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朝屏風那邊看了眼,“您叫的再大聲,秦王也醒不過來。”
太皇太后拍桌子,叫道:“那是哀家的親兒子,哀家會不心疼他?也只有你這樣的女人,只會一次次的利用他,讓他那麼個傻子,心甘情愿的為你死!”
看著小兒子生死不知的模樣,她既心痛,又恨眼前這個女人。
她站起身,掃視著宮里一派過年的景象,心酸落淚道:“你們都快快活活的過日子……紓兒一個人躺在這里,孤苦伶仃,茫然不知未來。”
云黛沒說話。
她對秦王是十二分的欣賞和感激,絕不愿說他半個字的不是。
太皇太后走到秦王床前,拉著他的手,落淚說道:“可憐的紓兒,你就一個人躺著,也沒人管你。”
卷2:第二千零八十章 做法事
云黛說:“沒有不管他,皇上一直關心秦王,御醫每隔兩天就過來診治針灸。”
太皇太后叫道:“有誰關心他?你們都是做樣子!”
“太皇太后這話未免有失偏頗,您把皇上的努力都當作了什麼?難道皇上不想讓秦王好起來?”
“誰知道他愿不愿意紓兒好起來!若你們真的關心他,他怎麼會在床上躺這麼久也不醒來?”太皇太后擦眼淚,“你們不給他治好,哀家既然回來了,是必定要想法子讓他醒來的。”
云黛道:“大周最好的大夫都在宮里,孟大人和歐陽大人輪流著隔天就來,難道您能找到比他們更好的大夫?”
太皇太后冷笑:“紓兒這樣子,像是病嗎?找那些尋常的御醫,能有什麼辦法?”
云黛皺眉:“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依我看,他這根本就不是病!”
“那是什麼?”
“是丟了魂!”太皇太后朝云黛看了眼,意有所指,“御醫不是說,秦王既沒受傷,也沒生病嗎?那他這個樣子,不是丟魂兒了?”
云黛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畢竟秦王昏迷的原因,也確實很詭異。
若說他是丟了魂,倒也……不是不能這麼理解。
太皇太后見她沒有反駁,自以為鎮住了她,心中略有得意,接著說道:“明兒哀家就請相國寺的主持大師進宮,給秦王做一場法事,給他叫叫魂,他一定會醒來的。”
云黛說道:“做法這種事……怕是不大靠譜。”
“那你有什麼有用的法子,不妨說來聽聽?”
“……”
“哀家知道你沒有。但凡你有半點辦法,秦王也不至于可憐巴巴的躺在這里一年多。”太皇太后站起身,叫來身邊的管事太監,吩咐道,“你這就出宮,去相國寺,傳哀家的懿旨,請主持慧遠大師進宮給秦王做場法事。”
太監應了出去了。
云黛想了想,也沒阻攔。
她總覺得相國寺那個主持大師有點高深莫測,萬一他真有法子把秦王治好呢?
試試也無妨。
臘月二十三這天,小年夜。
太皇太后把相國寺的慧遠大師請來了。
慧遠大師還是那副風輕云淡的高僧模樣。
他領著一幫小和尚,在月梧宮的院子里擺了一場法事。
在做法事之前,他先進屋,親自看了秦王的狀況。
太皇太后和云黛都在旁。
太皇太后是禮佛之人,對住持大師也向來敬重,有些緊張的問:“大師,你看秦王這情況,到底是怎麼著?可是丟魂了?”
慧遠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直起身子,說道:“太皇太后不必過于擔憂,秦王爺的情況,貧僧心里也大概有了些想法。”
“哦?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可能治好?”太皇太后忙追問。
慧遠沒有回答,而是先看向了站在太皇太后身后的云黛。
云黛與他對視一眼,莫名有種被他完全看穿了的感覺。
這個慧遠……
當初在相國寺見到他的時候,他就說過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卷2:第二千零八十一章 并非一對兒
今天再見到他,云黛心里還是莫名有種不安的感覺。
她總覺得,這個慧能,似乎能看出點什麼。
可又不敢肯定。
這兩年宮里也舉行過幾次祭祀祈福的活動,云黛都盡量避免去相國寺見到慧遠。偶爾慧遠進宮面圣,云黛也是盡量避開。
但如今趙元璟不在宮里,她總不能再一直躲避。
總得出來主持大局。
而且,她也想開了。
慧遠便是知道一些什麼,他還能把自己如何?
她坦然與慧遠對視。
慧遠接觸到她的清澈雙眼,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太皇太后,不知貧僧能否單獨與皇后娘娘說句話?”
太皇太后聞言,回頭看了眼云黛,忍不住皺眉。
慧遠雖說是和尚,可怎麼說也是男人,而且還是個長得挺俊俏的和尚,能單獨跟皇后這麼個妖魅的女人單獨待在一起?
慧遠說道:“太皇天后不必擔心什麼,這事關秦王爺的病情。”
既然涉及到小兒子,太皇太后不答應,也得答應。
臨走,她意有所指的叮囑云黛:“皇后,你可得好好聽大師的話,若能讓秦王蘇醒,你也算大功一件。”
云黛沒理她。
又把太皇太后好一頓氣。
很快屋里只余下慧遠和云黛二人,當然,還有床上昏睡的秦王。
“慧遠大事有什麼事,但說無妨。”云黛抬了抬手,請他坐下。
慧遠溫和的笑了笑,說道:“貧僧見到皇后娘娘,總覺得皇后娘娘有些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