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不可能,但她們信誓旦旦,還把母親氣暈倒了!”
紅鸞皺眉:“母親怎麼樣了?”
“請了大夫看呢,說是急火攻心,沒大礙,但不能再受刺激,必須安靜養著。”
“不是我責備你,阿泰,你明知母親身體不好,怎麼不先來跟我說?”
阿泰也懊惱:“我也不知道是這種事,真是晦氣!早知如此,我就不帶她們回來了!”
紅鸞目光微凝:“怎麼是你帶她們回來?”
阿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紅鸞冷笑:“這吳柳兒倒是挺有心機,她在咱們家門口,看著你出來,明知你是衛家的公子,還要上來故意問路。”
阿泰醒悟:“她是裝的?”
“我去看看這對母女,到底是什麼來路。若是騙子,她們可就打錯了主意!”
她隨意拿了件斗篷披上,帶著丫鬟小桃來到門口。
護院也學聰明了,并不阻攔,只默默的跟在后面。
姐弟倆也不理會他們,徑直來到前院,看到了那對母女。
她原以為是騙子。
誰知那名叫佩佩的女孩,其眼睛鼻子,分明與父親長的一模一樣。
紅鸞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但她面上依舊淡定,走過去,說道:“這里冷得很,怎麼沒人端個炭盆過來?”
立即有婆子送來炭盆。
吳柳兒母女倆看見這輕巧暖和,沒有一絲煙火氣的炭盆,眼眸中都露出幾分驚訝和羨慕之色。
紅鸞便知道,她們出身不高。
這銀霜炭雖然貴,但也沒到用不起的地步。
這母女倆似乎連見都沒見過。
如果她們真的是父親在外面養的女人,怎麼會如此沒有見識?
紅鸞的視線在她們身上打量片刻。
那吳柳兒母女垂著頭,視線卻若有似無的也看著她。
她們知道衛橫有個大女兒,也聽說她長得好,但沒想到,真人竟美到了這般地步。
吳柳兒帶著幾分討好的說:“這位一定是大小姐,常聽說大小姐貌若天仙,今兒一見,果不其然。”
紅鸞沒有理會她的恭維,直接問:“你們是從哪里來?”
“我們老家是連徐縣的。”
“哦。”紅鸞記得很清楚,父親的家鄉便是連徐。
她對連徐沒什麼印象,但也曾聽母親說過,她很小的時候,也曾跟著父母回去祭祖過的。
紅鸞看向那女孩,又問道:“你叫什麼?”
“回姐姐,我叫佩佩,衛佩佩。”
“衛佩佩?”紅鸞聲音淡了下去,“姑娘可知道,因你剛才胡言亂語,我母親氣的昏倒,如今還不知狀況如何。”
衛佩佩有些驚慌,忙道:“姐姐,我沒有胡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爹爹就是衛橫。”
“荒謬!”阿泰忍耐不住,一拍桌子,“我爹只有我和姐姐兩個孩子,你這女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管家,還不去報官,讓官差把她們抓走!”
卷2:第三千六百九十八章 有更好的女兒
吳柳兒有些慌,哆嗦著跪了下來:“小少爺別報官,我們真的不是騙子,少爺不信,我這里有你父親的親筆書信。”
她從懷里摸出一封有些皺巴巴的信,顯然是反復閱讀和折疊了許多次。
衛錦泰看了眼姐姐。
紅鸞伸手接過信,展開掃了眼,一眼認出信上的字跡,確實是屬于父親衛橫的。
信上的內容,都是些家常話,詢問吃什麼,穿什麼,天氣如何,收成如何。又問佩佩長多高了,愛玩什麼,不要拘著她。
雖平淡,但字里行間都是關懷之意。
這讓紅鸞心中一陣難過。
為母親,也為自己。
“信上說什麼?給我看看!”
衛錦泰搶過信看了一遍,也沉默下來。
許久,紅鸞看向吳柳兒,問:“你與父親是什麼關系?如果她是父親的女兒,為何我從未見過你們?”
吳柳兒低聲說:“我和佩佩一直生活在鄉下,這次也是沒法子,家鄉遭了旱,收成不夠吃,活不下去,只能千里迢迢來尋衛郎。”
紅鸞皺眉:“這麼說,你是父親養在鄉下的外室?”
“不,不是的。”吳柳兒垂頭。
“那你們是怎麼回事?倒是把事情說清楚!這樣不明不白的闖來,把我母親嚇的昏倒,你們便滿意了?”紅鸞見她如此磨嘰,問一句答一句,不免有些急躁起來。
吳柳兒道:“過去的事情,與你一個孩子也不好多說……我,我們還是等你父親回來。”
紅鸞冷道:“行,你們愿意等便等著。阿泰,我們走。”
姐弟倆轉身走了。
衛錦泰跟上姐姐:“姐,怎麼處置她們啊,就這麼不管了?”
“人家母女倆歷經千辛萬苦尋上門來,你說怎麼處置?攆出去,還是把她們殺了?”
“殺人自然不行,攆出去還是可以的。”
“你看見那封信沒?那就是父親的字跡,誰能否認?如今這世道,一個男人在外頭有個外室,不算什麼大罪過。可如果他把自己親生女兒趕出去,受損的便是名聲。父親若知道,能有咱們好果子吃?”
衛錦泰生氣:“我一向以父親為榮,覺得他潔身自好,雖有兩個服侍的妾,卻只有咱們姐弟二人。誰成想……果然人不可貌相。哼!”
紅鸞嘆氣:“這倒是其次了,咱們倒也罷了,受到打擊最大的,恐怕便是母親了。”
姐弟倆邊說邊走,看見管家跑進來:“大小姐,老爺回來了。”
紅鸞停下腳步,朝弟弟看:“你去母親那邊照看著點,我去問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