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姈眼底閃過一抹不安的神色。
鏡子前的云黛卻是心中一動。
當時的薛意如在她的轎輦上動手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今想來,難道說她在宮里還有別的內應?
元姈的確很有可能。
云黛捏著梳子的手微微收緊。
她要查清楚。
元姈跪著哭個不停,看著臉色白發,搖搖欲墜的。
太皇太后道:“元璟,她畢竟是有身子的人,你別折磨她,先讓她回去。”
卷2:第一千九百零七章 冰盆里的古怪
趙元璟道:“元姈,滾出去。記住朕的話,你做過的事情,朕會查清楚。”
“是,皇兄,元姈告退。”元姈身子顫了顫,爬起來,扶著婢女的手出去。
靳姍也趁機要跟著跑,被太皇太后的人攔住了。
她有些莫名其妙。
她純粹是被拉來看熱鬧的,憑什麼不給她走?
留在這里承受皇上的怒火嗎?
靳姍在心里把太皇太后罵了一通,但走是不敢走的,就默默的站在門口。
趙元璟掃了屋里一圈:“你們都出去。”
跟著太皇太后的宮婢,以及青衣等忙都退出去,只留下皇帝,皇后,太皇太后以及竟姍幾個人。
太皇太后皺眉道:“元璟,怎麼是你?”
趙元璟只穿了件薄薄的里衣,敞開的領口露出清晰的鎖骨。
他聞言看了眼太皇太后,淡道:“皇祖母以為是誰呢?”
“哀家以為……”
“皇祖母,朕與皇后在屋里歇著,您帶著人氣勢洶洶闖進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最好還是跟朕解釋清楚。”趙元璟冷冷道。
床上凌亂的被褥,云黛起來時半露的肩膀,五一不表明了這里之前發生過什麼。
當然,這也在太皇太后的預料中。
她只是沒想到,床上的男人是皇帝。
說實話,她心里是有點慌的。
但她看起來卻穩如泰山,神色自如。
“元璟,哀家只是聽說,皇后與那君輕白在宮里有不軌的事情,為了皇家的體面,特意過來瞧瞧。”她鎮定自如的說道,“現在看來,只是一場誤會罷了。”
“誤會?”趙元璟笑道,“皇祖母說的可真輕松。您是聽誰說,皇后與君輕白在這里有不軌之事?連朕都不知道,您倒知道。莫非,這鳳儀宮有人給您通風報信?”
“哪里有這種事,元璟你糊涂了不成?”
“朕沒糊涂,朕倒覺得是太皇太后您糊涂了。”趙元璟聲音變冷,“您連事實如何都沒弄清楚,就帶著人來興師問罪,是要如何?想讓皇后身敗名裂?想讓朕顏面盡失?”
太皇太后愕然:“哀家因為知道這件事,所以才趕緊帶人來阻止……”
這時云黛已經穿好衣服,梳好發髻。
她起身走過來,隨手指了指屋里的一個冰盆,說道:“皇上不如叫人看看那冰盆里有什麼古怪再說。”
太皇太后臉色微變。
趙元璟注意到了。
他立即喝道:“劉德全,把老孟叫來!”
孟御醫急匆匆趕來,在兩個太監的幫助下,把冰盆端出去,仔細檢查了一遍,最后捧著一小塊泛著粉色的碎冰塊進來,說道:“皇上,這冰盆里,被加了一種能夠催。情的藥。”
“你確定?”
“臣可以拿腦袋擔保。”
“好。”趙元璟擺擺手,“你先出去,把這些也拿走。”
他看了眼云黛,想起來的時候,看見她面色發紅身上滾燙,當時還覺奇怪,現在想來,必定與這藥有關。
此時此刻,這藥的來歷,也就用不著問了。
后宮之中,向來習慣用這些東西,他一向厭惡。
卷2:第一千九百零八章 審訊
卻沒想到,撫養自己長大的皇祖母,竟對自己的皇后用這種東西。
她想干什麼?
為了扳倒皇后,竟對她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如果君輕白真的是個男人,如果今天他不是溜過來與她見面,事情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皇祖母啊,皇祖母,您可真是朕的親祖母!”他一字一句,幾乎是咬著后槽牙的說話,“朕怎麼也想不到,您為了與皇后之間的那點過節,竟對她用如此無恥的做法!她可是朕的皇后,是太子和公主們的母后!您這麼做,想過朕,想過太子,想過公主們嗎?”
他幾乎是怒吼。
太皇太后的神色也很難看,半晌,她道:“元璟,哀家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這件事,哀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盆里的東西是誰放的,哀家不知道。”
“皇祖母若不知道,為何如此及時的帶人過來堵門?您想干什麼?”
“哀家說了,只是聽說皇后與君輕白不清不楚!哀家不知道這藥是怎麼回事!”太皇太后說著也怒了,“你有什麼證據就冤枉哀家?”
“皇祖母不肯承認,好,朕就查出證據!”
趙元璟喝道,“許虎,把今兒所有碰過冰盆的人,全都抓起來,一個一個的拷問!”
最后一個接觸冰盆的人是青衣。
云黛道:“青衣不必跟著去。”
“這是為何?”太皇太后冷笑,“怎麼,還沒開始查,皇后就慌了?不敢了?莫非這事根本就是皇后監守自盜!”
“青衣是我是身邊最信任的宮女,我絕對信任她。”
“呵,你可知道人心隔肚皮?”
“是,如今我確實知道了。”云黛輕蔑的看著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道:“如果你不敢讓青衣去接受審問,那這件事就是皇后你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