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一拍桌子:“口號喊的震天響,這三百兩銀子的菜,八百兩銀子的酒,你們喝的可是一點也不少!”
幾個官員慌忙把頭伏在地上。
蕭子良默默放下手中的雞腿。
唱曲兒的姑娘也嚇的臉色煞白,不知如何是好。
衛錦泰過去,給了她一點銀子,讓她離開。
這時門被推開,保興疾步走進來,看見云黛安然無恙的坐著,這才松了口氣。
寒冷的天氣,他跑的滿頭大汗。
云黛看他一眼。
他朝云黛點了下頭,便抱著賬本,站到了她身后。
牛恒通幾個官員跪在地上,心里十分疑惑。
難道皇后娘娘發怒,只因為他們吃了一桌一千兩銀子的酒席?
這也不至于吧……
好歹他們也是二品大員,又是請北齊的皇帝吃酒,吃好點也沒什麼。
他們只擔心,還有別的事。
云黛目光掃過他們,開口:“誰是紀大復?”
紀大復心頭一凜,忙道:“小人是紀大復。”
云黛朝他看去,是個四十左右的男人,矮胖三角眼,油頭滿面,一看便覺滿腦肥腸。
“紀大復,你負責看管城南最大的糧倉?”
“是,小人是糧倉是賬房。”
“賬房?”云黛笑了下,“本宮真是納悶兒,咱們大周國,竟連一個賬房,也敢無視大將軍的命令了?”
紀大復嚇的慌忙磕頭:“小人不敢!”
“不敢?”
云黛把手中的憑條扔給他,“今兒晚上,本宮去你的糧倉領炭,在外面等了一個時辰,連一塊木炭的影子都沒見到。人家說了,秦王爺的手令不管用,必須要您紀老爺點頭才行!”
卷2: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問嬌嬌
紀大復嚇的心膽俱裂:“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求娘娘息怒!王爺息怒!”
他在心里把守門的官差罵的狗血淋頭。
這倆混賬東西,也不看看今兒是什麼時辰,瞎了眼了,連皇后娘娘親自去拿東西也不給。
云黛看向牛恒通等幾人,慢慢說道:“牛大人,本宮想知道,這批朝廷運給前線的錢糧,為什麼全都存在你的倉庫中?”
牛恒通忙道:“娘娘息怒,容臣解釋。這段時間天氣驟冷,道路不通,再加上人手不足,實在難以為繼……”
“人手不足?”云黛端起一盤菜就砸他腦門上,怒道,“有功夫在這里喝酒聽曲兒,倒是沒空給前線的將士們送糧草?朝廷養你們這些豬是干什麼吃的?!”
牛恒通被砸的滿臉湯汁。
他也不敢擦,就跪在地上,由著湯汁順著腦門流到身上。
云黛又拿起酒壺,砰的摔到地上,怒罵道:“喝喝喝,怎麼不喝死你們這些狗東西!前線將士們浴血奮戰,就為了保護你們這些豬?”
牛恒通磕頭:“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臣等再也不敢了,微臣這就命人運送糧草去前線!”
云黛冷笑:“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們心里的算盤。從今天起,從此刻起,你們這里每一個人,誰也別想再沾染糧草一分一毫。運糧草的事情,本宮會自己解決。至于你們……”
她朝嬌嬌看了眼,笑道:“時辰差不多了吧?”
嬌嬌忙起身,跪下行禮:“回長公主殿下,應該到時候了。”
“到什麼時候了?”蕭子良莫名其妙的看著嬌嬌,“你跟我姐說什麼呢?”
他剛說完,就聽見嘭嘭幾聲。
牛恒通等六名官員,竟紛紛倒頭暈了過去。
“這怎麼回事?你們……”蕭子良話未說完,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衛錦泰和保興都吃了一驚。
“不要慌,沒事。”云黛擺擺手,“醒了就好了。”
保興笑道:“主子給這些狗官下毒也就算了,怎麼連北齊王也一并毒了呢?”
云黛道:“這就要問嬌嬌了。”
嬌嬌忙跪下:“奴婢知錯。奴婢得了長公主的命令,擔心被他們看出破綻,所以便在酒壺里下的毒。”
衛錦泰抱著胳膊站在門口,聞言說道:“你倒不怕這是奪命的劇毒。”
嬌嬌低聲說:“長公主殿下說,這是尋常的迷、藥,不會有身子有傷害。所以奴婢才斗膽如此。”
衛錦泰朝她看了眼,道:“你這女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酒里下毒,竟無一人知曉,也算是本事。”
嬌嬌垂首:“奴婢身在風塵,早已經習慣了伺候人,這不算什麼的,當不得大人夸獎。”
云黛笑道:“嬌嬌,你就不怕阿良醒了后,怪罪于你?”
“奴婢為長公主殿下做事,即便受些責罰,也心甘情愿。”
這女人倒是機靈的很,知道討好蕭子良重要,討好長公主更重要。畢竟蕭子良只是個傀儡,真正有權利,還是這位長公主。
卷2: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云黛道:“阿良如今年紀還小,等他十六歲,我會建議他收你做妾室。以后你就安安分分跟著阿良,以前的事情,不要想了。”
嬌嬌神色激動,忙跪下,給云黛磕了三個頭,說道:“謝謝殿下恩典,奴婢一定好好伺候王爺。”
雖然蕭子良對她很兇,但她心里清楚,只要長公主發話,蕭子良就肯定會聽。
如今蕭子良已經從皇帝降為王爺,但也還是身份貴重。
跟了他,將來她的下半生,也是有了個依靠。
比待在燕春樓,終日迎來送往,擔憂年老色衰居無定所,不知強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