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金露這丫頭不檢點,做個妾也就到頭了。”
“是呢,我也是這麼想。”
“就這樣吧。”李老爺心里還惦記著春怡的柔弱無骨的小手,著急回去,走兩步又記起一件事來,“華兒該到了吧?”
“估摸著就這幾日了。”
“知道了。”李老爺擺擺手,轉身去了。
李夫人此刻無暇去理會春怡那狐媚子,她向來心思重,對于金露有孕這事尚有疑慮。
雖然已經不再是皇親國戚,無法享受特權,但李家在京都這麼多年,畢竟還是有一兩個交好的太醫,使了些錢財,請回來一個,給金露診脈。
確定,是懷上了。
李夫人這才完全相信,雖提不起興致,還是張羅著收拾一間干凈院子,給金露住著,算是讓她進了李家的門。
沒有轎子,甚至連一身喜慶些的喜袍也沒有。
金露就這麼做了李鐘辭的妾。
她心中又甜又酸楚,雖害喜的厲害,也還是仔細的涂抹了胭脂水粉,做出清麗的模樣來,去見李鐘辭。
“鐘辭哥哥。”她看著躺在床上的背對著自己的李鐘辭,輕軟的喚了聲。
李鐘辭沒有反應。
似乎是睡著了。
金露心中越發酸楚的厲害。
雖然什麼都沒有,可今兒,到底是她的喜日子啊。
卷2:第四千一百七十九章 母后的信
她想了想,邁步上前,伸出手,放在他肩膀處,輕輕推了推:“鐘辭哥哥睡了嗎?”
李鐘辭悶聲:“夜深了,金妹妹回去歇著吧!”
“鐘辭哥哥叫我去哪里?我已經是鐘辭哥哥的人了。”
“唉。”李鐘辭悶悶的嘆氣,慢慢翻身坐起來。
他越發形容慘淡,下巴的青色胡渣冒的亂七八糟。
金露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驚了下,淚珠快速掉落下來。
“鐘辭哥哥,你怎麼了啊?”她帶著哭腔拉著他的衣袖,“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李鐘辭淡道:“我無妨。”
目光在她肚子上掃過。
還平平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知道,至少要三個月后,才能看得出端倪。
當初公主懷孕,因身子纖細,一直到四個月才能從外面看出來微微隆起的腹部。
想到那里畢竟有自己的孩子,李鐘辭放緩了語氣,低聲說:“以后便安生些吧,好好養著。別的也不必想太多。”
金露哭著說:“鐘辭哥哥,你是不是難過?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你到這般地步。若我知道皇家如此絕情,竟讓你和公主和離,我一定不會那麼做了。我從未想過拆散你和公主的……”
“事已至此,就別提了。”李鐘辭無力的擺擺手,“你回去吧。”
說罷復又轉過身去,躺下了。
金露忍不住抬手捂住面孔,低聲嗚咽哭泣。
李鐘辭忍無可忍,轉身喝道:“你還鬧什麼?能不能饒了我,讓我清靜清靜?”
金露哭聲頓止。
她靜靜看著他的后背,沉默片刻,慢慢轉身離開。
……
李夫人請的是太醫給金露診脈,自然消息也就傳到了宮里。
皇帝的朱筆落在奏疏上,聞言淡道:“以后李家的事情不必再稟。”
太監恭敬應下,安靜退出。
公主府里,淺兒和幼兒姐妹倆正頭挨頭坐在一處,一同看信。
信是母后寫來的。
不是通過普通的驛站寄來,而是讓人八百里加急送來的。
足見那對遠游的夫妻倆,對京都的兒女依舊滿心掛懷。
但此時他們尚且不知,他們心中最乖巧溫順的大女兒,已經和離了。
信中回復的是對淺兒產后發胖的問題。
厚厚十幾頁信紙,用細細的羊毫小楷寫出,字跡溫柔秀美。
望著密密麻麻的字跡,淺兒的眼眶酸酸的,低聲說:“這麼多字,恐怕是母后熬了夜寫出來的。”
幼兒盯著信紙,沒說話。
淺兒道:“咱們都這樣大了,還讓爹娘操心,實在不孝。”
“那你就更不能辜負母后的辛苦了,仔細看看信,照著母后說的做吧。”幼兒低聲說。
姐妹倆便安靜下來,逐字逐句看信的內容。
云黛在信里仔細列舉了淺兒發胖的可能原因,并且溫柔的安慰她,不必為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擔憂焦慮。
接下來又說,若為了身子健康的緣故,她想減輕些體重的話,便照著她寫的食譜做,堅持半年,必定有所成效。
其中七八頁都是菜譜,食譜,以及如何散步,運動的法子。
詳細到如何安排入睡的時辰,以及每天喝水的量。
在信的最末尾,云黛向大女兒點了句話——
查查公主府的廚子。
卷2:第四千一百八十章 查查
姐妹倆同時看到這句話,靜了片刻,相互交換了個眼神。
幼兒反應最快,立即起身到門口,對侍候著的女官蘇譚說:“蘇姐姐,你現在去廚房,把所有人都控制住,分開關起來,一個也不許漏掉!”
蘇譚有些懵,但她多年跟隨侍奉淺兒,又是公主府的領頭女官,縱使不明白緣故,依舊反應迅速。
她立即轉身,叫了幾個身體壯實的嬤嬤太監,一陣風般沖到廚房,把正在里面閑嘮擇菜的幾個廚娘都按住,分別捆了,送到不同房里關起來。
淺兒身份高貴,當初出嫁,皇兄皇嫂給的又足夠豐厚,把她原先宮里伺候的下人全都帶過來不說,還另外又添了不少太監嬤嬤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