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打算怎麼辦?”
靳嵐說道:“父親放心,我會再娶。您容我幾日,我一定給您和母親在天之靈,一個滿意的結果。”
話已至此,也不能逼的太過。
畢竟是娶親,不是吃飯這麼簡單。
天氣漸漸的涼下來,等京都下了第一場雪的時候,靳嵐帶人去甘南那邊公差,回來后已經是年底,靳老爺拜托旁支婦人幫忙,為他說了好幾門親事。
只等著他回來相看后決定。
但靳嵐卻過門不入,直接又領了另一件差事——
到搖光山剿匪。
也不知是不是年底這幾場大雪封山的緣故,有一幫子山匪流竄到了搖光山,直接把云黛為清溪大師蓋的那座道觀給占了!
自從清溪大師離開后,真正的明敏回歸,自然不會再做道士,這間道觀也就暫時空置下來。
按云黛的意思,這麼大的道觀空著也是空著,年底了天寒地凍的,有人去住也不錯。
起碼能給人提供個遮風擋雪的地方。
但問題是,這幫山匪不肯安分守己,占住了搖光山還到處騷擾周圍的百姓,攔路打劫,無所不用極其。
周圍的百姓苦不堪言。
這都年根兒了,雪又大,路難行,何況對方是一幫悍匪。當地的官員沒辦法,只得求助朝廷。
原本這種事,都有兵部派給各地的衛所去處理。
也就是說,基本上都是在秦王趙紓的管轄下。
大過年的,秦王是個心疼手下將士的人,不想讓衛所的將士們跑來跑去,就想著自己帶人去把這事兒處理了。
但沒想到靳嵐從甘南回來后,就馬不停蹄的主動跟皇帝請纓。
趙元璟也沒反對,都交給秦王全權處理。
靳嵐就直接去跟秦王說,要一起去剿匪。
秦王正在軍機處,與幾個手下圍著搖光山的地圖商議,聽說他也要去,道:“靳大人是文官,這剿匪的事情,還是讓別人去。”
“王爺,我雖一直做的是文官,但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你才從甘南回來,不回家嗎?”
“朝廷的事情要緊。”
秦王抬眸掃他一眼,說道:“既然你堅持,就一起來吧。”
他大概能猜到靳嵐是因為什麼緣故。
無非是以沉默來對抗家里為他相親的事情。
秦王是無所謂的。
想去就去吧,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于是在年二十六這天,趙紓和靳嵐帶隊,前往搖光山剿匪。
雖說悍匪殘暴,但在秦王面前,實在不值一提。秦王只帶了二百人,便把一幫七八百人的匪徒給剿了。
過程很順利,傷亡也很少。
但回程的時候運氣不太好,遭遇了雪崩。
秦王為了救幾個手下,肩膀被滾落的石頭砸傷,靳嵐也受了些傷。
好在損失不是很嚴重,雖然看著狼狽,還是都安全的撤回到了京都。
卷2:第二千七百五十六章 王爺不至于害羞吧?
聽說秦王受傷,趙元璟和云黛趕緊去秦王府探望,把擅長外傷的歐陽也帶了過去。
秦王府冷冷清清的,也沒有主子受傷的忙亂。
畢竟有齊嬤嬤那麼能干的人管著。
但齊嬤嬤也老了,出來跪迎的時候,云黛分明瞧見她發絲間星星點點,全都是白發。
齊嬤嬤是秦王還是小皇子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照顧的。
如今也是快六十的年紀了。
云黛忙伸手扶她起來,說道:“嬤嬤快免禮。”
趙元璟問:“小皇叔如何了?”
“陛下,娘娘隨老奴來便知。”齊嬤嬤引著帝后,來到趙紓的臥室。
一進門,一股淡淡的血腥氣便撲面而來。
趙元璟和云黛對視一眼,知道小皇叔的傷有些嚴重,忙加快腳步走進去。
趙紓是趴在床上的,上半身沒穿衣服,從后背到肩膀,裹著厚厚的紗布,透出一大片紅色血印。
“小皇叔——”
趙元璟疾步過去,坐到床邊,皺眉看著趙紓的傷。
他想到會嚴重,但沒想到這麼嚴重。
小皇叔身體那麼強壯的人,此刻也是臉色微白,微微閉著雙目,知道聽見皇帝的聲音,才睜開眼。
他看見皇帝,又掃過站在一旁的云黛,聲音微啞:“元璟,我沒事。”
趙元璟皺眉道:“以小皇叔的武功,完全可以避開那些石頭,卻要為了幾個將士以身犯險。小皇叔的命,比一萬個將士的命加在一起,更加要緊!”
趙紓道:“情況緊急,哪里能想那麼多。我沒事,一點皮外傷罷了。”
“這是小傷嗎?!”
“陛下……”云黛拉了下趙元璟的衣袖,輕聲說,“王爺已經傷成這樣了,你別總是責備他。”
她回頭對歐陽說:“歐陽,你來給王爺重新看一看傷勢。”
歐陽應了聲,提著藥箱過去,說道:“王爺,我要把紗布解開,重新給您處理傷口。若是石頭砸傷,不好好處理傷勢的話,會影響到以后手臂的活動。”
趙紓道:“有勞歐陽大人。”
歐陽拿起剪刀,把紗布剪開,小心翼翼的解開,取下來,以免沾染到傷口的地方,引起第二次撕裂。
趙紓微微蹙眉,忽然想到什麼,扭頭看了眼云黛,說道:“皇后是否應該回避?”
趙元璟也朝云黛看。
云黛笑道:“王爺不至于害羞吧?”
趙元璟道:“小皇叔應該是怕傷口太血腥,你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