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安一把抓住父親胳膊,叫道:“爹,您能不能清醒點?她如今已經是皇后娘娘,您為何對她就是有這麼大的恨意?分明是咱們對不住她啊!”
“是她對不起我,是明敏那個賤人對不起我!”顧宏邈揮舞著胳膊,大喊大叫,情緒激動,“明敏她就是人盡可夫的蕩婦!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娶她!讓她生下了顧云黛這個孽種!”
顧承安被這話嚇的臉色發白,心中砰砰直跳。
他慌忙去捂父親的嘴巴,驚慌道:“爹,您喝糊涂了不成?這話也是能亂說的?如今云黛是皇后娘娘,可不能亂說話啊,會招致殺身之禍!”
顧宏邈趁著酒勁,掙扎著叫道:“老子沒有糊涂,老子清醒的很!顧云黛就是明敏跟別人生的孽種,她根本就不姓顧!否則你以為,她為什麼堅決不肯認顧家,連開的商號都不姓顧!呵呵,你還不信?不信你自己問去!”
顧承安驚呆了。
都說酒后吐真言,父親這般大喊大叫情緒激動,說出的話,不大可能是假的。
何況,這些年來,父親的確對云黛這個二女兒看不順眼,分明是個嫡女,待遇卻比顧云湘那個庶女差了百倍。
難道說,顧云黛她……真的不是顧家人?
她真的是母親與其他男人生的孩子?
顧承安心里有點亂。
卷2: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她是咱們親妹妹嗎?
這件事,事關重大,顧承安也不敢隨便跟媳婦說,當然也不可能就這麼去問皇后娘娘。
他在心里憋悶了一天,第二天路過云舞的茶鋪,看見她在柜臺里頭算賬,便下了馬車進去。
“姐。”
“承安來了啊。”云舞抬頭看見他,忙放下算盤,走出柜臺笑著說,“你如今可是大忙人,連我也好些天沒見著你了。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來,坐著喝杯茶,是我才進的西山銀芽兒,這可是今年新茶頭一遭,香的很。我正準備拿兩罐給黛兒嘗嘗鮮。”
顧承安端起茶杯,悶頭喝著。
云舞問:“今兒鋪子不忙?”
“嗯還好……”
“承寧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還有幾天。”
云舞問一句,他打一句,有些心不在焉的。
云舞納悶的打量他:“承安,是不是有什麼事?手頭缺錢用了嗎?我這還有一百多兩現銀,你拿去吧……”
“不,姐,我不缺錢用。”
顧承安忙擺手,“如今家里人少,孫氏向來節省,日子還過得去。”
云舞笑道:“既如此,你還愁眉苦臉的作甚?可是商號有難事了?說來聽聽,雖然姐不如黛兒聰明,但做生意的事情,還是能幫著你出出主意。”
“也不是。”顧承安嘆了口氣,“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說。找個沒人的地方吧。這事兒,不能叫外人知曉。”
云舞忙道:“到后院吧。”
倆人到了后院云舞自己的屋里。
“什麼事,這般要緊?”云舞心中有些忐忑。
顧承安沉默一會兒,說:“姐,當年母親生云黛的時候,你有記憶嗎?”
“這事兒啊,我自然記著的。”云舞道,“當時我都十歲了,能沒記性嗎。”
那次明氏難產而死,姐弟倆一直都不太愿意想起。
云舞不知道弟弟忽然提起這事是什麼緣故。
“姐,你說,云黛她是咱們親妹妹嗎?”顧承安忽然問。
“什……麼?”云舞聲音陡然抬高,“承安,你好端端的問這做什麼?黛兒是娘生的,我可是親眼瞧見的!這種事兒,還能有假?”
顧承安蹙著眉頭:“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有沒有可能……云黛不是爹的女兒?”
云舞猛地站起身,勃然怒道:“承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母親過世多年,咱們做兒女的,沒盡到什麼孝道,豈敢如此污蔑,毀母親清譽?”
顧承安也忙跟著起身,“姐,你先別生氣。其實這件事,我也不能確定。我也是聽爹無意中說的……”
“爹說的?”云舞有些難以置信,“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承安便把父親在家中醉酒鬧騰的時候,說出的那些話,全都跟姐姐說了一遍。
云舞聽完,久久沒有反應。
她心中也是震驚不已。
父親向來把面子看的比命重,他絕對不可能胡亂說這種事,給自己臉上蒙羞。
難道說,黛兒竟是母親與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很難再清除。
卷2: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懷孩子容易,養孩子難
云舞不自禁的想起,父親這麼多年對黛兒的無視和怨恨。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因為她的出生導致了明氏的死亡。任誰也想不到,還會有其他的緣故。
云舞又想到一件事,家里幾個兄弟姐妹中,尤其她們三個,說起來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妹,可是唯有云黛尤其貌美。
與父親長得并不像。
這麼多的疑點交織在一起,讓云舞心亂如麻。
一方面,她不肯相信母親會做出這種事,可這些疑惑又讓她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父親還說什麼了?”云舞心慌慌的拉住弟弟追問,“后來你就沒有再問過?”
“父親一天到晚喝的醉醺醺,難得清醒片刻,我問了,他卻是半個字也不肯說。”
顧承安搖頭,“父親能把這事兒瞞十幾年,若非醉酒,豈會輕易說出口。”
云舞眉頭緊鎖:“這件事,非同小可,關系到黛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