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覺。”
趙元璟撐著下頜看她:“不留下嗎?”
“這兒是御書房……就算了吧。”云黛回眸笑道,“而且,我今天不方便。”
趙元璟挑眉:“朕要陪你,又不是只為了那件事。”
卷2:第九百七十七章 你個死太監
云黛笑道:“還是算了吧。不過……皇上若是覺得夜里孤枕難眠,后宮還有五六個年輕貌美的嬪妃,眼巴巴的等著皇上去寵幸。”
趙元璟瞇了瞇鳳眸:“皇后說這話,可是要負責的。”
他長身而起,欺身靠近她,低聲說:“既然皇后都這麼大方賢惠了,朕若是不去后宮看看她們,也顯得朕不夠一視同仁。”
他朝外面叫了聲:“劉德全,讓敬事太監拿牌子來。”
劉德全正坐在門口打瞌睡,聞言吃了一驚,朝里頭看看,確認皇后娘娘還在里面。
這……當著皇后娘娘的面翻牌子?
皇上啥時候膽兒這麼大了?
劉德全納悶的撓撓頭,還是叫來了敬事太監。
敬事太監那叫一個激動。
這麼久以來,他終于再次上崗了。
他捧著牌子,小心翼翼的走到殿里面,高舉過頭頂,送到皇帝面前,說道:“請皇上翻牌子。”
趙元璟看了眼云黛,隨即目光落在一溜兒六個綠頭牌上。
他伸出手,指尖在牌子上劃過,輕笑著說:“皇后,你說,選誰好呢?”
云黛湊過來看。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綠頭牌子。
“怎麼沒有我的名字?”她問。
敬事太監忙回答:“回皇后娘娘,您是六宮正主兒,不用設牌子。”
云黛揚眉,笑道:“皇上選啊,心里喜歡哪個,想讓哪個侍寢就選哪個。”
“不如皇后替朕選?”
“我覺得這個姜寶林不錯。”云黛水蔥一般的手指,一點姜苒的牌子,“姜寶林容貌甚美,跟皇上又是表兄妹的關系,比旁人更親近。
這侍寢的好事,第一個怎麼也該給自家人的。”
“哦,為何?”
“民間有語,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云黛說著,都被這句話逗笑了。
若仔細琢磨,這句話……有開車嫌疑。
云黛就兀自的笑起來。
趙元璟看她這麼開心,伸手一把揪住她的鼻子:“好你個顧云黛,把朕比作是農田里的水?”
“不是水,是糞水。”
“越說越過分!”趙元璟一手掐住她的腰身,把她給提了起來,向屏風后面走去,“朕要罰你。”
敬事太監戰戰兢兢問:“皇上,這牌子……”
“朕今晚就翻皇后。”
“……奴才遵旨。”敬事太監嘆了口氣,舉著托盤走出去。
劉德全斜眼看他:“白跑一趟?”
“可不是。哎。”敬事太監愁眉苦臉,“劉公公您看看,這牌子從做出來到現在,每一個都是嶄新的,除了奴才偶爾擦擦灰,根本就沒機會碰到皇上的手啊。可愁死奴才了。”
“皇上不急太監急,你愁個屁啊。”
“奴才就是干這個的啊,這不是英雄沒了用武之地麼?”
“哈哈,得了吧,你個死太監,還英雄用武呢。”劉德全笑罵,“趕緊滾回去,別在這里礙眼。”
“說咱是死太監……誰不是太監,您不是嗎?”
敬事太監也不敢大聲,自己嘟嘟囔囔的走了。
……
天亮后,云黛換了身尋常襦裙,揣著圣旨,帶著保興和青衣,坐著馬車出宮,去了位于城南的玻璃工坊。
卷2:第九百七十八章 死了心,也就好了
自從同意保興和玉竹結對食后,云黛出門就沒帶玉竹,換成青衣了。
昨晚上,他們兩個就算是成禮了。
倆人雖然沒法過正常夫妻生活,但也用紅紙剪了個喜字貼在屋里,喝了一杯合巹酒。
起碼儀式感是很足的。
云黛坐在行駛的馬車里,問保興:“這件事,你告訴阿寧了嗎?”
保興平靜的說:“奴才覺得,這件事不必特意去告訴寧妃娘娘,也無需刻意隱瞞。這是奴才和玉竹之間的事情,與寧妃娘娘無關。”
云黛點頭:“你這麼想,也好。徹底斷了阿寧的念想,省的她對你念念不忘,苦了自己。”
保興垂下眼簾,專心看著腳下的路,沒有說話。
片刻后,云黛又道:“不過,等阿寧知道這件事后,怕是要有一通鬧呢。她的性子,雖然看著溫和安靜,但內里還是很剛烈的。保興,你應該比我清楚。”
保興沉默一會兒,輕聲說:“鬧過,哭過,死了心,也就好了。”
云黛朝他看了眼,笑道:“保興,你說話越來越深刻了。”
保興道:“奴才不敢當娘娘夸獎。”
天氣和暖,出來游玩的人很多,馬車也就走的瞞,原本半個時辰的路程,足足快一個時辰才到城南的城郊。
好在她們出來得早。
云黛跳下馬車,打量了周圍的環境,笑道:“這里不錯,環境好,周圍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攪。以后若是擴建的話,也方便。”
“這麼大的工坊,還要擴建?”青衣打量著四周,好奇的問。
“這可說不準。”
云黛抬腳朝里走。
玻璃工坊原本是一片廢棄的宅子,趙元璟命人過來收拾重修后,又買了許久家具設備進來,把周圍休整休整,才有了點模樣。
他們三人一靠近,立馬有人上前盤問。
“這里是朝廷工坊,閑雜人等不要過來。”是個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
云黛看著有幾分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到的。
“小兄弟,我們是來找王三鑫老師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