲道:“如今她要做什麼,倒也不必跟朕說了。”
收拾了陳雪燕,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云黛做事之前,已經不再與他商量,也不過問他的意見。
這時敬事太監,托著小盤子走進來,盤子上只放著三個牌子。
靳瑤,云黛,郭寧。
三個牌子都是嶄新的,顯然是才做的。
“怎麼忽然拿這個上來?”劉德全皺眉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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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七百一十二章 擺駕承明殿
那太監垂首說道:“奴才是依照太皇太后的意思送來的,太皇太后還說,規矩不可廢。請皇上以后遵照祖制翻牌子。”
趙元璟盯著牌子看了一會兒,一抬手,把托盤整個掀翻出去。
托盤和牌子都四散飛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