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圣旨就下來了。把姜苒和靳瑤的處置都公布于眾。
引起了軒然大波。
劉德全還送了許多珠寶禮物過來,說是給皇后娘娘壓驚。
云黛讓青衣把東西都清點了收進庫房。
她自己則帶著保興,去了天牢。
卷2: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長得也太老了些
天牢那里如今都是由錦衣衛把控著。
錦衣衛這個組織還是很厲害的,但云黛覺得,要論刑訊的手段,還是東廠的人更厲害一些。
不過,如今東廠才剛剛成立不久,這麼牛逼的部門,還遠沒有到能夠與錦衣衛抗衡地步。
云黛知道,如果任由東廠發展,將來會后患無窮。
因此她一直在提醒趙元璟,自己也多方面留意。
云黛帶著保興來到天牢,一進去便能夠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在這樣炎熱的清晨,聞著有點惡心。
但云黛的鼻子那是經受過清瓶的錘煉的,這點味道對她來說,小意思。
引路的獄官見她若無其事,神態自若,也是有些佩服。
他們在一扇鐵門前,停了下來。
“皇后娘娘,人就關在這里。審了一夜,這會兒才停下來呢。”獄官說道,“現在里頭有些不干凈,您……要不要等奴才收拾收拾再進去?”
“不必了,開門。”
“是。”獄官摸出一大串鑰匙,上前把門打開。
沉重的鐵門吱呀呀的被推開。
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進了死牢,又是敵國的諜者,審訊的人自然不會客氣,各種酷刑已經輪流用了一遍。
云黛抬腳走進去,看見姚水碧被鐵鏈掛著,渾身都是傷痕,兩只手更是血淋漓的。
她垂著頭,長發濕漉漉的披在臉上,臉上也不知是汗水還是什麼。
“她好像昏過去了。”獄官說道,“奴才去拿盆水來,把她澆醒。”
“不用。”云黛皺眉。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些酷刑。
說出去嚇嚇人可以,但要她親眼所見,還是難以接受。
“審訊她的主審官呢?”云黛問。
“奴才這就叫他過來。”
獄官趕緊轉身出去,去把一個老太監叫了過來。
“奴才小陳子,見過皇后娘娘。”老太監長得很瘦,佝僂著腰,頭發半白,但雙目有神。
云黛笑道:“小陳子?這稱呼可有點年輕吧。”
老太監看著起碼六十了。
獄官就笑道:“皇后娘娘別看他長得老,他才三十多呢。大名叫陳小三。”
“是嗎?”云黛重新看他一眼。
一般來說,太監閹了之后,缺少雄激素,長得會比較偏柔一些。大多會比正常男人顯得年輕。
可這個太監……
長得也太老了些。
陳小三似乎不太喜歡自己這個名字,笑道:“娘娘叫奴才小陳子就行。奴才過去也是個諜者,一直在北齊那邊,后來被抓住受了些刑,所以長得不入主子們的眼。如今一直待在這里審訊死囚。”
云黛知道,各個國家之間,肯定都會有諜者相互滲透。
北齊有諜者在大周,大周肯定也有諜者在北齊。
只是沒想到,太監也會去做諜者。
看他這模樣,大概也是在北齊被折磨的不輕。
云黛就問道:“你在北齊待了多久?”
“十幾年吧。”陳缺缺笑道,“十六歲去北齊做諜者,三年后被抓,前兩年才回來。”
云黛心中震動。
也就是說,他足足被折磨了十幾年。
卷2: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長得倒是眉清目秀
難怪三十多的年紀,看著像六十歲的老人。
也難怪,他對姚水碧下手這麼狠。
“老陳,她有沒有招些什麼?”云黛問。
陳小三聽到這個稱呼,有些意外,朝皇后娘娘看了眼,垂下眼,說道:“回皇后娘娘,這個諜者在北齊應當是級別很高的。經受過極其嚴格的訓練,對于各種刑具的耐受度都很高。審問了一夜,只招了些無關緊要的,關于北齊那邊的機密,什麼都沒說。”
云黛點點頭,朝姚水碧看了眼。
陳小三又道:“奴才會盡心審訊,一定把她的嘴巴撬開。”
“既然刑具對她沒什麼用,就不必再用了。”云黛說道,“有些人是吃軟不吃硬,就像你老陳一樣,北齊折磨了你十年,你也沒有吐露一個字。再這麼審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她這麼說也是有依據的,如果陳小三曾經招供過,他也就不可能再回到宮里當差。
陳小三笑了笑:“多謝娘娘夸獎。”
“讓本宮與她談一談吧。”
“是,奴才告退。”
陳小三蹣跚著腳步走出牢房。
保興搬來一把椅子,給云黛坐下。
云黛搖著團扇,說道:“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保興詫異的看向姚水碧。
姚水碧果然睜開眼,笑聲沙啞虛弱:“果然不愧是大周的皇后娘娘,倒是有些能耐。”
“保興,放她下來,弄點水給她。”
保興上前把她的鎖鏈解開,放她下來。
雖然這個姚水碧武功不錯,但她畢竟被折磨了這麼久,十分虛弱,又有保興在旁。云黛倒是不怕她什麼。
保興不敢離開皇后娘娘身邊,讓獄官去弄水來,他自己親自喂給姚水碧喝。
姚水碧看他幾眼,啞聲笑道:“你這個小太監,長得倒是眉清目秀。”
保興冷冷道:“你喝不喝?”
“喝,當然要喝。”
姚水碧張嘴把一整杯水都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