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安說道:“依我看,這件事沒什麼譜。月夕姑娘是君家的千金大小姐,又是有名的美人。已經是定下來做皇妃的人了,怎麼可能看上承寧。承寧麼……”
他掃了眼弟弟,搖頭:“承寧跟皇上,哪有可比性。皇上是真龍天子,承寧麼……就是個小流氓。”
顧承寧道:“哥,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也不要當著我的面說吧?太沒面子了。”
云舞笑罵道:“行了你們哥倆。咱們這不是跟黛兒商量嗎,也沒說存多大的希望,但試一試,總沒壞處。黛兒你說呢?”
云黛說道:“只要月夕姑娘愿意,這件事就好辦。我實話跟你們說,君月夕其實并不想留在宮里當妃子。這就是顧承寧你的機會。”
顧承寧聽了這話,心里有些高興。
若人家一心攀高枝要當皇妃,他便是再努力再費心思,也是無用。
云舞說:“可是,如今月夕姑娘連見都沒見過承寧,怎麼才能讓她愿意呢?”
“這個好辦。”云黛略微思索,很快說道,“明天我會找機會帶月夕姑娘出門,到云記的鋪子里轉轉,帶時候,承寧你提前在鋪子里等著。具體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我懂。”
“行,那就這麼決定。”云黛站起身,理了理裙擺,“天不早了,都回去各自歇著。另外,承寧,明天你可能要破點費,追姑娘嘛,不能小氣。”
顧承寧忙道:“娘娘放心,我不至于連這點小事也不懂。我這幾年也攢了點錢,哪怕都花在月夕姑娘身上,也樂意。”
“萬一你花了錢,卻沒得償所愿呢?會不會后悔?”
“娘娘可別把我顧承寧看的太小家子氣。”
“黛兒,這個你放心,承寧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云舞說道,“你忘了?他從前就是揮金如土的性子,跟那些狐朋狗友瞎混的時候,從不在意錢財的。”
顧承寧尷尬的撓頭:“那都是從前不懂事的時候了……大姐就別提了。”
云舞笑道:“好,不提。明兒月夕姑娘到了店里,只要她喜歡的你就只管買,若是錢不夠,大姐這里有。”
“哪里就需要花大姐的錢。你們都放心,我如今可不是從前了。”
姐弟幾個商議完畢后,就各自回去了。
青衣還在外面候著。
云黛出來,她立即上前扶著,輕聲說:“主子累著了吧,奴婢叫轎輦來?”
“不用,走一走。”
她穿著全套鳳冠禮服,天氣又熱,還是很不舒服的。
但已經戴了這麼久,也不在乎多這一會。
至于轎輦……
自從出過事,她就再沒有坐過。
以后也不會再坐。
主仆兩個沿著紅色的宮墻慢慢走著,時不時說句話。
“娘娘,剛才您跟秦王殿下在說話,君公子說,有事想跟娘娘說。”
“是嗎?你怎麼說的。”
“奴婢說今兒晚了,請他明日再來。”
卷2:第一千八百六十三章 也不知兩個人在屋里做了什麼
云黛道:“讓她來吧。”
青衣輕聲說:“娘娘,君公子到鳳儀宮來,皇上似乎不太高興。”
“這件事就別說了。”
云黛道。
青衣便不再說話。
回到鳳儀宮,趙元璟竟然在這里。
他已經沐浴過了,穿著一身黑色絲緞輕薄里衣,流云般長發披散下來,靠在云黛的床頭,翻看一本書。
那是云黛平常喜歡看的,寫的是前幾個朝的歷史。
這些趙元璟從小就看過很多。
他沒想到云黛對這些也感興趣。
“怎麼想起來看這個?”他看見云黛進來,隨口問。
云黛走到鏡子前坐下,說道:“古人說,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我覺得,作為北齊的長公主,還是應該讀讀史書的。”
趙元璟不由笑道:“長公主殿下,你這句話說的不錯。可有前后?”
“有。”云黛想了想,“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趙元璟若有所思。
“其實這是從前的某個臣子,為了勸誡皇帝說的話。”
“哦?既如此,這句話該大大的有名才是。為何朕從未聽說過?”
“你是皇帝也不見得閱盡天下書。”
“你倒是說說,哪一本書?”
“我忘了。”
云黛敷衍過去。
青衣捧著水進來,為她取下鳳冠和首飾,脫下厚重的禮服,換上輕薄的絲裙。
云黛只覺渾身都輕松下來。
她舒了口氣,對青衣說道:“爽快極了。由此可知,這人就得先苦后甜。若不穿這樣的厚重衣裳,怎麼能感受到此時的清涼舒適?”
青衣抿嘴笑:“娘娘辛苦,奴婢叫蜜豆準備了冰鎮果子,您嘗幾個,涼快涼快。”
“還是我們青衣最體貼。”
云黛輕松的坐在椅子里,盤起腿,由著青衣給自己拆發髻。
趙元璟也不看書了,側躺在床上,一直盯著她看。
“既然覺得難受,別穿便是。誰還敢挑你的理?”他說。
“我也不能太不懂事。”云黛說。
“朕倒不知道,皇后還是這麼知進退的人。若真的懂事,昨晚上怎麼留君輕白到半夜?兩個人屋里也不知做了什麼。”
“陛下留君月夕到半夜,也不知兩個人在屋里做了什麼。”
“牙尖嘴利。朕什麼都沒做。”
“我也什麼都沒做。”
“是嗎?”
“那陛下以為我做了什麼?”云黛站起身,看向他。
及臀長發傾瀉下來。
讓她看起來,又恢復成了十四五歲的小小清稚女孩子。
趙元璟勾手:“到朕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