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會兒,正準備帶他們回屋。下午還要去家塾讀書。”
云黛點點頭,笑道:“這會兒日頭毒,趕緊帶幾個小的回屋去,換身衣服,喝點消暑的,別中暑了。”
“是,姑母。”
無疾招呼老二無憂,帶著幾個弟弟離開練武場。
最小的誠哥兒站著沒動,看著云黛,說:“姨母。”
這孩子是明萱的兒子,比淺兒她們小一點。
云黛笑道:“你怎麼不去?”
誠哥兒認真問:“姨母,您能告訴我,我的父親是誰嗎?”
卷2:第二千六百零二章 我的爹爹是誰
云黛愣了下。
小少年的神情特別認真,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云黛彎下腰,輕聲問:“誠哥兒,怎麼忽然問這件事?”
“我想知道。哥哥弟弟們都有父親,為何我沒有。”誠哥兒垂頭,“為何我與娘親的姓是一樣的。”
云黛問:“你問過你娘親嗎?”
“問過。可是娘親總是說,我的父親已經死了。”
“還有呢?”
“娘親不肯說別的。”誠哥兒有些委屈,“為什麼大家都不肯告訴我,我的父親是誰呢?我好想知道。”
他拉了拉云黛的衣袖:“姨母與娘親好,一定知道的。姨母告訴我,好嗎?”
云黛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誠哥兒的父親是魯王,當年因參與了誠王謀反,被關押起來。明萱為了整個侯府,也為了大義,親手毒殺了魯王。
自己的親娘殺了自己的親爹。
一般人都接受不了,何況一個小孩子。
何況魯王還是個被烙上反賊標簽的人。
明萱和侯府的長輩們瞞著他,也是為了他好。
但孩子終究是要長大的。
到了誠哥兒這個年齡,看著侯府的孩子們都有爹爹,他自然也會好奇,會詢問。
當年云黛就告誡過明萱,這件事必然是孩子長大后的一個大難題。
這種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他終究會知道的。
看著孩子純真的眼神,云黛笑道:“你娘親既然沒有告訴你,一定是有什麼難處。將來到了合適的機會,她會告訴你的。”
誠哥兒似懂非懂。
“行了,回去吧。跟哥哥們要一碗酸梅湯喝。”
“嗯。姨母,我走了。”誠哥兒乖巧拱手行禮,轉身往回走,走到屋里,沒看見哥哥們,卻看見了娘親。
“娘,”誠哥兒走過去。
明萱道:“怎麼不跟哥哥們一起?去家塾念書吧,別到處亂跑。”
誠哥兒答應著,卻磨磨蹭蹭的,低聲說:“娘親,剛才我遇到了姨母。我問了她那個問題,可是姨母也沒有回答我。”
明萱皺眉:“你問了什麼?”
“我問姨母,我的爹爹是誰,可是姨母沒說。”
“誰叫你問這種問題?”明萱的臉色驟然沉下來,抬手打了誠哥兒一耳光。
誠哥兒還沒有挨過打,癟癟嘴,哇的哭起來。
蕭莞莞循著哭聲找過來,把誠哥兒摟進懷里,皺眉道:“姐姐為何要打這孩子?誠兒不哭了。二舅母給你擦擦。”
明萱沉著臉,拽住誠哥兒的胳膊,把他一把扯過去,厲聲道:“跟我回屋!”
誠哥兒嚇的大哭。
蕭莞莞急了:“姑奶奶你這是做什麼?你看哥兒嚇的臉都白了。”
明萱不理會她,抓住誠哥兒的胳膊,把他拉走。
誠哥兒嚎啕大哭,又不敢反抗,步子跟不上明萱的,被拽的踉踉蹌蹌。
蕭莞莞又急又心疼,她知道自己拗不過這位姑奶奶,趕緊轉身去找人。
田氏病著,明修文不在家,蕭莞莞不敢驚動婆母,知道大哥能鎮住她,去了大嫂院子。
卷2:第二千六百零三章 氣,怕,急
明經聽說后,趕緊去明萱那里。
一進去就聽見誠哥兒的大哭聲。
他心中一緊,疾步進去,看見誠哥兒跪在地上,明萱手里還捏著一把戒尺,把誠哥兒的手心打的一片紅腫。
“萱萱,快住手!”
明經三兩步奔過去,把誠哥兒拉到自己身邊,仔細看他的手心,已經高高腫起來,透亮如饅。
誠哥兒滿臉眼淚,哭的聲音都啞了。
明經心疼極了,怒視妹妹,“你干什麼?把孩子打成這樣?”
明萱指著他,冷冷道:“大哥,你可知道這孩子今天做了什麼?”
“他能做什麼?家里都是男孩兒,哪個不調皮惹禍?父親母親從來不打罵我們,誠兒還小,你竟下得了這樣狠手!”
明萱說道:“今天娘娘來了,大哥可知道?”
“我自然知道。娘娘是來看母親的。”
“娘娘離開的時候,遇到幾個孩子在練武場,這誠兒竟把娘娘攔下了,問娘娘他的親爹是誰。”明萱怒氣未消,“大哥你說,他該不該打?”
明經輕輕皺眉,但還是護著誠兒,不許她再動手,“他還小,能懂得什麼?他想知道自己爹爹是誰,也是人之常情。還不是因為你對誠兒向來嚴厲,誠兒覺得娘娘親近才詢問?”
“我早說過他爹已經死了,他還敢到處打聽,連皇后娘娘也敢攔了,打死他也不為過!”
誠兒瑟縮了下。
明經握住他肩膀,怒道:“明萱你當著孩子說這樣的氣話,就不怕傷害到孩子?”
“我就是要告訴他,他爹已經死了,死了!用不著到處打聽!”明萱叫道,情緒激動。
這邊的吵鬧動靜太大,終究還是驚動了田氏。
田氏扶著丫鬟的手進來,抱住誠兒,落淚道:“你要打死誠兒,先把你老娘也一并打死了吧!當年我勸你不要這個孩子,你一意孤行要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