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是害了人命。
可事到如今,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他必須聽從王妃的命令。
他只得去找麻袋,把篆兒裝進去,扛著準備趁夜離開。
然而,他連院門都沒能離開,便被圍住了。
呂嬤嬤領著幾個家丁,站在黑寂寂夜色中,說道:“李小滿,你扛的什麼?”
李小滿看見呂嬤嬤,便知道,一切都完了。
呂嬤嬤在府里是什麼地位,他心里很清楚。
呂嬤嬤知道了,也就表示王爺知道了。
他放下麻袋,跪了下去。
呂嬤嬤讓家丁把麻袋解開,露出篆兒的臉。
家丁一摸鼻息,道:“嬤嬤。她還活著,但傷得不輕。”
“把她弄到前院去,找個郎中來瞧瞧。”呂嬤嬤的目光在李小滿臉上掃過,聲音威嚴,“李小滿,你做了些什麼,若不想連累你父母,自己去跟王爺交代。”
李小滿渾身冰涼,癱坐到地上。
呂嬤嬤讓人把他捆了扔到柴房,自己則去了薛意如屋里,叫來幾個婆子,把薛意如關在屋里,哪里也不許走。
薛意如看見呂嬤嬤,驚慌過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反正她什麼都沒做。
她說:“嬤嬤這是作甚?把我當犯人不成?”
呂嬤嬤冷冷說:“王妃自己做了什麼,心里清楚。這種丑事,就不必讓奴婢說出口了。”
以前她對這位王妃還挺敬重,但自從她跟李小滿不清不楚之后,在呂嬤嬤眼里,她就變得比府里的下人還不如。
呂嬤嬤把秦王當親兒子對待,如何能忍薛意如這般對待秦王。
薛意如淡定的說:“我什麼都沒做。如果嬤嬤不信,可以檢查。”
卷2: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 豬油蒙了心
“查?查什麼?”呂嬤嬤冷笑,“王妃自以為保持完璧之身,就干凈了?你跟李小滿來往,被篆兒撞破,便想殺人滅口?王妃真是好狠毒的心吶。篆兒伺候你十年,即便沒有主仆主仆情分,好歹也有點苦勞。”
薛意如淡道:“奴婢就是奴婢,還真想把自己當主子看待?”
她這話實則是諷刺呂嬤嬤。
呂嬤嬤笑道:“我的確只是個奴婢,但我比篆兒命好,我跟了個好主子。不像她命苦,跟了個惡毒刻薄的主子,下場慘淡。”
呂嬤嬤當初也就是個宮女,任勞任怨伺候秦王多年,如今在王府里地位超然。
比一般的主子可體面多了。
薛意如向來看不慣她,這會兒被她嘲諷,也只當無所謂。
“嬤嬤要現在就帶我去見王爺麼?”
“王爺睡下了,沒空理會你。”
“哦,也是。今兒才來個美人,王爺自然有的忙。”
呂嬤嬤道:“你以為每個女人都跟你一樣?姬姑娘用過晚膳后,便回去了。并沒有逗留,更沒有留宿的意思。”
薛意如冷笑:“若真這般清高,就不該主動跑上門來。”
呂嬤嬤也懶得理會這話,道:“今兒太晚,不能擾了王爺休息。你們把她看著,不許離開房門半步。明天交給王爺發落。”
她離開后,又叮囑幾個家丁好生看守李小滿。
挨到天亮,趙紓起床之后,呂嬤嬤才進去稟報了這件事。
趙紓只穿了件月白薄衫,走到門口舒展了四肢,隨口問:“昨晚上他們做什麼了?篆兒死了?”
“篆兒被打傷了,萬幸留下一條小命。”呂嬤嬤說道,“昨天若不是她撞破,只怕那薛意如和李小滿,就真的做出下賤之事。
這事兒,雖說沒做成,但薛意如的身子,也已經叫李小滿看了去。該挖掉他的眼睛才好。”
趙紓沒說什麼,活動了身體后,接過巾子擦汗,說道:“把他們帶到花廳來吧。”
丫鬟已經端著早點,擺在了桌上。
他的早點吃的樸素,不過粥,面條或者包子小菜。
正吃著呢,薛意如和李小滿被帶了上來。
薛意如還是穿著昨晚那件白玉蘭散花紗衣。
這對于一向愛美注重容貌外表的薛意如來說,很罕見。足以證明她這一晚上過的煎熬,連容貌也顧不得了。
她的眼睛里全都是紅色的血絲,眼底一片青色。
趙紓安靜的喝粥,也沒理會他們。
李小滿被麻繩捆著,不住的磕頭流淚:“奴才知錯了,奴才不是個東西,求王爺息怒,饒了奴才的小命……”
他更狼狽。
趙紓放下碗,說道:“李小滿,你爹娘都是在府里做事的,他們只你這一個兒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什麼事,他們怎麼辦?”
李小滿越發悔恨交加,哭著說:“奴才知錯了,奴才是豬油蒙了心,干出這種事……求王爺饒了奴才吧……奴才對王妃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薛意如聽著,唇角有淡淡譏笑。
這時李小滿的爹娘來了。
卷2: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 一次錯過,便是永遠
他爹一進來,對著李小滿就呼呼的扇耳光子,他娘對著他破口大罵。
“你個孽障,不要臉的東西!”
“我李家怎麼生出你這種叛主的畜生!”
“王爺對咱們恩重如山,你做出這種事,你還是人嗎?”
“你這畜生啊,你叫我們怎麼活,還有什麼臉面待在王府里頭啊……”
夫妻倆把兒子打的滿臉是血,罵的狗血淋頭。
李小滿悔的腸子都青了,口口聲聲都在與薛意如撇清關系。
趙紓從容吃完早飯,說道:“李小滿,你帶著你爹娘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