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忙跪下,說道:“皇后娘娘對奴婢的一片愛護之心,奴婢銘記在心。但這件事必須要查清楚,奴婢甘愿去內獄受審,力證清白。”
趙元璟道:“黛兒不必擔心,朕不會對她如何。事實真相,自有定論。”
云黛沉默片刻,道:“好。”
青衣給她磕了個頭,跟許虎出去了。
接觸過冰盆的,除了青衣,還有鳳儀宮的兩個小太監,他們是負責從司薪處把東西抬過來的。除了這三個人,許虎當然也不會忽略了司薪處的人。
凡事與冰盆有點半牽扯的,一個不落,全都被他帶走。
一共抓了十二個人。
有宮女,也有太監。
內獄里陳小三的刑罰是讓人聞風喪膽的,但許虎吩咐過他,不得對青衣姑娘動刑,例行詢問即可。
陳小三得知青衣是皇后娘娘最貼身的宮婢,表示明白。只略問了問,就放過了。
他的重點放在司薪處那幾個人的身上。
被打的皮開肉綻之后,自然也就招了。
都是普通人,能熬過陳小三那些刑具的,畢竟是極少數。
最后就揪出了一個叫做春來的宮女身上。
這宮女熬不住招了,招的倒也痛快,說自己也是拿人錢財,得了好處,才干了這件事。
卷2:第一千九百零九章 撕破臉
春來被帶到了鳳儀宮。
當著太皇太后,皇帝皇后的面,她哆哆嗦嗦的說了實話。
“是誰指使你做的?”趙元璟問。
“是我一個姐妹,叫素菊。”
靳姍臉色一變,指著她叫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春來小聲說:“素菊……”
趙元璟看向靳姍:“你認識素菊?”
靳姍呆呆的:“素菊……是我屋里的婢子。”
太皇太后道:“原來是靳婕妤做的好事?難怪剛才要跑呢。你這丫頭哀家素日看著是個好的,怎麼心思竟如此歹毒?簡直與你那個姐姐一個德行!”
“不是我!”
靳姍慌忙跪到皇帝面前,“皇上您信我,我真的沒做過這種事……我發誓,如果我做了,叫我天打五雷轟,叫我不得好死!”
她拼命的發各種毒誓。
太皇太后怒道:“當著哀家的面,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是要咒哀家嗎?”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過,您不能冤枉我!”靳姍急的要哭,“太皇太后,今天可是您拉著我來看熱鬧的,我……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也沒膽子做這種事啊!”
“你沒膽子?你們靳家人的膽子,可是大的沒邊兒了。”太皇太后冷笑道,“當初你姐姐靳瑤做過什麼,你不會忘了吧?她連皇帝都敢算計。你算計個皇后,也不是沒有可能。”
靳姍道:“靳瑤是靳瑤,我是我!她做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太皇太后,您這麼篤定是我?我還懷疑是你呢!”
“靳婕妤,你說話注意分寸。”
“我不知道什麼分寸,總之我不會白白叫人冤枉了去!”靳姍骨子里那股子執拗也上來了,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太皇太后說道,“我說呢,平時里對我愛答不理,今兒怎麼忽然叫我過來。敢情是要拿我當替罪羊?我靳姍就是死,也不背黑鍋!”
她一直不被太皇太后待見,幾次三番下來,也徹底跟太皇太后撕破臉了。
太皇太后倒是穩坐不動:“如今查出來,是你屋里的素菊做了這事。難道與你靳婕妤脫得了干系?”
“可笑!素菊做的,就是我指使的?我沒有!”
靳姍過去拉住云黛的袖子,說道,“皇后娘娘您知道我的性子,我雖然愛掐尖兒,也愛與人爭風吃醋打架,可我向來光明正大,絕對不會做這種陰毒之事,毀娘娘的青白。”
她以前跟莊云舒斗的不可開交,也打過,鬧過。
她也曾半光著身子在冰面跳舞,只為了博取皇帝的眼神。
她為了搶皇后娘娘的風頭,努力學廚藝。為了跟莊云舒打架,天天習武,把自己連成了個女漢子。
但無論她做什麼,的確都是光明磊落的去爭去搶,絕不會私底下使陰招。
云黛是不大相信,她會做這種事。
何況這事兒也不用猜,她早就確定是太皇太后動的手腳。
因此她只是朝靳姍搖搖頭,說道:“你別急,我信你。”
“真的嗎?”
“真的。”云黛認真的說,“因為你沒這個智商做這種事。”
靳姍:“……”
雖然被信任的感覺是很好,可她怎麼莫名的有點高興不起來?
卷2:第一千九百一十章 皇祖母您很著急嗎?
太皇太后道:“皇后,靳婕妤,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是什麼意思?事情已經查到了靳婕妤頭上,元璟,你不準備說點什麼?”
趙元璟道:“許虎,去把素菊帶來。”
太皇太后皺眉:“還有審的必要嗎?事實已經很清楚。”
趙元璟道:“皇祖母您很著急嗎?這種事情,總是要問清楚,否則冤枉了人,豈非不好?”
沒多久素菊來了。
她知道事情敗露,跪在地上,縮著脖子,腦子嗡嗡嗡的一片空白。
靳姍沖過去一腳把她踹翻,罵道:“你個浪蹄子,你做什麼好事了?竟敢對皇后娘娘動手腳,牽連了本宮,本宮要你的命!”
素菊摔倒又爬起來,跪著嗚嗚哭,就是不說話。
“你說話啊!啞巴了?”靳姍怒道。
素菊還是哭。
太皇太后道:“素菊,是不是靳婕妤指使的你,你盡管如實說,別害怕,有哀家給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