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沒說話。
劉德全道:“真的就是這些,沒有別的了。皇上和靜貴妃在一起,談論的都是正事。這一點,皇后娘娘盡可放心。”
“靜貴妃侍奉皇上用膳,皇上有拒絕過嗎?”
“靜貴妃只是在一旁幫著添菜盛飯,從未逾越的。”劉德全說道,“奴才每天都跟在皇上身邊,看的真真兒的。”
這就是沒有拒絕過的意思了。
云黛沉默下來。
看來她病著的這段時間,靳瑤真是下了大功夫,竟能讓趙元璟接受她的親近。
云黛可是記得很清楚,趙元璟是個什麼樣的性子,當初是怎麼對他那些太子時期的妃妾的。
但凡有一點不喜歡,他就不會顧及旁人的臉面,百般的羞辱作弄。
雖然表面看起來,他們之間什麼都沒做過。但對于趙元璟這樣一個面冷心冷面的人來說,他能接受靳瑤天天在身邊伺候用膳煮茶,這本身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但凡趙元璟對靳瑤有一點興趣,這侍寢也就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劉德全見她神色變幻不停,心里忐忑,小聲說:“娘娘,您看皇上心里始終只有您一人,您就消消氣,別跟皇上置氣了。”
云黛看他一眼:“劉德全,你真的認為,皇上和靜貴妃之間,什麼都沒有嗎?”
“真的沒有。”劉德全斬釘截鐵說道。
“劉大總管啊,你這麼說,只能說明,你對你家主子還不夠了解。”云黛搖搖頭,忽然不想再跟他說什麼。
她笑道:“劉公公回去吧,多謝你特意過來解釋,本宮承你這個情。”
劉德全笑道:“帝后和睦,才是咱們做奴才的福氣呢。娘娘,您也沒帶人在身邊,奴才送您回去吧?”
“不用。
這點路,我還找得到。”
云黛擺擺手,抬腳離去。
她回到承乾殿,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青衣她們,搬家。
搬回鳳儀宮去。
青衣見她臉色不太好,輕聲說:“娘娘這是怎麼了呢?鳳儀宮正收拾著呢,咱們再多待幾天,等收拾干凈了在回去不遲。”
云黛道:“總是賴在這里不好,總得給人家讓位置。不然人家想做點什麼,都得窩在御書房,多憋屈。”
青衣和紫衣對視一眼。
這個人家……說的大概是皇上吧。
看來是吵架了。
那就搬吧。
反正皇后娘娘才是她們的主子,娘娘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里的被褥用具,本就是承乾宮的。
于是就什麼都不必帶,把衣裳鞋襪用包袱一卷,幾個婢女扛著,乳母們抱著兩個小公主,云黛牽著晏兒,直接回了鳳儀宮。
等趙元璟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她已經在鳳儀宮安頓好了。
卷2: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最后一個知道的人
反正她有錢,又不必伸手跟內務府要。
要買什麼沒有。
保興帶著幾十個太監宮女忙碌,到了晚上,鳳儀宮就恢復了原貌。
至于她想要的前后院分開的布局,只好慢慢來。
云黛早已昏昏欲睡。
她雖然病情好轉,但也只能勉強維持大半天的清醒,天一黑,就開始分不清東西南北,必須睡覺。
但現在,她還不想睡。
身體要求她睡,但理智禁止她睡覺。
安頓好三個孩子,分別在他們粉嫩的小臉上親了口,回到煥然一新的臥房,云黛環顧四周,說道:“青衣,把那個瓶子拿來。”
青衣跟紫衣正朝浴桶里倒水,準備伺候她沐浴。
“娘娘,天已經黑了,您困了吧?就別要那瓶子了。”紫衣說道,“奴婢準備了您最喜歡的玫瑰花瓣,您泡一泡熱水,睡的舒服點。”
云黛用袖子壓下一個哈欠,困倦的說:“青衣,把瓶子給我。我還有事要吩咐,現在不能睡。”
青衣有些心疼她,不太想拿出來。
至今為止,娘娘已經聞過這瓶子七八次了,每聞一次都會吃不下去飯。
“娘娘,有什麼事,天亮再說吧?”青衣柔聲說。
“拿來吧,你可別跟蜜豆紫衣似的,啰啰嗦嗦。”云黛向來喜歡她穩重寡言。
青衣只得取出瓶子,拔開塞子,送到她鼻子下面。
云黛只聞了一下,就一陣惡心,沖到外面,把午飯連同晚飯,全都吐了出來。
青衣忙端著茶杯跟過去,輕撫她后背,心疼的說:“娘娘您喝口溫水。”
云黛接過杯子,漱了漱口,皺著眉頭,有些虛弱的說:“太難受惡心了。”
“娘娘,您這是何苦。”青衣嘆氣,扶著她回到屋里。
云黛坐到床邊,又喝了幾口茶,緩了許久,才覺得舒坦些。
好處是,確實不怎麼困了。
她讓青衣把保興叫來。
“保興,這個你拿著。”云黛把一個小小布包遞給他。
保興接過來,問道:“娘娘,這是什麼?”
“就是你找到的那個東西。”云黛說道,“我讓玉竹重新做了個小香囊裝起來了。”
說是香囊,其實就是特別小的一個小保,比指甲大一點。
保興恍然,問道:“娘娘,您是不是想讓奴才把這東西放到哪個地方?”
云黛笑道:“保興到底還是聰明的。玉竹和青衣都沒猜對。她們還以為我要把這個拿給御醫檢查,然后送到皇上面前呢。”
保興輕聲問:“娘娘不打算跟皇上說嗎?”
毒害中宮皇后,是很嚴重的罪名了。
若是坐實,絕對能讓姜苒再也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