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兒,我真怕……”
“姐,咱們有時間多陪陪她,別的……別想那麼多,生老病死,誰也不能避免的事。”
云舞點點頭:“你說得對。”
又高興起來:“我家里養了兩只鳳凰鳥,你想看看嗎?”
“鳳凰鳥?”
一旁淺兒笑道:“什麼鳳凰鳥呀,就是孔雀罷了。”
“哎呀,被淺兒拆穿了。”
“你好端端的養那個做什麼?”云黛問。
“不是我養,是云記的商船從外面運回來的,我看著著實有趣好看,就要了兩只養著。”
“我對這些倒沒什麼興致。”云黛笑道,“下回你若是有什麼珍貴的花,我愿意看看。”
“我知道啦。”
姐妹倆見面,有說不完的話。
云黛干脆去了她的茶鋪里,又消磨了一下午時間,一直到傍晚,才坐馬車回宮。
淺兒一直陪在她身邊,即便輪不到自己說話,也安靜坐著。
從顧家出來后,就不見了幼兒的影子。
云黛問淺兒,淺兒說:“十有八九去了侯府。母后別擔心她,她都這麼大了,又一身的武功,去哪里也吃不了虧。兒臣陪您回宮。”
云黛坐了一天,怪累的,想著回去躺一躺,誰知還沒坐下,就被十幾盆開的艷美的花給吸引住了。
都是牡丹。
黃色,粉色,綠色,白色,在微風中搖曳生姿。
“姚黃,豆綠,趙粉……”云黛面露欣喜之色,彎腰湊近聞牡丹的香味,“真好看。哪里來的?”
卷2:第二千九百五十九章 駐顏
她問青衣。
青衣笑道:“太后竟忘了。昨兒秦王殿下從這里走的時候,說什麼來著?”
云黛想起來了。
秦王說他得了幾盆牡丹,問她要不要,她說了要。
“什麼時候送來的?”
“太后剛出門沒一會兒,秦王府的人就送來了。
奴婢巴巴兒的照顧了好半天,生怕落了片葉子,讓太后心疼。”
云黛笑道:“我最愛這盆白的,叫什麼?”
青衣想了想:“送來的人說叫什麼……這叫香玉牡丹,是最香的。還說王爺說了,太后必定喜歡。果然如此,王爺還是了解太后。”
云黛湊過去聞,果然沁人心脾。
雪堆兒一般,在一眾五顏六色中,艷冠群芳。
云黛道:“這玉香牡丹搬到我書房里。其余的就擱在偏廳里吧。”
因她喜歡牡丹,趙元璟在御花園里種了許多,自從趙元璟不在了,云黛就再沒有去過御花園。
那些牡丹,想來也枯萎了。
回到臥房,她把羅盤取出來,仔細的端詳了偏片刻,小心翼翼收到箱子里。
這羅盤,是她的希望。
這兩年覺得萬念俱灰,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如今,她再看著牡丹,卻覺得心底有小小的歡喜。
擁有希望的人生,終歸是不一樣的。
盡管那份希望還有很多年。
青衣進來侍奉她更衣梳頭,看她唇角含笑,笑道:“太后看著心情很好,有什麼高興事兒,也跟奴婢說說。”
“春天了,溫暖又舒適,自然心情就好。”
“娘娘說的是,聽說桃花谷的桃花開的比往年都好,娘娘若是高興,便去瞧瞧。”青衣挑了一個翠玉簪子,“用這個行嗎?”
云黛看了眼,余光瞟到鏡子里自己的臉。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仔細看:“青衣,你看我這眼角,是不是長皺紋了?”
青衣笑:“哪兒有,一點也沒有。”
“怎麼沒有,你仔細看。”
“奴婢天天看著太后的臉呢。”青衣抿嘴笑道。
云黛看她:“你笑什麼?”
“奴婢伺候太后這麼多年,倒是難得見太后對自己的容貌上心的。”
“以前是年輕,不在意……”云黛對著鏡子仔細看了半天,心里想著,趙元璟比自己大四歲,他已經在冰山沉睡了兩年,還要繼續睡九年,容貌不會有任何變化。
而她的時間卻在不停歇的往前走。
這也就意味著,若有一天他醒過來,自己就要比他大了好多歲。
讓趙元璟一醒來就看見一個老了的自己?
這……太可怕了。
云黛伸手拿起一串珍珠項鏈,遞給青衣。
青衣笑道:“戴這個?”
“不,拿去磨成粉。從今天起,我每天都要做面膜。”她摸著臉,喃喃自語,“雖然不能停止年紀增長,至少也要延緩衰老才行。”
等她沐浴后,敷上珍珠粉,天已經黑透了。
淺兒跑來,說這麼晚了,幼兒還沒回來,去侯府也說人不在。不知跑哪里去了。
公主失蹤,這是大事。
跟著幼兒的嬤嬤宮女都慌了,跪了一地。
卷2:第二千九百六十章 人間險惡
晏兒聽說后也放下手頭事情,立即趕過來。
采采挺著肚子,扶著宮婢的手,搖搖擺擺走來,說道:“母后別著急,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幼兒武功那麼好,滿京都沒幾個人打得過她。”
云黛道:“你先坐著吧。那麼大個肚子來回跑。”
她看向晏兒,說道:“幼兒頑皮,可能是在哪兒玩野了。”
“幼兒雖活潑,但不至于沒有分寸。她不會這麼晚還不回來,讓母后擔心的。”晏兒冷靜的說道,“不過母后不必擔心,兒臣已經派人去城外打探,同時守住城門,并讓人在城里地毯式搜索。只要有消息,就立即來稟報。”
天已經黑透了,很快就要到宵禁時間。
這個時候,幼兒能去哪呢?
雖然她會武功,畢竟只是個小姑娘,在宮里長大眾星捧月,嬌生慣養的。
哪知人間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