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奕君心里其實沒所謂。
但,他知道他們都不會這麼做。
況且,他心里已經有了牽掛和期待。
不再像從前那般視性命如無物。
除了張離塵淡然如初,其余人都有些沉默。
直到幼兒打破了這沉寂:“前輩,除了這個辦法,我師父就真的再也不能修煉習武了嗎?”
“當然也還有辦法。”
“您說!”
“再找一個人。”
“什麼?”
“聽不明白吶?”張南天意味深長的笑。
張離塵蹙眉:“父親!”
見師父發怒,幼兒才恍然明白。
張南天的意思是,再找到一個天才,把他的武功搶來給張離塵。
可若是這麼做,跟水隨珠有什麼區別?
也不怪張離塵罕見的發怒。
他站起身,“這件事到此作罷。水奕君,你我兄弟一場,這件事你也并非始作俑者,不必再心存愧疚。幼兒,你準備準備,過段時間便下山回家。至于父親,我會與您一道離開。”
幼兒忙起身追問:“師父您去哪里?”
“十歲之前,我與父親住在鄉野間,過的也很自由快活。不比這里差多少。”張離塵說道,“若非父親要求,我根本不會來到這里。”
“師父,您不能走。”幼兒有些失落。
“我也沒想過一輩子待在這里。”張離塵看向她,“這里有什麼我必須要留下的理由嗎?”
“當然有。比如……我為您招了一大幫徒孫,您不能不管他們吧?”
張離塵笑道:“若為師沒記錯,那些人都是你招來的。理當你自己負責。”
“我是公主。”
“啥??”
這聲驚訝的疑問,來自于張南天。
他瞪著幼兒:“你是公主?”
“是,是啊。”
“公主為什麼給我兒子當徒弟?”
張離塵無奈道:“父親是覺得兒子不配嗎?”
“是不配啊。”張南天說的理所當然,還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兒啊,不是爹故意貶低自己的兒子,咱們武功再高,終究只是江湖草莽。人家是皇室的公主,金枝玉葉的寶貝。能在江湖上晃,過苦日子?”
卷2:第四千零五十章 和水隨珠的那些年
幼兒笑道:“前輩,您是不是想多了?我只是來學武而已。學成就回家了,只要師父武功高,自然配做我的師父。”
張南天道:“如今我兒子沒有武功了,不配做你師父了。”
“前輩,話不能這麼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趙幼不是那樣忘恩負義的人兒。”
“唉。”張南天嘆氣,低聲嘀咕,“這什麼公主,也不開竅啊。”
水奕君彎唇淺笑,掃了眼張離塵,眼神意味深長。
張離塵皺眉:“父親不要對著幼兒胡言亂語。天已經不早了,您早些回去歇著,不要亂跑。過幾日我處理好這里的事務,便與您一道回去。”
“好吧。”
張南天站起身。
“等下!”
“慢著!”
幼兒和水奕君同時出聲。
“咋的?”張南天回頭。
“前輩,您是不是還忘了什麼事?”幼兒說。
“什麼?”
“您和水隨珠的那些年啊。”幼兒笑嘻嘻的,“晚輩可還等著聽呢。”
張南天笑道:“真想聽啊?其實也沒什麼正經的。”
“正經的誰要聽。”
“小姑娘,你真的是個公主嗎?”
“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皇室的公主跟我想象的可有點不一樣。”
“那些您別管,您就說說吧。這您倆兒子都在呢,有些事不能不清不楚的,您作為父親,失職這麼多年,難道不該解釋清楚嗎?”
“這倒也是……”張南天又坐下了,隨即咦了一聲,“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啊。師父是我父,那您是我什麼?”
“……爺爺?”
“爺爺,這都不是外人,您就說吧。”
“……”
張離塵好氣又好笑,搖搖頭:“你們就鬧吧,我回屋睡覺。”
幼兒一拉水奕君袖子:“師父不聽算了,咱們兩個聽。”
水奕君對父母一輩的事情倒也不是很感興趣,但幼兒讓她坐下聽,他也就順勢坐下了。
幼兒還給他們都倒了茶。
夜色彌漫開來,天上的星子逐漸明亮。
喝一口清香的茶,傾訴欲就上來了。
張南天悠悠道:“當年我也就是你們哥倆這個年紀吧,年少成名,意氣風發,到處游蕩,還名正言順為闖蕩江湖,行俠仗義。”
幼兒聽了,神色略不自然。
她離開家的理由,跟這位不負責的前輩略像啊。
天色黯,張南天和水奕君都沒注意到她的神色不自然。
張南天接著說:“我聽說,飄云莊的大小姐是江湖第一美人,正在比武招親,便憑著一股子少年意氣跑了來。那時水隨珠還是個漂亮小姑娘,就跟你似的。”
后一句話,他是對幼兒說的。
幼兒笑道:“原來水隨珠年輕時是江湖中的第一美人?”
“那倒也不見得,她雖美,但人外有人,我就見過比她更美的。只是她是飄云莊的千金大小姐,外頭有一多半的追捧她罷了。”張南天搖搖頭,“當時我來到這里,果然一路贏得勝利,最后與水隨珠比了一場,把她打敗了。”
卷2:第四千零五十一章 入贅女婿
“然后呢?”
“按規矩,她就必須要嫁給我了。但是我才知道,原來飄云莊招的入贅的女婿。”張南天又解釋,“入贅就是上門女婿,你們懂得。”
“我知道,您接著說。”幼兒催促。
“那我肯定不能同意啊,我堂堂好男兒,憑啥給人家做入贅女婿?”張南天義正言辭的揮了下手臂,“當時我就給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