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湖中亭真不錯,頗有情調,回宮后,我也照樣子弄一個。”云黛捧著椰子汁,一口一口吸著。
君輕白笑道:“這里太熱了,我倒是羨慕京都的四季分明,冬天皚皚白雪,湖面冰嬉的景致。”
“那冬天的時候你再來啊。”
“好,我有空一定去。”
兩個人喝著果汁聽著曲兒,吹著涼風正愜意,許虎急匆匆走來,在湖邊跟保興說了幾句話。
保興忙過來,對云黛說:“主子,青山觀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昨夜青山觀忽起大火,燒了半夜,整座青山觀都變成了一座廢墟。好在……早起下了陣雨,澆滅了火,沒有殃及山下的百姓。”
“青山居士沒事吧?”云黛問。
“青山居士和姚水碧皆安然無恙,但已經沒了安身之所,那青山居士派人來說,請主子收拾收拾,今兒便啟程。”
卷2:第二千二百八十一章
云黛笑道:“之前我百般催她,如今倒變成她催我了。你讓人去告訴她,我向來是信守承諾之人。說明天走,就是明天走。”
君輕白道:“這樣吧,煩勞保興公公去告訴許將軍,派人告訴青山居士,如今道觀損毀,若她無處安身,可以在我君家暫時一晚,明天正好一道出發。”
保興朝云黛看。
他雖看著溫和,但心里只聽從云黛的命令。
云黛想了想,道:“就依輕白的意思,去接她過來住一晚。這道觀起火的時機也是怪怪的,把人接過來在我眼皮子底下看著,免得出什麼幺蛾子,耽誤了回程。”
保興應下去跟許虎說了。
許虎立即派人去道觀,用馬車把明敏給接了過來。
明敏就空著手一個人來了。
道觀全都毀了,她也沒什麼行李可拿了。
好在君輕白向來細心,提前命人給明敏準備了一間干凈院子,就在云黛住的隔壁。
明敏來到君家,先跟著丫鬟去沐浴更衣,洗去一夜疲倦。
君輕白邀請她到湖中亭來,她倒也沒推辭,一襲青衫行來。
這里沒有她慣常穿的道袍,因此是穿著一身墨綠色衫裙,少了道士的清高疏遠,多了幾分和藹可親。
但云黛知道她骨子里有多冷漠,也不與她寒暄。
反正大家就是個交易關系。
君輕白讓人上來糕點茶水,明敏確實餓了,加上這湖面的確舒適,也就沉默著吃。
糕點吃了兩塊,君英英那幫人就來了。
這湖中亭,沒有君輕白同意,他們是不敢隨意上來的。
“大哥,我們能來嗎?我們有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大哥!”君英英叫道。
君輕白不想讓他們打擾云黛的清靜,就起身去岸邊,皺眉道:“你們才挨了家法,不在家養著,又跑來惹事?我說過,我這幾天招待貴客很忙,你們都消停些。”
君英英按奈不住興奮,說:“大哥,您那個云云姑娘呢,在亭子里?我聽說,她是來請清山居士回去給家人看病的?”
“你怎麼知道?”
“我……聽說的。”
“聽說?”君輕白看向其余幾人,“我警告你們,不要隨意打聽。若惹禍上身,可別說我沒告訴你們。”
君重山道:“大哥,我是不懂你為什麼要護著那女人。她分明就不是什麼遠房親戚……”
“閉嘴!”君輕白喝道,“你們到底來做什麼?”
君英英忙道:“大哥,我就是聽說青山居士死了,特意來通知云云姑娘一聲。”
“你怎麼知道青山居士死了?”君輕白反問。
“我剛才聽人說的。”
“又是聽人說?”君輕白心思剔透,略一思索便明白幾分,心中不由怒氣上涌。
家里這幫子無法無天的子弟,簡直是蠢貨,禍害!
君家真是享樂太久,掌權太久,族中子弟愚蠢紈绔,從骨子里都爛透了!
君輕白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若非出了這件事,只怕君家也早晚毀在你們手中。”
“大哥你說什麼啊?”
卷2:第二千二百八十二章 羞
“管家!”君輕白喝道,“帶幾個人過來,把他們都捆了關到祠堂里,三個月內不許離開!”
君英英頓時急了:“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君輕白冷冷道:“自作聰明的蠢貨,你們這點小聰明,誰看不出來?就憑你們,也配與我爭奪家主之位?”
君重山怒道:“你不要以少家主之位壓人,你還沒有正式繼承!”
“父親病重,我身為少家主,就有權利處置你們。”君輕白說道,“走之前,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青山居士還活著。”
“什麼?”君重山失聲。
君輕白看向他:“看來,火是你縱的?我若是把你送去官府,想必又會落一個賢德不徇私的美名。不錯,不錯。”
“你——”
“你們真是張狂慣了,連一個來求醫的姑娘家,都不肯放過。還縱火傷人。簡直可惡。”
君輕白揮手,“帶下去,二叔三叔那里,我自然會親自去解釋!”
君英英幾個又驚又氣。
“三哥,你簡直是個廢物!”
“還跟我們說肯定燒了那個老婆子……”
“你們現在怪起我來了,怎麼做事的時候沒見你們嚷嚷?”
被拉走的幾個人開始了內訌。
君輕白皺眉搖頭。
堂堂君家,百年世家,如今族中全都是這樣肆意跋扈,愚蠢自私的蠢貨。
這偌大個家族,憑她一個人如何撐得住?
遲早得敗了。
難怪當初父親送月夕進宮為妃,他必然是看見了君家未來會有那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