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只覺得兩邊耳朵閃過微微涼意,沒等她知道發生了什麼,趙元和已經撤了回去,飄然下了馬車。
云黛抬手摸了下耳朵,發現自己耳垂上原本帶著的一對兒水滴玉墜子不見了,變成了別的耳墜子。
她挑開簾子看向外面。
保興正攔著趙元和呢。
“逸……”云黛頓了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元和也不必回頭,只笑道:“剛才臣弟送給皇嫂的那對墜子,是小皇叔從前在邊疆無意中得到的一樣東西。臣弟就替小皇叔送給皇嫂。”
云黛低聲怒道:“你太放肆!把墜子還給我!”
她說著伸手拉耳朵上的墜子,想要摘下來扔給他。
然而卻沒能摘的下來。
趙元和似乎知道她在做什麼,微笑道:“皇嫂還是別白費功夫。這對墜子沒什麼特別的,但只要戴上了,就別想拿下來。至于這一對兒呢,臣弟就拿去給小皇叔了。”
他揮揮手,瀟灑的走進了酒樓的大門。
云黛氣的喝道:“保興,去把東西搶回來!”
保興剛要上前追趙元和,不知從什麼地方忽然竄出來兩個侍衛,冷臉攔住了保興。他們神色冰冷至極,令人毫不懷疑,一旦保興動手,他們將毫不遲疑的斬殺他!
而此時,趙元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卷2:第八百九十八章 金鈴
云黛盯著酒樓門口的方向看了一會兒,說道:“保興,回來。”
保興回到馬車旁,那兩名侍衛也隨之離開。
“沒想到,這位逸王殿下出門還帶著侍衛。”玉竹小聲說。
“他雖眼盲,卻不是傻子。”
“主子,剛才他說的什麼墜子……”玉竹朝她臉上一看,立即露出詫異之色,“娘娘,您的耳朵上……”
她一下子明白發生了什麼,慌忙捂住嘴,不敢再說下去。
保興問:“主子,還去追嗎?”
“算了,先回甘泉寺。”云黛神色有些沉,“你一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何況在這種地方鬧起來的話……也麻煩。”
保興應了聲,坐到車轅上去趕車。
玉竹忙爬上馬車,鉆進車廂里,把簾子放下來。
“娘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她緊張的問。
云黛沒有回答,先問她:“你看我耳朵上帶了個什麼?”
玉竹說:“是一對特別好看的耳墜子。對了,我帶了鏡子,娘娘您自己看。”
她在身上摸了摸,拿出一面小小的菱鏡。
云黛接過鏡子,對著耳朵看去。
耳垂上掛著一只小小的金色鈴鐺,約莫有小指甲蓋那麼大,很小,精美絕倫。晃動的時候,還能聽見輕微的叮鈴聲。
另一邊耳朵上,也是掛著一樣的金色小鈴鐺。
云黛皺眉,試圖把穿進耳洞的環掰開,取下耳墜。
然而,她把環轉了一圈,卻根本沒找到任何接口。
好似這耳環是戴在耳朵上又焊死了一般。
“娘娘,奴婢看看。”玉竹湊過去,捏著觀察了半天,最終搖頭,“也是奇了,竟真的拿不下來,這可怎麼辦呢?”
云黛想了想,對外面說道:“保興,去找一家金店。”
“好嘞!”
保興立即調轉馬頭,駕車到了一家金店門外。
云黛下了馬車,進去找到一位手藝精湛的年輕金匠,請他把自己耳朵上的這對墜子取下來。
她坐在椅子上,卷起面紗的一小截,只露出一點耳垂以及耳垂上的金色小鈴鐺。
金匠一看就不住的贊嘆。
“這手藝絕了,是哪一位大師的作品?”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叫你做事就做。”保興冷冷喝道。
金匠忙噤口不言,伸手捏了捏墜子,拿起鏨子,試圖把環裝部分割開,費了半天勁,卻無法在耳環表面留下一點點痕跡。
金匠有些難以置信,皺眉了半天,說道:“這恐怕不是尋常的金子……”
“那這是什麼?”
“小人也不知道,不過,也許小人的祖父知道。”金匠說道,“祖父就在后院,容小人把祖父請來。”
不多時,他攙扶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走進來。
“祖父,您看看這位夫人的墜子,我竟割不斷。”
“哦,是嗎?讓老朽來看看。”老金匠坐下來,瞇著眼睛,仔細打量了許久,搖頭,
“老朽竟也沒見過這種東西。看這樣式,不像是咱們中原之地做出來的。夫人是從何處得來?”
云黛笑道:“我也是無意中得到的,看著精巧戴著玩玩,誰知卻取不下來了。老師傅,您能不能想想辦法?若是能取下來,必有重謝。”
卷2:第八百九十九章 解鈴還須系鈴人
“老朽只能盡力而為,至于能不能成功,不敢保證。畢竟這世上,還有許多我們不能了解的材料。”老金匠搖搖頭,轉身去取來一個箱子,里頭是各式各樣的工具。
接下來的時間,老工匠在云黛的耳朵上試驗了各種各樣的小工具。
簡直令人開了眼。
年輕金匠眼巴巴看著,還眼饞呢:“哎,我跟著祖父學了這麼久,好些工具,祖父都沒給我看過。還藏私……這回算是見識到了。”
老金匠沒理他,低頭認真做事。
玉竹看他怪尷尬的,笑道:“我也是頭一回見。”
年輕金匠瞧見她俏麗的面孔,不由臉色一紅,訕訕的移開視線。
老金匠嘆了口氣,搖搖頭:“老朽實在是沒法子了。這看著雖然像金子,但并不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