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兒,咱們走。”
她拉住女兒的手,直接往外走。
那少女垂著頭,一言不發跟著母親離開。
靳夫人急了,忙起身跟出去,試圖攔住她們:“阿尋,阿尋,你別生氣,別走啊。嵐兒他說錯話了,我讓他給你道歉。”
貴婦冷笑道:“不必了!若不是咱們倆從小的交情,我才不會帶女兒過來。外頭都傳你們家這位爺克妻,我們家可以不介意,但你們這態度,呵呵,難怪了!”
聽見“克妻”二字,靳夫人的神色也變了。
靳老爺的臉色也不太好。
靳夫人怒道:“你怎麼這麼說話?”
“你不如問問你兒子是怎麼說話的!”貴婦毫不客氣,“你兒子一個媳婦留不住,兩個也養不好。還有臉再續弦?”
靳夫人徹底怒了。
她抬手就給了貴婦一耳光:“滾。”
貴婦哪里能忍,撲過去要撕她。
兩個高門大戶的貴婦,就這麼撕扯起來,絲毫體面不顧,著實難看。
那名叫桂兒的少女已經嚇的哭起來,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低低哭泣。
“這成何體統?”靳老爺讓仆婦把她們拉開,“送她們回去。”
“用不著,以后兩家也不必再來往,我們陳家小門小戶,高攀不上靳家的高枝兒!”貴婦扯著女兒,憤憤然離開。
靳夫人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張口閉口的說我嵐兒?你的女兒長成那樣,十九了還嫁不出去,我嵐兒若看得上。那是你們的福分!
“母親,人家已經走了。您還不依不饒,有點體面好不好?”靳嵐皺眉道。
兩個婢女端水過來,給她重新打理妝容發飾。
收拾好了,她轉身看向兒子,怒火攻心:“你也是不懂事,如此無禮!枉費你讀了這麼多年圣賢書!”
靳嵐淡道:“母親何必生氣。您沒聽見嗎,外頭都傳兒子是個克妻的,你還巴巴兒讓人進門,不是自找羞辱麼。”
“誰敢羞辱我們靳家?”
“您真以為,咱們還是祖父在世那會兒的光景?”靳嵐毫不留情的戳破母親的幻想,“自從祖父過世,靳家已不如從前。”
“還不是你不爭氣?”靳夫人坐下,拿帕子拭淚,“咱們家向來人丁單薄,本想著你能開枝散葉,誰知你……賀氏沒了,難道你就終身不娶了?”
卷2:第二千六百三十七章 自立門戶
靳夫人哭著對靳老爺說:“你倒是說句話呀!這孩子,如今越發的不像話。前兒因為那衛氏,竟與人當街斗毆,惹來一片閑言碎語。實在是丟盡了靳家的臉面。”
靳老爺眉頭深深鎖住,沉聲道:“你也不必訓斥,今天陛下爺想必已經斥責過他了。”
“真的?”靳夫人被嚇的忘記了哭泣,神色變得緊張和擔憂,“這事兒已經傳到宮里去了?”
“你以為呢?”
“嵐兒,皇上是不是特別生氣?”靳夫人攥緊帕子,緊張詢問。
靳嵐道:“陛下讓我在在家反省。”
靳夫人啊了聲:“陛下這是……要罷免你的官職?”
靳嵐道:“如果我不能好好解決家里的事情,后果很難說。”
“這,這可怎麼好?”靳夫人喃喃自語,嚇的唇色發白。
婦道人家,一輩子待在后宅,只知道天威難測,其余就不懂了。
但靳老爺心里明鏡一般,知道事情并沒有這麼嚴重。說到底,也只是臣子的家事罷了,皇室也不好多管。
他問兒子:“你剛才說有事,到底什麼事,讓你如此無禮?”
靳嵐有些遲疑。
他擔心母親受不了。
但……
還是要說的。
他沉默一會兒,下定了決定,開口道:“父親,母親。我……想搬出去住。”
老兩口相互對視了眼。
“好端端的,為何要搬出去?”靳夫人第一個反對,“咱們這樣的人家,你就不能安分些嗎。家里只你一個,將來這一切都是你的。你分什麼家?傳出去白白惹人笑話。”
靳嵐道:“母親,兒子是認真的。兒子如今三十有六,將近不惑之年,卻還一直沒活明白。心中也自羞愧。”
“你這孩子,到底在說什麼呀?”
“人生已經過半,前半生是為了家族,為了靳家活。后半生,我也想試著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靳嵐咬咬牙,說出心里的話。
“你想要的生活?娘不懂。”
“第一,我打算把方氏送到鄉下莊子上。第二件事,我要搬出去,自立門戶。”靳嵐冷靜的說,“但我永遠是靳家的兒子,也會時常過來給父母請安。”
靳夫人嚇傻了。
這是什麼意思?
靳老爺看著依舊俊秀溫潤的兒子,忍不住皺眉:“你說了這麼一大通,總該有個緣故。為什麼要把方氏送到鄉下?為什麼要搬出去?難道是宮里的意思?”
靳嵐搖頭:“與宮里無關,父親不要多想。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意思。還請父親母親不要阻止。”
“方氏怎麼了?”靳老爺問。
方氏雖說是個妾,但好歹生了二小姐,以前又是平妻進門,總不能無緣無故的,連個理由都沒有,就把人送走。
方家那邊也不好交代。
靳嵐道:“這件事,我只與二老透露。至于要不要公開,你們自己決定。”
“到底什麼事?”靳夫人問。
“那次在搖光山圍場,賀氏出事,與方氏有關。”
“什麼?”
老兩口都震驚。
靳夫人忙追問:“你是說,是方氏害了賀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卷2:第二千六百三十八章 這個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