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到底是什麼,恕老朽淺薄無知,竟認不出來。”
玉竹有些著急,問道:“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是啊,祖父,您就給想想辦法吧。”年輕金匠說道。
老金匠瞪他一眼:“我不正在想呢嘛,少說話,多做事!”
他蹙眉沉思,說道:“一般我們用金子做首飾,都要把金子熔了。萬物沒有熔不斷的,夫人耳上這雖然不知是什麼,但……”
“你是說,用火熔斷?”玉竹瞪大眼,“這可是戴在我家主子耳朵上的!你能保證不傷著我家主子?”
老金匠頓時有點尷尬:“這……”
“這不可能。”年輕金匠幽幽說道,“熔金子的溫度,靠耳朵這麼近,怕是要把耳朵都燒掉……”
“別說了!”玉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哪怕主子掉一根頭發也不行,這個不行。再想別的法子。”
“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老金匠說道,“解鈴還須系鈴人,夫人這首飾是從哪里弄來的,還是得找到那人才行。”
云黛緩緩吐出一口氣,站起身,說道:“如此,就勞煩老師傅了。”
“沒能幫得上忙,實在抱歉。”
“沒什麼,這不是您的錯。”云黛朝玉竹看了眼。
玉竹忙從錢袋里取出一小塊銀子,說道:“你們也辛苦了半天,這個你們拿著。是我們夫人賞的。”
“不行的,無功不受祿。”老金匠忙推辭,“鼎陽,快去把錢還給人家。”
年輕工匠忙拿著銀子追出去,要還給玉竹。
玉竹把銀子塞到他手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年輕金匠怔怔看著她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小子,看什麼呢?”老金匠問。
年輕金匠收回視線是,說道:“祖父,您說……剛才那是什麼人家的夫人?連她身邊的侍女都這般出眾。”
老金匠道:“不管是誰家的,反正咱們這樣的人家沒關系。老老實實的過來做事。”
……
秦王府。
趙紓把馬交給管家后,回屋換了身衣裳,又在院里練了半個時辰的劍,這才去了書房。
他拿起西北那邊的信,仔細看著。看完了想要找一個信封回信,拉開抽屜,卻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卷2:第九百章 滾出去,以后不許再來這里
他對自己的書房無比熟悉,這里的任何物品的位置,他都一清二楚。
平常府里的下人也絕不敢隨意動他書桌上的東西。
他看了片刻,伸手拿起角落里的一個半透明的玉質小盒子,打開來,卻發現里面的一對金鈴,變成了一對翠色的水滴墜子。
而且這對耳墜,莫名的有幾分眼熟。
“這是……”他神色微凝,立即叫道,“管家!”
管家進來,垂首道:“王爺有何吩咐?”
“今天還有誰進過我這書房?”
“除了老奴進來擦過一遍地之外,就只有逸王爺來過一次。”
趙紓眸中閃過怒意:“本王不在的時候,不許任何人進書房來,你不知道這個規矩?”
“老奴知錯。”管家忙跪下,“當時逸王爺說是來找王爺,趁著奴才沒注意,到書房轉了一圈。當時奴才趕緊跟著,并沒什麼不妥……王爺可是少了什麼東西?”
“沒什麼,你出去吧。”
“是。”
管家慢慢退出去。
趙紓伸手拿起玉墜子,看了一會兒,放回盒子里,拿著盒子去另一個院子找趙元和。
趙元和正坐在一個小湖邊上,手里還拿著一根魚竿。
傍晚時分,已經看不清水面了。
他卻還在釣魚。
只是看他那眼盲無神呆呆坐著的樣子,也是叫人覺得可憐。
趙紓把盒子放到他面前,冷冷道:“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東西?”他問。
“少跟本王裝傻!”趙紓一手捏住他的脖子,冷冷說道,“別以為你是我的侄子,我便會一味的縱容你的放肆行為。”
“哎哎,小皇叔您輕點啊!”趙元和忙扔了魚竿求饒,“侄兒知錯了,侄兒再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小孩子一般計較。”
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蛋,無神的漂亮眼睛,求饒的可憐模樣,實在叫人硬不起心腸來。
趙紓略松開一些,冷聲道:“你把那對鈴鐺放哪里了?拿出來!”
“拿出來了。”趙元和小心翼翼的說,“鈴鐺已經掛在了人家的耳朵上,小皇叔若是要拿回來,除非是把她的耳朵割下來。”
趙紓怒極,一腳把他踹飛去。
他怒道:“你知道那是什麼嗎,你就敢隨便給人戴上?”
趙元和唇角溢出血。
他艱難的爬起來,隨意擦了下唇角的血,笑道:“小皇叔您別發火嘛,不過就是一對耳墜子,還能要了她的性命不成?”
“你以為那是普通的墜子?”
“侄兒知道啊。也沒什麼呀,拿不下來就戴著嘛。”趙元和盡管在這樣的情形下,聲音依舊柔和如潺潺流水,“而且,侄兒也把她的那對拿來還給小皇叔了。哦,對了,小皇叔知道她是誰吧?”
趙紓沉著臉。
“如果小皇叔不知道,那我就告訴您,是皇……”
“閉嘴!”趙紓飛身上前,一把提著他的后脖領子,把他扔了出去,“滾回你自己家里去住,以后不許再進這里半步!”
趙元和撲通滾落到外面。
他自己爬起來,齜牙咧嘴的,一張漂亮的臉蛋都紅腫了半邊。
卷2:第九百零一章 剪開耳朵
但他的神情和笑容卻很輕松。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不過,本王今晚在住哪兒呢……”他搖搖頭,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塵,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