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在桌上,一點沒動。
云黛說道:“你這是跟本宮鬧絕食,威脅本宮呢?”
玉竹抬頭,聲音沙啞:“娘娘……”
她很憔悴,嘴唇都干的裂口子了。
云黛倒了杯茶,遞給她,說道:“喝了。”
“娘娘……”
“喝了再說話。”
玉竹沉默了會,慢慢伸出手,接過茶杯,一口氣灌下去。
云黛坐下來,說道:“你就這麼想跟保興在一起?”
“是……”
“你確定自己將來不會后悔?”云黛的眸子很平靜,說出的話,也沒有什麼起伏,一個子一個字的很清晰。
可玉竹聽著,卻有點害怕。
她垂著頭,兩只手緊緊握著茶杯,半晌,點了點頭:“奴婢早就做好了打算,一輩子待在宮里和娘娘身邊。絕不會后悔。”
“那好。”云黛抬高聲音,“保興,你進來。”
玉竹抬頭看向門口。
保興垂著頭走進來,跪在云黛面前,說道:“這件事,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讓娘娘為難了。”
玉竹驚詫的看著他:“你說什麼呢,保興?”
保興說道:“那天,是我后悔了,我去求的娘娘,讓娘娘拒絕你的請求。是我想錯了,我沒資格讓娘娘為這件事擔著。我也不該如此沒有責任,只想著逃避。”
玉竹愣愣看他:“所以,你……根本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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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九百六十七章 奴才愿意與玉竹姑娘在一起
“不,不是的。”保興搖頭,“我是個太監,我不想拖累你。娘娘看重你,你將來會有更好的前程……”
“你又怎麼知道,在我心里,什麼才是更好的前程?”玉竹傷心的流下眼淚,“難道你以為,我出宮找個男人嫁了,就是好前程?”
保興皺眉,猶豫了下,說:“為女子者,還是有夫有子,才是終身有靠,才是圓滿。
姑娘跟著我,能有什麼用呢。”
“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玉竹有些心灰意冷,“你既然不肯與我在一起,你就走吧。”
保興跪在云黛面前,沉默了很久。
他瞥見玉竹臉頰滑下的淚水,心中震動,彎腰給云黛磕了個頭,說道:“娘娘,奴才想好了,奴才愿意與玉竹姑娘在一起。”
玉竹猛地回頭,看向他。
云黛問:“保興,你可想清楚了?”
“奴才想明白,想清楚了。”保興語氣堅定。
玉竹啞聲叫道:“保興,真的嗎?”
“是,真的。”
“保興!”玉竹欣喜若狂,跳下床就要去拉他。
她頭暈眼花的,一個跟頭差點摔倒。
保興忙扶住她。
玉竹靠著他,流下眼淚。
云黛在旁看著,說道:“傷心了也哭,高興了也哭。”
玉竹忙推開保興,自己扶著桌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轉身去擦眼淚。
“既然你們兩個都愿意,也說不會后悔。那本宮便成全你們。”云黛深深的看了眼保興,“今晚,本宮就讓你們結為菜戶。以后你們就算是夫妻,相互照應吧,誰也別嫌棄誰。”
玉竹歡喜的跪下給云黛磕頭:“奴婢謝謝娘娘成全,娘娘大恩,奴婢終身不忘。”
“但愿你真的不會后悔。”
云黛搖搖頭,“行了,你吃點東西洗洗,再養養精神。別再這樣了,否則,我真是不想管你了。保興,你跟我來。”
她向外走去。
保興忙跟出去,把門帶上。
他心中忐忑,不敢抬頭看皇后娘娘。
云黛回到自己屋里坐下,神色嚴肅,聲音也有些冷:“保興,你這般朝三慕四,到底是要怎麼樣?”
保興忙跪下,慚愧的說:“奴才想清楚了,會好好照顧玉竹姑娘。”
“那阿寧呢?”
“……”保興深深垂下頭。
云黛說道:“阿寧對你的感情,應該比玉竹深吧。你既然應了玉竹,為何一直拒絕阿寧呢?”
“奴才……還得為家里的親人們考慮。”保興啞聲說道,“當初因為這件事,奴才被逼著進宮為奴。如今她已經是皇上的寧妃娘娘,我又怎麼敢有一絲妄想?我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不想其他。”
他彎腰磕頭:“求娘娘原諒奴才。如此一來,也可叫她死心。”
“她倒是死了心,玉竹呢?”
“奴才既然答應跟她在一起,就會好好照顧她。若她以后后悔,奴才也不會有任何意見。”保興說道。
云黛皺眉看他一會兒,擺手:“你起來吧,出去準備準備。”
“謝謝娘娘。”保興又磕了個頭,轉身出去。
云黛獨坐在屋里,忽覺耳畔一陣發熱,有輕微的灼燒感。
卷2:第九百六十八章 王府喜宴
她伸手摸了摸耳朵,發覺耳朵上的金鈴很燙手。
她忙走到鏡子前。
金鈴沒有什麼異常,只是有些泛紅。
云黛正疑惑,聽見外頭隱約有絲竹嗩吶和笑鬧聲。
這里是深宮,怎麼會有這些聲音?
云黛走到門口,問正在修剪花枝的紫衣:“紫衣,外面是什麼聲音?”
紫衣凝神聽了片刻,搖搖頭:“奴婢不曾聽見什麼聲音。娘娘聽見什麼了嗎?”
“沒有?”云黛詫異。
她走出門,來到院子里,那陣隱隱約約的歡笑聲,逐漸的遠去了,隨后消失不見。
紫衣牽著晏兒的手走進來,看見她站在竹林旁發愣。
“母后。”晏兒過來問安,“您在做什麼呢?”
云黛回神,彎腰把晏兒抱起來,在他腮邊親了一口,笑道:“母后好像聽見有嗩吶聲,所以出來瞧瞧。
晏兒可聽見了?”
晏兒搖搖頭:“兒臣沒聽見。”
紫衣說道:“娘娘怎麼聽見嗩吶聲?誰敢在宮里鬧那樣的動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