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年多,再次穿上象征公主身份的繁復華美的禮物,戴上鳳冠,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竟覺得有些陌生。
淺兒滿意的點頭:“美極了。咱們走吧。”
在宮婢的服侍下,姐妹倆攜手來到奉天殿。
到了殿外,才知道,原來今日是皇帝宴請今科三甲的日子。
狀元,榜眼,探花郎。
幼兒聽了,不由想起昨兒在大街上看到的水奕君。
這麼說,他在里面?
淺兒拉著她的手,低笑道:“難道皇兄是給你與金科三甲賜婚呢?我倒要看看,今年的探花郎長什麼模樣。”
按照慣例,探花郎都是選的最俊俏的進士。
是以淺兒這麼說。
幼兒沒說話,隨她走進殿內。
殿內眾人聞聲看過來——
皇帝坐在上首,下面有七八個身穿官服的臣子。
坐在右邊第一個的赫然便是水奕君。
他一眼便看見了幼兒。
雖然早就知道幼兒是公主,但他這是第一次看到幼兒做公主的打扮。
華美的長袍,珠光閃爍的鳳冠。
配以她明艷容顏,美的令人不敢直視。
水奕君看的怔然。
臣子們紛紛起身,行禮。
皇帝朝水奕君看了眼,微笑道:“緒之?”
水奕君回神,忙起身行禮。
皇帝笑著對兩個妹妹說:“你們過來,見一見朕欽點的三甲,都如何?”
淺兒大大方方上前,果然認真打量片刻,最后把目光落在容貌俊美的水奕君身上,笑道:“想必這位是探花郎了?”
卷2:第四千零七十八章 尚公主
晏兒哈哈笑起來:“這你可錯了,他叫水奕君,是朕欽點的狀元郎。”
淺兒驚訝:“原來這位就是狀元郎,果然品貌皆一流,名不虛傳。”
昨兒游街的狀元郎,在整個京都都出了名了。
淺兒雖深居后宅,也有所耳聞。
晏兒招呼幼兒坐下:“傻子,呆站著作甚,過來坐。坐朕身邊。”
幼兒朝水奕君看了眼,過去坐下。
水奕君唇角掛著淺笑。
皇帝顯得很高興:“三年一次的科舉,乃是為國選棟梁之才。這次朕能得諸位愛卿,實在心喜。二妹妹,你覺得緒之如何?”
他問的這麼突然,讓幼兒不免愣了下:“誰?”
水奕君道:“回公主殿下,緒之是臣的字。”
“哦,這樣。”幼兒確實才知道,原來水奕君的字是叫緒之。
她略敷衍的笑道:“皇兄選的自然是好的。”
晏兒笑道:“朕對緒之尤其滿意,所以恩準他提出一個愿望,二妹妹可知他提出了什麼嗎?”
幼兒心中已經隱約明白幾分,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順著皇兄的話,搖頭:“我不知道。”
晏兒笑道:“緒之請求尚公主。”
幼兒雖然早已經料到如此,但聽到皇兄說出來,還是不免心中一跳,下意識朝水奕君看了眼。
水奕君卻坐的筆直,一臉淡定。
幼兒心中暗罵。
這貨搞什麼。
竟當眾提這種要求。
她答應了嗎?
淺兒抿嘴笑道:“狀元郎品貌雙全,與咱們家二公主確實般配。難怪皇兄連二妹妹的意見都沒過問,便同意了。”
晏兒立即笑道:“朕可沒有立即同意,這不是叫了她過來嗎。”
幼兒不免尷尬,站起身,說道:“皇兄,這種事,我還要再想一想。”
也顧不上那麼多禮節,直接就走了。
好像很不樂意似的。
換做旁人,怕要尷尬的下不來臺。
但皇帝知曉自家妹子的性格,對此并不以為意,水奕君呢,始終神色平靜,誰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麼。
淺兒也跟起身,對皇帝道:“皇兄,我去看看幼兒。”
她跟出去,看見幼兒正氣呼呼的走,忙上前拉住她,笑道:“你這就沒意思了,好端端的跑出來做什麼?皇兄又沒逼迫你同意。這不是特意叫你過去看了嗎?”
幼兒皺眉,沒吭聲。
“看樣子你們是認識的。”淺兒牽著她,打量她的神色,“我剛才瞧著那狀元郎瞧著你的眼神,亮晶晶的,分明對你傾慕已久。怎麼回事?與我說說。”
“他就是我師父的弟弟。”
淺兒啊了聲:“他是雙胞胎兄弟里的弟弟?”
“沒錯。”
“這麼說,他是江湖中人,怎麼跑來考了狀元呢?”
“誰知道他。”幼兒低聲嘟囔。
淺兒朝她看看,笑道:“我知道了,他是專程為你來的。好你這丫頭,跟我還遮遮掩掩的,快點說,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
說著去掐她臉頰。
幼兒忙躲避:“我說便是。”
“快說。”
“他確實向我表白過心意,但我也是真不知道,他來到了京都考科舉。”
卷2:第四千零七十九章 一廂情愿
“一個江湖人,為了你這個公主,愿意放棄自由自在的生活,來到朝廷為官,可見對你情深義重了。”淺兒點頭,“那你呢?”
“我什麼?”
“你對水奕君是什麼感覺?可喜歡他?”
“不喜歡。”
“……”
淺兒噎了下,搖頭嘆氣,“敢情這位狀元郎是一廂情愿呢?這可叫人為難死了。”
幼兒道:“有什麼為難的,他求娶,我就要答應嗎。拒了便是。以他的條件,這京都的貴女還不是任他選擇。”
“你這話也在理。”
淺兒笑道,“不過,作為你的親姐姐,我還是希望這樣好的人才,能配給我的妹妹。幼兒,你年紀著實不小了,雖說母后留下話,你的終身大事,你自己做主。
但你就真打算這麼蹉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