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偏生聽了又覺得都有道理。
卷2:第二千零八十五章 和尚也會治病
太皇太后把慧遠大師和小和尚們送走,轉身回來坐到秦王床前,高高興興的感嘆了一番。
待她轉身看見云黛,又沉下臉,譏諷道:“皇后,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一年,一年多了啊,你們就眼睜睜看著他躺著不醒,隨便叫兩個御醫來瞧瞧就完了?若你們真心想幫他,怎麼會連這種簡單的法子都想不到?”
云黛并不慣著她,也不會默默忍受她的冷嘲熱諷。
她說道:“誰能想到一個和尚還能治病?正常人病了都是找大夫,也不是找和尚道士念經。如果我們真的要看著他去死,干脆不管他便是,為何要接到宮里來?”
“到現在你還在牙尖嘴利。”
太皇太后冷笑一聲,“誰知道你到底安了什麼心思?從今兒起,不許你靠近月梧宮半步,省的剛被慧遠大師治好,又被你害了。”
她轉身吩咐下去,讓侍衛好好守著這里。
保興皺眉要理論,被云黛用眼神制止。
按照慧遠大師的話,她現在已經不會受到秦王的影響,不會再頭疼,那也就不必再過來。
讓秦王安心養幾天。
“這宮里,再沒個像樣的人主持大局,可怎麼得了?”太皇太后見她沒有吭聲,心中滿意,轉身拂袖離去。
云黛扶著保興的手,走出月梧宮,看著太皇太后的背影,說道:“這位老祖宗是來者不善啊。”
保興道:“奴才在慈安宮伺候過一段時間,這位老祖宗看著慈眉善目,心里可是要強的很。她掌控后宮幾十年,哪里甘心就這麼被攆出去。”
“她不是不甘心被皇帝攆出去,而是不甘心自己離開權利中心,尤其是把權利交給我這個她討厭的人。”
“娘娘,如今皇上不在宮里,太皇太后此番回來,怕是要發難呢。”
“我會怕她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云黛看了眼手臂,“不過眼下,我得回去好好歇一歇。”
原以為即將撥開云霧見天明,從此可以與秦王脫離束縛,安安心心睡一覺。
誰知回去后,她就病了。
起先只是不舒服,后來就開始發高燒。
御醫來看了,說是因為過度勞累,加上手臂受傷,感染了傷寒。
只能吃藥加好好養著。
云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燒了三天。
在這三天里,太皇太后卻沒閑著。
她直接就接收了后宮的所有權利。
她對身邊人是這麼說的:“這兩年哀家不在宮里,你們看看,這宮里被她折騰成什麼樣子了?伺候二皇子的乳母,連哀家的一句話都不肯聽了。這還了得?你們再看看,皇帝竟御駕親征,十有八九是被她慫恿的。秦王也被她害的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哀家再不回來,這大周就被她折騰完了!”
但這兩年她不在宮里,六局二十四司的管事已經全都是云黛的人,她想接收并沒有那麼容易。
但她畢竟在這里待了幾十年,擁有各種盤根錯節的勢力關系,也還是能讓她找到突破口。
卷2:第二千零八十六章 尚衣局走水
兩三天功夫,就有五個管事姑姑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者死亡。
后宮籠罩著濃濃的不安和恐怖的氣氛。
過年的氛圍一掃而空。
在云黛病的厲害這段時間,后宮的那些管事們哪里能抵擋得住太皇太后。
死了五六個之后,余下十幾個想見皇后娘娘,也見不著。為了保住性命,她們只能暫時向太皇太后投降,假裝聽從于她。
唯有齊筱誓死不從。
她管的尚衣局是六局里很重要的一部分,太皇太后始終無法把尚衣局收攏,心里如何不惱怒。
幾次三番后,她失去了耐心。
臘月二十六的晚上,齊筱正睡覺,忽聽外面傳來呼叫聲。
“走水了,尚衣局走水了啊,快來人啊!”
齊筱迷糊了片刻,聽到走水二字,渾身一激靈,瞬間清醒。
她慌忙跳起來,隨手抓起棉襖套上,撒腿就往外跑。
伺候她的小宮女也慌慌張張跟出來。
尚衣局方向,火光沖天。
齊筱的腦子轟的就炸了。
尚衣局里面存放著無數的珍貴布料和各種衣裳。
這要是都燒了……
她不敢想,白了臉色,拼命朝尚衣局跑。
果然是這里著火了。
尚衣局里面全都是布料和針線,燃燒起來極為迅速。
“主子,這……怎麼辦啊?”宮女帶著哭腔顫聲說。
已經有不少宮女太監趕過來,提著水桶試圖滅火。
“那一批金銀線!”
齊筱想到剛到的一大批金絲線,立即朝門口跑。
宮女一把抱住她:“主子,不能去啊!”
“你放開我,能救出一點是一點啊!”齊筱眼淚都急下來了,“這里面的所有東西加起來,你知道值多少錢嗎?還有娘娘和小殿下們過年的新衣……”
宮女也哭起來:“不管什麼東西,也沒有命要緊。活這麼大,您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她死死抱住齊筱的腰,堅決不許她進去。
這時轟隆一聲。
尚衣局的的大門倒塌下來。
完了。
齊筱癱坐到地上,看著面前熊熊燃燒的尚衣局,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