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更寵誰?”
“依我看,皇上明顯更寵愛二公主。”衛錦泰說道,“我說這個,只是想告訴你,這世上根本不存在絕對的一視同仁。你自己摸著良心說,采采和蓮蓮站在你面前,你更喜歡誰?”
靳嵐想到采采嬌貴的漂亮小臉,想到蓮蓮瘦弱的平凡容貌,暗暗嘆了口氣。
“你說得對,沒有絕對的公平。但蓮蓮畢竟也是我女兒,她病的嚴重,若是有救她的法子,我還是愿意試一試。”
“可你這法子……”
“我已經知道錯了。那風郎中只是個騙子。”靳嵐苦笑,“可紅豆已經傷了心,不肯再原諒我。阿泰,你幫我勸勸你姐,若是和離,對采采也不好啊。”
“采采是郡主,往后的事情都是皇后娘娘做主,和不和離的,對她有影響嗎?”
靳嵐嘆氣:“阿泰,我離不開你姐。”
“姐夫,你想回去吧,讓我姐再冷靜冷靜。”
“我現在實在不想回去。”
“那,喝一杯?”
“去哪里?”
“我知道個好地方。”
衛錦泰把姐夫帶到了一間花韻。
一間花韻的客人從來都很少,主要是老板娘也不指望這個賺錢。
所以凡是不順眼的客人,她都不接待。
這會是晚上,更是沒什麼人。
只有秦王坐在角落,對月獨酌。
冷如霜則靠在柜臺里頭,百無聊賴的撥拉著算盤。
客棧里靜悄悄的。
靳嵐和衛錦泰走進去,看見這一幕,竟有點不忍打破這寧靜的想法。
卷2:第一千九百七十五章 衣帶漸寬終不悔
冷如霜抬頭看見他們,不由笑道:“霽月清風小靳大人也來了,實在是稀客,稀客。”
靳嵐當年在京都的名聲,可是無人能敵。
因為他的才名,他的出身,更因為他的容貌。
靳嵐雖然早就知道有這麼一間特殊的客棧,但從未來過。
他笑了下算是回應,然后便對著秦王行禮。
衛錦泰也忙行禮。
趙紓笑道:“在外面拘束什麼?你們來作甚?”
衛錦泰笑道:“回王爺,我和姐夫來喝酒。”
“那就過來坐吧。”趙紓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空位。
“卑職不敢打攪王爺的清靜。”
“叫你們坐便坐,啰嗦什麼。”趙紓白皙的臉龐帶了一絲絲粉色,顯然是有了幾分醉意。
“那卑職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衛錦泰拉著靳嵐坐過去,對冷如霜笑道,“如霜,來些酒菜。”
冷如霜已經端過來。
她這里沒有那些山珍海味,只有家常小菜,都是家里的滋味,反而叫人覺得喜歡。
“如霜,晚膳用了不曾?坐下吃些?”衛錦泰關心的問,從進來,他的一雙眼睛幾乎黏在冷如霜身上。
冷如霜擺手:“你們男人吃酒,我不湊熱鬧。我去盤賬,有事叫我。”
她看了眼趙紓,轉身回到柜臺。
靳嵐拍了下衛錦泰的胳膊,說道:“阿泰。你盯著人家看什麼呢?”
衛錦泰回神,不由臉一紅。
靳嵐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提親的事情,我聽說了。我得說句公道話,你跟這位冷姑娘可不怎麼般配。”
“姐夫,你不夠義氣。”衛錦泰嘟囔,“虧得我還想著要幫你勸勸我姐。你也不站在我這邊啊。”
趙紓聞言抬頭,拿酒杯指了下衛錦泰,笑道:“你,跟如霜提親了?”
衛錦泰扭捏半天,朝冷如霜那里瞄了眼,壓低聲音問:“王爺和如霜是老相識了,您覺得,這事兒有可能嗎?”
“不好說。”趙紓捧著腮兒,懶洋洋的笑。
衛錦泰就嘆氣。
在他心里,冷如霜始終隔著很遠。對他也從來都是不冷不熱,既不親近,也不疾言厲色。
怎麼看,都是毫無感覺的意思。
靳嵐倒了杯酒給他,道:“喝酒。”
衛錦泰心中煩惱,接過一飲而盡。
靳嵐更不必說,更是愁緒滿懷,一杯接一杯,大有借酒澆愁的意思。
“借酒澆愁愁更愁。”趙紓看著他們,說道,“心里帶著煩惱,喝酒傷身,何況是你們這般牛飲。很容易醉的。”
靳嵐拿起一根筷子,敲著杯子說道:“我醉拍手狂歌,舉杯邀月,對影成三客。起舞徘徊風露下,今夕不知何夕?”
“文縐縐,沒勁。”衛錦泰嘟囔。
靳嵐笑道:“聽聞王爺文武雙全。王爺的武是舉世公認的,但您的文,卻無人得知。今夜月色甚好酒意濃,王爺來一首?”
趙紓搖頭:“我不擅作詩。”
“那就讀一首近來喜歡的詩。”
趙紓閉了閉目,笑道:“近來有印象的唯有這一句。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幾人聽了這最后一句,不由得癡了。
------題外話------
晚安。
卷2:第一千九百七十六章 你嫁給我吧,好不好?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客棧里安靜極了。
大家都在默默的回味這句詩。
這幾人,哪一個沒有傷情之事?
都有愛而不得之人。
更甚者,如靳嵐這般,得到了卻又失去,更令人難以接受。
滴答。
冷如霜指尖下的一棵算盤珠子亂了。
她抬手抹掉眼角一滴淚,心中忽然很傷心。
她覺得自己這三十年來,從未如此刻這般難受惆悵和失落。
因為在此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王爺心底的刻骨思念和情義。
那是她永遠無法得到的東西。
她迅速的擦掉眼淚,揚起輕快笑容:“王爺莫非是編的?我閑著無事,也讀過幾本書,從未看過這麼這一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