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白說:“你要帶他回去?可我看他這樣,怕是堅持不了那麼久,還是先找個郎中給他診治?”
“這點小傷,還需要郎中嗎?”
云黛抬起腳,隨手從靴筒抽出一把短刀,“就用這個。”
明誠瞳孔微縮:“你要干什麼?”
“當然是給你治傷。”云黛舉著刀走近他,“正好也讓你感受感受,小二是怎麼切開皮肉找出子彈的。”
卷2:第三千三百五十四章 公主殿下
明誠掙扎想跑,被君輕白一腳踩住。
“你再亂動,我就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叫你一輩子變成廢人!”她的威脅足夠有震懾。
她是個習武之人,對怎麼讓人痛苦這方面,很在行。
明誠果然動彈不得。
云黛把刀子擱在燭火上烤了烤,劃開明誠的褲腿,對準傷處,毫不猶豫噗嗤一刀切下去——
“啊——”
明誠慘叫。
云黛面無表情,冷冷道:“你這只是腿,想想小二,子彈在肚子里,那是什麼感覺?還有臉叫!作孽的混賬東西!”
她的刀尖在他皮肉間隨意翻找,痛的明誠慘叫著昏死過去。
云黛現在還不想讓他死,也沒故意多折磨他,找到子彈后,就幫他包扎了起來。
好歹命是暫時保住了。
君輕白當然不能讓他好過,找來繩子,把他手腳都捆住。
“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找到玉璽。”
云黛把刀子和自己的手清理干凈,便去書架,桌上和抽屜翻找。
很快就找到了。
對于明誠這樣極度自負和狠毒的人來說,他不會信任任何人,玉璽這麼要緊的東西,自然是帶在身邊。
他必定不曾想過,這樣一來,反而更容易被云黛找到。
找出玉璽,云黛又拿出紙筆,準備詔書,隨即想到自己的字跡過于柔弱,下筆難免猶豫。
輕白問:“怎麼呢?”
“我的字,力道太輕,雖然可以模仿自己,但形似神不似。”
“我來。”輕白笑道,“我從小就習武,我寫出來的字絕對是男人的字。”
云黛想了想,便把自己要寫的內容,以明誠的名義寫出來,讓輕白照著謄抄。
寫完好,蓋上玉璽。
這要多虧了明誠的剛愎自用,也虧得他把朝廷搞的一團糟,否則即便云黛拿到了玉璽,也不能輕易的去冒充他來頒布詔書。
如今朝廷哪兒還有人吶。
什麼內閣外閣的,連宮女太監都被攆到兵營打仗去了。
皇宮簡直成了鬼宮。
明誠要這樣的皇宮,這樣的北齊有什麼用?
他要的當然不是北齊,他要的是利用北齊去攻打大周,得到曾經魯王沒有得到的那個位置。
君輕白謄寫了幾份,在宮里繞了兩圈,才抓到一個太監。
“別殺我,別殺我……”太監嚇的屁滾尿流。
“我不殺你!”君輕白把他提到云黛面前,“睜開眼看看,你可認得她是誰?”
太監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睜開眼。
他沒想到眼前竟是個極為貌美的年輕女子。
而且他還認識。
“您是……公主殿下?”太監忘記了害怕。
“你認識我?”
“怎麼不認得呢,那年您第一次進宮,就是奴才引著您進來,去覲見陛下的啊。”太監跪倒在地,老淚縱橫,“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您為何一點都沒變?”
云黛笑道:“我記得當初帶我進宮的,是個極瘦小的小太監。”
“那就是奴才啊,那會兒奴才進宮沒多久,才十幾歲,可不就是小嘛。這一轉眼,奴才都老了,公主殿下卻是一點也沒變。奴才一眼就認出您來了。”
卷2:第三千三百五十五章 茍且偷生
“你叫什麼名字?”云黛問。
“奴才朱南,先帝喚奴才為小南子。自從先帝駕崩,奴才就一直待在御馬監……如今北齊亂了,皇宮也變成這樣,先帝在天之靈若知道,還不知要如何難過……”
朱南滿臉是淚。
云黛道:“你起來吧。宮里亂成這樣,幾經更替,你還能活下來,也是不易。”
“唉,無非是茍且偷生罷了。”朱南爬起來,用臟兮兮的袖子擦眼淚。
云黛看他又瘦又弱,衣衫破舊,看起來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公主殿下您是怎麼來的呢?您可千萬小心些,別叫那個挨千刀的明將軍給抓住了。”朱南有些緊張的左右看看。
云黛道:“你別擔心,明誠已經被我抓了。”
“真的嗎?”朱南又驚又喜,“太好了,那陛下能回來了嗎?”
“陛下?你是說小二嗎?”云黛有些意外,“沒想到你們都承認了他這個皇帝。”
朱南嘆氣:“不瞞公主,奴才們心里并不滿意他,畢竟……說實在的,名不正言不順吶。可是陛下在的時候,總比明將軍好啊。奴才們好歹有命在,能有口飯吃。如今這位明將軍強占了皇宮,就連宮里的奴才也大多被抓去打仗,您說這成什麼了?”
他抖著袖子,滿面愁容。
云黛道:“小二以后不會再當你們的皇帝了。”
“那也沒什麼。”
朱南搖搖頭。
本來小二這個皇帝就是自封的,別人不過是沒法子才承認他。
他不當,也沒人惋惜什麼。
君輕白拿出詔書,說道:“朱南,你對宮里熟悉,拿著這個,去告訴都城的勛貴大臣和百姓們,就說趙均弘和明誠已經投降撤離,以后北齊仍舊是北齊,是大周的附屬國。
過一段時間,大周皇帝會指派新的北齊王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