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重的是鐘辭哥哥這麼個人,并不是什麼李家的家產。我若看重這些,我何必巴巴的給人做妾。難道我還不能體面的嫁給大家公子做正室?”
“哎,我知道,你也是個癡性子,所以娘也由著你。好在,這是你姨媽家,鐘辭又是咱們知根知底的,又不必與公主在一塊受氣,還算是滿意的。”
金姨媽拉她起來,“別愁眉苦臉的,過來選一套最好的,明兒好好打扮打扮去拜見公主,不管怎麼的,也不能丟了咱們的體面,叫公主看輕了你。”
金露道:“我聽說柔真公主極貌美。”
“那是從前,如今她可不比以前了,聽說是又胖又丑的。”金姨媽輕蔑的笑了起來,“何況她年紀也比你大。看看我女兒,這臉蛋,這身段,嫩的能掐出水,稍微打扮打扮,便把她比下去了。還怕鐘辭不把心都放在你這里?”
金露嘆道:“我總覺得,鐘辭哥哥一直惦記公主府。”
“這有什麼的,男人麼,哪有不喜新厭舊的?”
“我才不希望鐘辭哥哥是這種人呢。”
“你這孩子也是傻了,難道你希望鐘辭一心念著公主?”
“我當然希望鐘辭哥哥愛我,但是,如果他對公主不好了,那我覺得,他也不是什麼值得托付的良人。”金露嘟囔。
金姨媽搖頭:“真是個癡性。”
卷2:第四千一百二十二章 拜見公主
金露垂頭不語。
金姨媽看見她脖子上掛著的一串明珠,不由笑道:“這珠串倒是好東西。哪里來的?”
“鐘辭哥哥給的。”
“鐘辭對你是真的不錯。露兒,雖說做妾委屈了你,但你可不能拿喬,要好好利用你這份委屈,讓鐘辭在意你,卻又不能太過。
懂了嗎?”
“娘,我知道了。”
“好了,就選這一套琉璃白的吧,你早些睡,明兒要早起梳妝。”
母女倆又說了會子話,各自走開安歇。
金露翻來覆去大半夜睡不著,腦子里想的都是去公主府的情形,會不會被責難,被侮辱。
畢竟,那是公主,金枝玉葉,是皇上寵愛的妹妹。
以勢壓人是肯定的。
金露自小也是嬌生慣養,家中對她千依百順的,自覺不能受這樣委屈,此時躺在床上,想象著那個情形,只覺得難過傷心。
這麼胡思亂想著,一直到四更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天沒亮,便被丫鬟叫醒,要起來更衣梳妝。
金露嘆了口氣,深感以后嫁人的日子,并不如做姑娘時的自在愉快。
但怎麼辦呢。
終歸是要嫁的。
好在她要嫁的是自小便傾慕的鐘辭哥哥,不管受什麼委屈和苦楚,看著鐘辭哥哥的份上,也都能忍受了。
梳洗后,去見金姨媽和李夫人。
車馬早已經備好。
一路上,金露的心情頗為緊張,緊緊拉著金姨媽的手,低聲說:“娘,為什麼不讓鐘辭哥哥陪我們去?”
她覺得,有鐘辭哥哥在,公主總不至于對她們如何的。
金姨媽道:“鐘辭又不是那等閑人懶漢,他在朝廷有公務,每天早出晚歸,辛苦的很,你得體諒他,可不能鬧騰。”
“我知道。”
金露撇撇嘴。
忐忑中,馬車停在了公主府門口。
門子看見李家的馬車標記,立即迎上來。
李夫人扶著婆子的手下了馬車,抬頭看了看公主府的門。
婆子立即對門子說:“我們太太來了,還有金太太和金大姑娘,也都來了,煩請進去通報公主一聲。”
門子聽說,忙轉身進去二門找人。
二門的婆子得到通傳,又去后院找丫鬟,丫鬟再去告訴公主身邊的貼身婢女,婢女再去告訴女官蘇譚,最后才傳到公主耳中。
淺兒正喝藥,聽說李夫人來了還沒什麼,待她聽說金姨媽和金露也來了,眉頭動了動,但神情不變。
蘇譚道:“她們竟然有臉找上門來了,真是不要臉。公主,我去打發了她們。”
淺兒淡道:“你沒聽說嗎,是太太帶她們來的,我能不見嗎?再者,我也沒必要躲著。叫她們進來吧,我倒也想見見這位金大姑娘。”
蘇譚只得出去,引李夫人等三人進來。
李夫人雖說是婆母,但人家是公主,她也只能先行禮。
淺兒微笑道:“太太來了,蘇譚,請太太坐。”
她沒理會跟在后面的金姨媽和金露二人。
金露本就心虛膽怯,垂著頭走在最后面,一進門便覺幽幽涼涼,令人頗為舒服的氣息傳來。
她不由得抬頭,無暇去打量屋里的陳設擺設,先被坐在上首的公主殿下的氣度震了下。
卷2:第四千一百二十三章 跪就跪了
淺兒自小便恬靜和順,沒有其母云黛那般閑云野鶴的清艷,也不同于妹妹幼兒的跳脫和神采飛揚。
她是幽靜的,如一株綠竹,綠尾森森。
她在哪里,哪里便嫻雅幽然。
再加上她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并不需要多麼華麗的裝扮,只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便散發出令人無法忽視的氣場。
雖然她現在胖,蒼白,憔悴。
但那些都完全無法遮掩她的幽冷。
她微微抬眸,眼神在金露身上掃過,金露便下意識的心中咚咚直跳,不由自主的彎膝跪了下來。
“奴婢金露,拜見柔真公主殿下。”
“哦,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