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又何必糾結于此?”
“你懂什麼。”
趙紓說完這話,抬腳便走了。
慧遠忙跟上去,說道:“若說佛法念經,貧僧如數家珍。偏生這情愛二字,貧僧無法明白。還請王爺解惑呀。”
“若要參透紅塵,便要入紅塵。”
“啊?”
“你想懂情愛,還俗去找個女人便是!”趙紓毫不客氣的說。
“這……”慧遠認真的忖度片刻,隨機搖頭,“不行啊。出家人,怎麼能想那種事呢。罪過,罪過。”
“呸。你也配當和尚,佛祖都要被你氣死。”
趙紓翻了個白眼,抬腳走了。
慧遠提著袈裟追上去,纏著他問:“貧僧是沒機會了,王爺不如就直接告訴貧僧。為何王爺要這般?”
趙紓被他纏不過,沒好氣道:“滾。”
為了擺脫這煩人的和尚,他干脆騎馬先跑了。
“王爺,王爺,等等貧僧啊!”
慧遠兩只手提著袈裟,在后面追著跑。
他一個和尚,也不能跟著騎馬,難免影響不大好。
畢竟在尋常人眼里,和尚都該是樸素的。
能騎得起馬的,那就不是普通人家了。
然而秦王連頭都沒回,一路騎著馬進宮了。
等慧遠氣喘吁吁到了太和門,趙紓已經坐在承乾殿里了。
他撩起袈裟下擺,擦了擦汗,扶著墻喘了會兒,嘆氣:“堂堂秦王殿下,連和尚都欺負。還有天理嗎。”
“大師,您用袈裟擦汗啊,太不尊重佛祖了。”
衛錦泰蹲在不遠處,笑嘻嘻的看著他。
慧遠嘆了口氣,朝衛錦泰看了看,說道:“這位施主近來似乎有煩憂之事?”
衛錦泰一愣,嘿嘿笑道:“人活在世,誰能沒有煩心事?不過我這煩憂之事啊,大師您幫不上忙。”
“施主若不介意,不如說來聽聽?”
“介意,特別介意。大師是皇上的貴客,還是進去吧,可不敢叫皇上等著。”
衛錦泰站起身,對身邊人說道,“明兒我休沐,你們不許偷懶滑頭,否則我回來后,扭了你們的脖子。”
他每十天休沐一天,原本他很少休沐。但自從姐姐帶著外甥女搬過來后,他回家的次數才多起來。
離開太和門,他騎著馬去了街市,買了一包糖炒栗子。
采采愛吃的。
又去糕餅店,買了兩盒最時興的點心。
這是給姐姐紅豆的。
提著栗子和糕點,他又轉了一圈,猶豫不決半天,最后沒有再買別的。
回家的時候,他特意從一間花韻門口繞一圈,看見冷如霜正趴在柜臺上發呆。
他遠遠看著她,神情癡癡的。
冷如霜從一開始就拒絕了他,態度很明確。
她不喜歡他,也絕不會接受年紀相差太大的感情。
衛錦泰的追求雖然沒有停止過,但他心里也逐漸的明白,感情這種事情,一頭熱是完全沒用的。
卷2:第二千一百五十章 順從內心
就像冷如霜等了秦王十幾年,也沒有任何結果一樣。
衛錦泰心里清楚,自己也是一樣的。
哪怕他再追求她十年,她對自己的態度,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這樣無望的感情,衛錦泰心里也覺得苦。
他也曾勸說自己放棄。
但每次看見冷如霜的時候,他又覺得,即便沒有希望,能夠每天看見她,也是甜蜜的。
他沒有辦法解決這種復雜的心情。
便只好順從自己的內心。
就這麼對她好,直到……
直到有一天,自己想通了,放棄了。
也就解脫了。
衛錦泰站在遠處,看了許久,才依依不舍的轉身離開。
回到衛宅,他聽見院子里隱約傳來孩子的哭聲,不由心中一緊,以為是采采怎麼了,連門也來不及開,直接越過墻頭翻了進去。
院子里的人被他嚇一跳。
哭聲也戛然而止。
衛錦泰目光一掃,發現哭的并不是采采,而是另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
這小女孩也是穿著華麗,扎著兩只小小的丫髻,雖說長得不如采采漂亮,但也清秀可愛。
她眼淚汪汪的,臉頰還掛著淚珠兒,有些懼怕的看著衛錦泰。
旁邊還有一個年輕婦人,長相溫婉清秀,一看便知是這小女孩的母親。
地上有一盆碎掉的蘭花。
“舅舅——”
采采看見衛錦泰,立即跑過來。
衛錦泰單手把她抱起來,問道:“你娘呢?”
采采說:“娘親去給姐姐們授課。”
紅豆開了個鋪子,除了售賣自己的繡品外,還教課。
平常采采大多數時間都在宮里,若是在家,也有兩個丫鬟和兩個婆子陪著。
因此,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這還是衛錦泰頭一次看見家里來生人。
除了小女孩眼生,那個婦人,他還是認識的。
是靳嵐的妾室,方喜妹。
那麼,這個小女孩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看她蒼白瘦弱的模樣,必然就是那個遺傳了靳家心疾的靳蓮蓮了。
“采采,怎麼回事?”衛錦泰先問外甥女。
采采說:“蓮蓮看見娘親養的蘭花,想拿了看,結果就摔懷了。娘親很喜歡這株蘭花,回來一定會生氣的。”
“采采別怕,舅舅回去買一盆新的回來。”
安撫了外甥女后,衛錦泰看向方喜妹母女倆,皺眉。
“你來做什麼?”衛錦泰略微不悅,“找我姐的嗎?我姐應該并不想見到你。”
方喜妹站起身,有些拘謹,道:“實在對不起,衛大人。蓮蓮小孩子不懂事,摔碎了姐姐的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