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憤憤之氣涌上頭頂。
思華年三兩步奔過去,一把拉開靳嵐,皺眉道:“靳大人,您身為朝廷命官,怎麼能當街調戲良家女子?”
靳嵐回頭看見他,愕然:“思御醫?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思華年看向紅豆,問:“姑娘,他剛才是否調戲你?”
紅豆近來沒怎麼進宮,也不認識這個在京都名聲鵲起的御醫,但看見他穿著官服,知道是當官的,便搖搖頭:“我與靳大人只是有一點誤會。”
人家都這麼說了,思華年只好松開靳嵐,對紅豆說道:“姑娘這里是做繡品的嗎?正好我想添置一架屏風,不知這里有沒有?”
紅豆頷首:“有的,大人進來隨意看看。”
她沒有理會靳嵐,直接邀請思華年進去。
靳嵐看她與其他男子轉身的背影,心里瞬間就堵了。
卷2:第二千六百二十八章 木頭美人
靳嵐站在原地,看著紅豆俏麗的背影,與思華年高大的聲音一起走向門內,心里猶如被一團棉絮堵住。
“衛紅鸞!”他叫了聲。
紅豆頭也沒回,引著思華年到店里。
思華年倒是回頭看了眼靳嵐,問紅豆:“姑娘,你們是相識的嗎?”
紅豆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思華年啊了一聲:“你就是皇后娘娘曾經提起過的紅豆姑娘?滄瀾郡主的娘親?”
紅豆雖忙于自己的事業,但滄瀾郡主還是會定時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有一回思華年去請平安脈的時候,正好滄瀾郡主也在,聽她們言語中提起過。
當時他也曾被滄瀾郡主的容貌驚艷過,但滄瀾郡主畢竟年紀尚幼,雖美卻過于稚嫩青澀,看過既忘。
遠不如這位眼前這女子那經過歲月沉淀的,溫柔了時光的低調內斂的美,令他印象深刻。
現在仔細向來,那滄瀾郡主的容貌,和眼前這女子的確有些像的。
思華年再單純也明白了。
這個令他驚艷的美麗女子,正是小靳大人的前妻。
兩個人早已經和離了的。
想清楚這點,思華年未免有幾分尷尬,但也沒什麼后悔的。
前妻就是前妻,已經和離了的,那就是不相干之人。不管前妻還是前夫,也不能以任何理由去拉扯調戲人家。
紅豆的性子,一向是有些冷淡木訥的,京都勛貴圈子背地里常常稱呼她為木頭美人,說她容貌美則美矣,卻如木頭一般,不靈動,也毫無情趣。
所以最終才和靳大人鬧了個和離的地步。
就如此刻,紅豆面對思華年的震驚和驚艷,神色始終淡淡的,聲音也沒有起伏,平板如一條線。
“大人不必叫我什麼姑娘,這里的人都叫我衛娘子。”她說。
快三十的人了,又是嫁過人,生過孩子,和離過的,在這里的確不該再稱呼為姑娘。
思華年從善如流,立即道:“衛娘子,剛才你和小靳大人只是?”
“沒什麼,是跟孩子有關的。”紅豆隨意解釋了句,便說起別的,“大人想要什麼樣的屏風?我這邊有幾種刺繡樣式,您看一看。”
思華年也不好多問,笑道:“我是個御醫,不大懂得這些,還是衛娘子給我推薦一塊吧。”
御醫?
紅豆朝思華年看了眼,大概猜出他的身份了。
雖然她沒見過思華年,但滿京都都傳說的治療不育癥的御醫,她總是聽過的。
何況采采也跟她提起過。
原來就是他。
紅豆說道:“原來是思御醫,你救過皇后娘娘,也就是我衛紅鸞的恩人。我送給您一套屏風。用輕紗翠竹繡紋,最適合這樣的夏日天氣,清幽雅致。大人意下如何?”
思華年忙擺手:“送倒不必了,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
紅豆笑了笑:“我這里的繡品,單這麼小一塊帕子,就售價不菲。大人就不必推脫了,娘娘于我,是比性命還要緊的人。我送您一架屏風,根本不算什麼。”
思華年聽她這麼說,又見她展顏露出笑容,不由自主的點頭:“那,就依娘子的。”
卷2:第二千六百二十九章 無畏,所以無懼
紅豆聞言朝他看了眼。
思華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有點臉紅,但心里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紅豆說道:“大人過三日來取便是。”
“哦哦,好……”
思華年知道人家這是送客的意思,但他有點舍不得走。
磨磨蹭蹭走到門口,他發現小靳大人還是站在外面,竟一直沒有走。
思華年走出去,拱拱手,客客氣氣的道:“小靳大人,剛才是下官唐突了,誤會了大人。在這里說聲對不住。”
靳嵐沒有看他,只淡道:“不知者無罪。”
“下官還是想多嘴一句,衛娘子與靳大人已經沒有任何關系,靳大人還是該避嫌些。”思華年說。
這下靳嵐正眼看他了。
“這京都來來往往,惦記紅豆的人不少,直言要我避諱的,你還是頭一個。”
“別人不說,也許是顧忌著靳大人的身份。”思華年坦然說道,“下官只是實話實說,您既然與衛娘子和離多年,理當各自安好,又何必總是糾纏不清?”
靳嵐淡道:“家里老太太病了,想念孫女兒,本官只是想帶我的女兒回府,倒是不知,這哪一點變成了糾纏不清?”
思華年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