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煦的軍隊立即反撲,把這股叛軍打的落花流水,徹底解了圍城之急。
消息傳回京都,眾人皆振奮。
無人知道這其中,有一對神仙眷侶在里頭發揮了多麼關鍵的作用。
唯有淺兒從母后給她的信里隱約猜到幾分。
私下里,她與妹妹感慨:“誰能想到,父皇母后竟到了南疆了,讓皇兄頭疼的事情,他們二位隨便一出手,便全解決了。若我這輩子能過的有母后百分之一的精彩,也此生無憾了。”
幼兒則懊惱頓足:“我就說不該回來,不然就能見到爹爹娘親了啊!”
淺兒笑道:“他們如今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估摸著連小二也沒見到他們的。你在那里也未必就見得到。”
“唉。”
幼兒嘆氣,“我好想他們啊,他們還回來嗎?”
“自然要回來的。這里有父皇母后最親的人,他們在外面玩的再高興,終究是要回來的。”淺兒安慰她,“你別想那麼多,現在就好好的養胎,等爹娘回來,就能抱到一個小外孫啦,那多高興?”
幼兒撇嘴:“他們才不稀罕什麼外孫呢。皇兄生了那麼多孫子孫女,也沒見他們有多歡喜。這麼多孫子輩里,也就妞妞能得他們幾分喜愛。”
淺兒失笑:“說的倒也是,孫子孫女太多了,就不金貴了。不過,你是他們最愛的小女兒,你的孩子,他們必定疼愛的。”
“疼不疼愛倒也沒什麼。但當年你懷孕,娘親多惦記多上心啊,我如今也懷孕了,卻連他們的面都見不到。這不公平。”
卷2:第四千三百一十章 天生一對
淺兒捏她臉:“你還總說我嬌氣,到自己了,也是這般。”
幼兒把頭靠在她肩膀:“我就是想爹娘了。”
淺兒摟住她,笑道:“人都說,長兄為父,長姐為母。雖然爹娘都不在京都,但你還有哥哥姐姐呢。放寬心,爹娘總是要回來的。咱們都大了,不該再讓爹娘操心。你若是在想得慌,就寫信寄給他們。”
姐妹倆依偎在一起,安靜的欣賞著雪廬外的雪景。
臘月二十九了。
快過年了啊。
天已經很冷很冷。
淺兒說:“南疆的仗還在打,看來小二是回不來過年了。也不知那邊冷不冷,他吃的好不好,有沒有受傷。”
“放心,南疆也不是蠻荒之地,有云記幫忙運輸糧草,不會讓他餓著的。”幼兒笑道,“小二這些年一直在工部做事,如今再到戰場,我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淺兒道:“哎,想到他風餐露宿,還要打仗,人必定又變得又黑又瘦,我就很心疼難受。”
“你也太操心了,他不是小孩子了。”
“可能我就是天生的操心命。”淺兒笑,“難怪母后把云記給我打理。”
“那是因為母后知道你能勝任。”幼兒笑嘻嘻的,“姐,你的那位莊師父,也不回來過年嗎?”
“小莊去剿匪了,什麼情況,我也不大明白。”
“小莊是不是喜歡你啊,姐?”
“哪有。”
“瞧你心虛的樣子,必定是喜歡。否則他那麼盡心盡力,天天跑來給你當師父叫你習武。”
“你別胡說了。我是公主,他自然要聽我的。”淺兒推開她,“我去宮里接妞妞,你去找你的水奕君嗎,他巴巴的在那邊等著你呢。”
她們姐妹倆在雪廬說體己話,水奕君坐在遠處的湖邊釣魚,穿著的斗篷上已經落滿了雪,遠遠瞧著像個雪人。
看見淺兒起身離開,他立即扔掉魚竿,跑到幼兒身邊。
“幼幼,我釣了魚,晌午做魚湯喝。”
“好。”
“我手好冷,你給我暖暖。”水奕君毫不客氣的把手塞到她的斗篷里頭。
幼兒也就笑嘻嘻的幫他暖著。
淺兒回首瞧見這一幕,也不由露出笑容。
這倆人實在是天生一對。
她沒有帶隨從,裹緊了斗篷,獨自穿過門,走出幼兒的公主府,沿著街道慢慢踩著雪,聽耳畔熱鬧的叫賣聲,孩童的追逐打鬧。
到處都是濃濃的年味兒。
真是挺冷的。
這時身后響起腳步聲。
淺兒沒在意,但走著走著,她發覺雪停了。
她下意識抬頭,發覺頭頂多了一把油紙傘。
“公主,您獨自在街頭走,連個人也不帶,可是很危險的。”
身后傳來清清淡淡的聲音。
淺兒猛地回頭,對上一張英俊的肅容。
小莊。
他裹著一條銀色的狐毛大衣,臉頰處似乎有傷,看著并沒有損害他的容貌,卻多了幾分清冷。
“你,你回來了啊?”淺兒又驚又喜。
小莊微微頷首:“卑職說過,要回來過年的,自然是說到做到。”
卷2:第四千三百一十一章 功過相抵
這一瞬間,淺兒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她是高興的。
在此時此刻見到小莊,她比任何人都高興。
“你才回來嗎?”她的眉眼都帶了笑意。
小莊點頭:“是的,才到京。”
“見過皇上了嗎?”
“正要去見。”小莊把傘塞到她手中,朝身后一名隨從說,“護送公主回府。”
“是,大人。”隨從立即牽著一匹馬過來。
小莊對淺兒說:“卑職告辭。”
他翻身騎上馬,一騎絕塵。
淺兒怔怔看著他的背影。
他身上那件銀色的狐毛大衣,是當初臨行時,她送給他的。
沒想到他一直穿著。
隨從輕聲說:“公主,請上馬吧,屬下護送您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