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你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被自己的想象嚇著了,便選擇最自私最惡毒的辦法去解決。”
“不要再說了!”元姈尖叫道,“人都死了,你們現在數落我,有什麼用?殺了我,母后能活嗎?如果可以,你就立刻殺了我,你以為我想她死嗎……”
她說著,慢慢跪倒在地,頭伏在地面上,嚎啕大哭。
趙元璟緩緩說道:“因你而死的人,太多了。趙元姈,你是大周的罪人,你應該被釘死在大周的恥辱柱上。”
在誠王那場造反里,死的又何止幾千幾百人呢。
整個大周都因此元氣大傷,不得不韜光養晦。
若非云黛造出的火炮利器,內耗了北齊。若非她的商號賺了一大筆財富。大周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快恢復元氣。
元姈只是痛哭,仿佛要把這幾年所有的悔恨痛哭和壓抑,都宣泄出來。
看她這樣,也不必審了。
但證據還是要找的。
要依照大周的律法審判她,就不能空口無憑。
真要找證據,也不難。
晉王那里就有個證人,一直被他藏在晉王府。
找到證人后,趙元璟便把這個案子公之于眾,讓大理寺,刑部去審理,
消息傳出,震驚朝野。
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誰能想到,先皇后的死,當初那一場造反,大周的動亂,成千上百人的死,起因僅僅是因為一場和親呢。
若先帝泉下有知,不知是否會后悔應承和親這件事。
因著這件事,趙元璟特意立了一項規矩,大周皇室后代,決不允許再有送女子出去和親這種事。
若違反者,以叛國罪論處。
這對以后的宗室女和公主都是好消息。
但元姈的罪,還是要判的。
不論是誰,也絕不能縱容弒母這種慘絕人倫之事。
何況元姈是皇室公主,若不處置,造成的影響就太惡劣了。
于是,最終還是判了死刑。
先關在內獄里,等著秋后處決。
臨走前,趙元璟問她還有什麼遺愿。
元姈想了想,說道:“皇兄,我最后再叫您一聲皇兄。我只有一個愿望,求你一定要滿足我。”
卷2: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 完全不能生
“說說看。”
“我要劉政一家死。”元姈說著,露出一點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想到我死了,劉政卻很左擁右抱,我便死也難以瞑目。”
趙元璟沒說話。
元姈又道:“雖說你向來不喜歡我,可我好歹叫了你這麼多年皇兄。劉政一家折磨我,也是罪。”
趙元璟道:“朕答應你,會處置劉政。至于他的父母,如果沒有犯罪,朕不會對他們如何。”
元姈露出笑容:“這也夠了。劉政是他們的獨子,若他死了,他們也活不下去。”
說完,她垂下雙手,低聲說:“皇兄,你告訴我,人還要下輩子嗎?”
“有。”
“希望下輩子,我不要做公主了。就做天上的云,隨著風,飄飄悠悠,無拘無束,無牽無掛。”
她抬頭看看天空,嘆了口氣,跟著侍衛慢慢離開。
云黛走上前來,與趙元璟一同看著她的背影。
那是他們最后一次見到她。
關進內獄的當天晚上,她就自縊了。
趙元璟聽見后,寫字的筆頓了下,說道:“葬了吧。”
劉德全躬身退下。
過了幾天,宮里給劉家下了道圣旨,說劉家門風敗壞,欺壓強搶民女,言之鑿鑿的按了一堆罪名,最后把劉政和他爹,一起發配去充軍了。
其實劉政在得知元姈死的時候,就知道,他也跑不了。
元姈自然是罪大惡極,死罪難逃。
但她身為皇族公主,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辱毆打的。
劉政那一腳,實實在在的踹在元姈的肚子上,也不僅僅是踹在元姈身上,更是打皇室的臉。
皇室豈能饒了他?
皇室公主犯再大的罪,也不是平民能夠欺辱的。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因此劉政也沒什麼狡辯的,乖乖的領了圣旨,跟老爹一起充軍去。
至于離開京都這千里迢迢的流放之路,對于他們這種嬌生慣養的紈绔來說,能挺過幾天,那就得看他們的命了。
過完了年,天氣逐漸和暖起來。
孟御醫的弟子陸澗從北齊回來了。
他帶回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蕭子良的確是無法生育。
他解釋的很清楚,蕭子良的情況,并不是吃點補身子的藥就能好的。他倒是可以與女人圓房,但問題是,他沒有種子。
陸澗說,這是天生的,完全沒法治。
也就是說,蕭子良這輩子,也不可能擁有自己的親生孩子了。
帝后聽了也忍不住嘆氣。
云黛道:“蕭子良整天嘮叨,要生十七八個女兒兒子的,這下可好。陸大人,那小子可曾說什麼了?”
陸澗忙道:“北齊王起初是不相信,然后是惱,最后是哭。”
“哭?”
“是,他哭的不行,說自己命苦啊什麼的,誰也勸不住。”陸澗搖頭,“微臣跟師父也商量過,確實是沒法子。微臣回來之前,北齊王讓微臣帶來一封信,給皇上皇后。”
他取出一封信。
劉德全接了,呈上去。
趙元璟道:“黛兒看吧。”
云黛也就接過來,拆開看了遍。
卷2:第一千九百六十四章 莫挨我
這封信是蕭子良自己寫的,字很丑,通篇都是大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