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什麼。”云黛把信丟給趙元璟,“皇上看吧。”
趙元璟拿起來看了眼,笑道:“他倒是真敢想,皇后這還沒生呢,他就惦記上這孩子了,想讓這孩子過繼給他做兒子?”
“所以我說他急昏了頭胡鬧。”云黛把信塞進信封里。
趙元璟揮手讓陸澗下去,然后才笑道:“黛兒,你之前說,如果蕭子良真的不能有孩子,你就讓淺兒或者幼兒過去繼承王位呢?”
“那只是玩笑話,豈能當真。”
“朕雖然舍不得他們,但也不能看著北齊無人繼承。”
“那你就讓肚子里這個過繼給他吧。”
“這就是蕭子良做春秋大夢,朕的兒女,每一個都珍貴,豈能讓他人肖想?”趙元璟笑道,“朕可以讓孩子去做北齊王,但不可能過繼給他。”
云黛說道:“玩笑就是玩笑,別當真了。晏兒和兩個公主的手上都沒有北齊皇室血脈的赤葉印記,北齊那邊不會認同他們的。”
“這倒也是。說來也怪,你的印記這麼明顯,怎麼三個孩子半點痕跡也沒有?”趙元璟也納悶。
云黛道:“我說不好,這所謂的血脈印記,本就是虛無縹緲的說法,怎麼遺傳的,也沒有定論。”
“實在不行,只能從北齊的宗室在劃拉劃拉,能不能有個沾親帶故的。反正只要他們聽話,朕是不介意誰當北齊王的。”
云黛不贊成:“你說得輕松,那麼大個北齊,若選個不知根知底的做王爺,誰知道會鬧出什麼幺蛾子。這事兒得慎重。”
“皇后說得有理。但蕭子良還年輕,等幾年再看吧。”
“皇上,你別低估了北齊那邊對世子這件事的執著。”云黛說道,“就像咱們的人盯著皇嗣一樣,北齊那邊若是知道北齊王爺不能有世子,必定會引起大亂子。”
趙元璟說道:“這件事暫時瞞著吧,蕭子良還年輕,朕會派人在北齊那邊再尋找其他的北齊皇族血脈。若實在找不到……黛兒,只剩下你了呀。”
云黛笑道:“我倒是不介意,但我的年紀,可比蕭子良還大呢,就算他比我早死,到時我也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女王了。”
“沒關系,朕陪著你一起去。”
“真能扯。”
“反正這輩子你別想逃出朕的爪子。”
“把你爪子拿開,莫挨我。”
“就挨著你,就挨你。”
兩個人笑歸笑,鬧歸笑,北齊的這件事,還是得想法子解決。
云黛回去寫了封信安慰蕭子良,叫他把這事先瞞著,誰也不許說,免得動搖北齊是統治,她跟皇帝會想法子解決。
蕭子良還是急著想要過繼云黛的孩子,但云黛怎麼可能同意,這事兒就暫且擱下了。
天氣愈發暖和,桃花盛開。
京都流行春游賞花,云黛肚子大了些,為了安全起見,決定留在宮里哪兒也不去。原本紅豆隔三差五就帶著采采來看她。
采采和公主們玩的越發好。
但這次有半個月沒來,淺兒和幼兒吃桃花酥,想起采采來,云黛便打發人給采采送去一盒。
誰知紅豆卻赤紅著眼睛,把采采帶來,直接給云黛跪下了。
云黛不免吃驚,問道:“怎麼了?”
紅豆啞聲說道:“娘娘,我想把采采留在宮里,求您收留她,哪怕是做個使喚婢子也好。”
卷2: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簡直鬼扯
紅豆跪著,眼睛發紅,臉上還有淚痕。
采采則是受了驚嚇的模樣,不知所措的站在娘親身邊。
“有事好好說,你先起來,看你把采采嚇成什麼樣子了。”
云黛招手,“采采過來,到母后這里來。”
采采立即撲到她懷里,癟癟嘴,委屈的要哭。
云黛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又讓青衣去拿瓜果點心來,把采采哄好了,讓青衣帶她去找兩個公主玩。
紅豆還跪在地上。
云黛皺眉:“叫你起來,沒聽見?”
紅豆站起身,啞聲說道:“娘娘,他們要殺了采采,我不能再留在靳家了……”
“什麼?”云黛吃了一驚,“誰要殺采采?你說清楚。”
“他們,所有人。”
“因為什麼?”云黛說道,“你過來坐著,喝口茶,緩口氣慢慢說。”
保興端來凳子,又送杯茶過來。
紅豆握著茶杯,手在抖。
她喝了口熱茶,緩了緩情緒,這才說道:“蓮蓮那孩子有心疾,娘娘是知道的。”
“我知道。”
“過年的時候,她的病發過一次,當時還攪亂了宮宴。好在歐陽御醫去了,把孩子搶回來了。”
“這不是挺好嗎?”云黛道。
“但畢竟不能治根兒,方喜妹擔心蓮蓮,終日求神拜佛,為蓮蓮求平安。都是做娘的人,都能理解她這份心。誰知前幾天,她不知從哪兒得知,要想治好蓮蓮的病,就要用兄弟姊妹的血。”
“誰說用血能治心疾?”
“一個郎中。”
“騙子?”
“倒不是騙子。他在民間的名氣還是很大的,治好了許多疑難雜癥。”
“但用血不大可能治好心疾吧。”云黛說道,“歐陽的醫術算是頂級的,如果真的有用,當初他也不至于治不好靳瑤。”
紅豆說道:“我也是這麼說,可是方喜妹卻堅信不疑,她說為了蓮蓮,不論是什麼辦法,她都必須要試一試。她不能接受蓮蓮只能活到十八歲。”
“這麼做,對采采造成的傷害大嗎,具體要怎麼治?”
“說是要取采采的心頭血,七天一次,治療七七四十九天,就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