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道粗啞難聽的聲音。
宋言之回頭,看見一個蒙著面孔的男人。
他收回視線,淡道:“快了。”
“你還在等什麼?快一把火燒死她!”蒙面男人的聲音有些急迫,看著云黛的目光,充滿了怨毒和憤恨,“如果你下不去手,讓我來!”
“你急什麼?”
“我怎麼不急?”蒙面男人一下子憤怒起來,猛地扯掉臉上的面巾,露出一張滿是疤痕,幾乎看不到一塊好皮的猙獰可怖面孔。
他指著自己的臉:“看見了沒有?就是那場燒死了你的親姐姐,你的親外甥的火,讓我變成了這樣!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少痛苦?你又知道被活生生燒死的你的親姐姐,又有多痛苦?哪怕讓這個女人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足以平息我的仇恨!”
他沖過去一把掐住云黛的脖子,把她提了起來,“我要掐死她!”
宋言之一掌擊在他手腕處,迫使他松開云黛。
云黛摔落到地上。
“你敢阻止我?”男人面孔可怖,聲音更加令人恐懼。
宋言之冷冷道:“就這麼讓她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她。我說過,要讓她嘗遍痛苦,才會一把火燒了這里。你已經等了這麼多年,難道就急于這一時?你不想看見她那痛苦的神情?你看看她的樣子,活不了幾天。”
“你最好不要讓她就這麼死了,這把火,必須由我來放。我要她活著被困在火海中,感受曼茵生前的痛苦!”
卷2:第三千四百四十九章 姐夫
“你放心,一定讓你如愿。”宋言之說道,”不過,在那之前,我還不能讓她死,我要好好折磨她。“
“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后,我便要她的命!”
“我知道了。”
“哼!”
男人帶上面巾,拂袖離去。
宋言之站在原地,躊躇片刻,又看了會云黛的模樣,伸手把她提起來,放到了床上。
“他是誰?”云黛低聲問。
“醒了?”宋言之淡道,“他是我姐夫,陸一平的弟弟。當年他沒能把我姐姐救出來,死里逃生,自己也被燒毀了面容。這些年活的很痛苦。論起恨意,他比我恨你千百倍。”
云黛沉默。
宋言之倒了碗水,送到她嘴邊:“喝掉。”
云黛兩天沒有進食喝水,渾身是傷,又發著燒,喉嚨被火燒一般,痛苦難以言必表。
她微微別過臉。
喝了這口水,也不過是多延長一分痛苦的時間。
以她現在的狀況,就這麼放任不管,不過活過明天。
宋言之伸手把她的頭扶起來,硬是給她灌下半碗水。
云黛劇烈咳嗽,原本飽滿剔透的臉孔變得蒼白消瘦,長發披散著。
“你若就這麼死了,豈非便宜了你。”宋言之松開她,隨手取出一只瓷瓶,扔給她,“治外傷的藥。”
云黛道:“你折磨我,卻又給我藥?”
“因為不想讓你死的這麼快。我還有幾百種折磨人的手段,沒有在你身上施展。你可千萬別這麼快就死掉。”
冷冷說完,他便走了。
然而,等他回來后,發現那瓶藥還在那里,根本沒被動過。
床上的女人昏昏沉沉的躺著,沒有什麼生機的模樣。
宋言之伸手一摸她額頭,比先前更加滾燙。
整張面孔被燒的通紅。
“看來你自己也很想死,給你藥都不用?”宋言之冷冷道,“你不是有個很寵愛的男人嗎,還有兒子女兒,怎麼,不想見他們了?”
云黛睜開眼,聲音微弱:“我還有機會見到他們嗎?”
“自暴自棄,不像你的風格。”宋言之淡道。
“確實不像。但你把我手捆著,是想讓我用腳給自己抹藥嗎?”
宋言之愣了下,這才記起來,從兩天前她被抓來,她的手就一直被麻繩反捆著。
他走過去,把她的胳膊拉起來,想要為她解開繩子,發現她的手腕上的傷被麻繩磨的皮膚已經有些潰爛紅腫。
繩子深深陷入潰爛的血肉中,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宋言之眉頭微皺,拿出刀子,割斷麻繩。
麻繩卻已經粘在了血肉中。
他輕輕拉了下,她痛的身子微微顫抖。
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你倒是挺能忍的。”宋言之猶豫了下,隨手用力把繩子扯下來。繩子連帶著把她的皮肉也扯了一些下來。
云黛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痛的渾身顫抖。
她這輩子,除了生孩子,還沒經歷過這種程度的身體上的痛。
“很痛嗎?”宋言之盯著她的臉,輕聲問。
云黛說不出話來。
“你這些皮外傷,與我姐姐被活活燒死的痛苦相比,算的了什麼呢?”
卷2:第三千四百五十章 乖乖待在這里
云黛閉上眼睛。
宋言之又朝她看了看,走出木屋,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壇酒。
他拉起云黛,讓她側躺著,拉過她的手腕,十分隨意的把酒淋到潰爛的傷口上。
“啊——”
強烈的刺激讓云黛慘叫一聲,猛地收回手。
“不要動!”宋言之緊緊攥住她手臂,冷冷道,“你的傷口已經潰爛,你發燒也是這個緣故。如果不處理,你很快就會死。”
強烈的痛楚讓云黛發狠,厲聲道:“反正你本來也要殺了我!你姐姐的死也許跟我有關,但并非我本意,你若要報仇就殺了我!這樣折磨我,你算什麼男人!”
宋言之沒說話。
他拿出刀子,處理她潰爛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