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本是玩笑,誰知幼兒竟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不行。”
不等淺兒說話,她又接著說:“畢竟他是咱們親哥哥,這麼做不好。”
淺兒無語。
幼兒又道:“等皇兄將來把皇位傳給他兒子了,我再做這個打算。推翻侄子的江山麼,就不會有那麼強的負罪感了。”
淺兒:“……”
她站起身,“不跟你胡扯了,我去看看情況。”
卷2:第四千五百零六章 斷子絕孫腳
淺兒先來到細娘這里,看見蓮花淚水漣漣的,就有些擔心,問水奕君:“二駙馬,情況怎麼樣呢?”
水奕君埋頭搗藥,聞言立即說:“一點外傷,沒什麼大礙,過兩天就好了。”
淺兒看了眼蓮花,又問:“香丘郎呢?”
“那小子就比較嚴重了,被砸了不少下,骨頭都斷了好幾根。我估摸著,怎麼也要半年才能養好,到時能不能利索走路還不好說。”
“變成瘸子啊?”
“準確來說,應該是干不了什麼重活了。”水奕君說話的語調很慢,給人以寧靜安心的感覺,但說出的話,病人聽了就不見得那麼高興了。
淺兒不懂醫理,追問道:“到底是傷哪兒了?”
“腰子。”
“什麼?”
“就是腎。”幼兒走過來,橫了眼水奕君,“就你讀書多,懂得多啊?你看的書不一定比淺兒多。”
水奕君溫和笑道:“我說的通俗易懂吧。”
幼兒納悶:“蓮花不是拿石頭砸了他的頭嗎,怎麼能傷到腰子?”
水奕君笑:“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那邊蓮花一直豎著耳朵聽呢,聞言就弱弱回答:“我可能是……不小心踩著了……”
“踩得好!”幼兒贊賞,“蓮花你好樣的,若這天下的女人都與你這般強悍,就不會有那麼多膽大包天,肆無忌憚的男人了!”
蓮花雖未經人事,但并非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有些事還是明白的,聞言就臉蛋紅紅的不吭聲。
淺兒走到她身邊,安慰道:“好在細娘沒什麼大礙,回去歇幾天,把外傷養好了就好了。只是傷口別沾水,免得感染。”
蓮花使勁點頭,眼淚汪汪的。
她今兒被嚇著了。
細娘是她相依為命的唯一親人,看著阿媽在眼前倒下,她的恐懼無法言說。
水奕君配了些藥給她,讓她等細娘醒了,便可以帶她回家,按時服藥即可。
蓮花千恩萬謝,只差跪下。
幼兒拉住她:“你替我們找到香丘郎,我們幫你,誰也不欠誰,就別跪了。好好照顧你娘。余下的事情,我們會處理。”
細娘的傷勢不重,很快就醒了,看見女兒好端端的,抱著哭了一會兒,又謝過淺兒和幼兒兩口子,便相互攙扶著回去了。
這會兒香丘郎也醒了。
他是被疼醒的。
水奕君自然不會親自給他上藥,而是讓一個禁軍士兵動手。
士兵手腳粗魯,香丘郎傷的又是關鍵地方,疼的嗷嗷叫喚。
士兵嘿聲笑道:“小子,你若不想斷子絕孫,就老實忍著。我們二駙馬的藥,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用的。”
香丘郎聽說會斷子絕孫,當場就嚇傻了。
“是蓮花那小賤人干的?”
幼兒一鞭子抽到他臉上,冷冷道:“你再說一個字試試?我把你一嘴牙齒,一顆一顆抽掉。”
香丘郎捂著嘴,發覺已經掉了兩顆。
滿嘴的血。
他畏懼的看了眼幼兒,果然不敢再吭聲。
幼兒譏笑:“就這慫蛋的樣子,竟還敢放火殺人,你對昭慧還真是癡情的很!”
卷2:第四千五百零七章 干完就后悔
這會兒的香丘郎早已經沒了膽量。
他疼痛加上懼怕,瑟縮在床上,一動不動,任由幼兒嘲諷和謾罵。
“這麼說,你承認是你縱火殺人了?
“……人不是都沒死嗎。”香丘郎小聲說。
幼兒啪的一鞭子抽過來:“沒死是你運氣好!若是我姐姐弟弟有什麼好歹,我必定屠了你整個烏族寨子,為他們陪葬!包括你的老祖母和兩個年幼的妹妹!”
香丘郎驚懼的看她一眼。
幼兒冷笑:“你以為我不敢?”
“她真的敢。”水奕君涼涼的說。
香丘郎忽然就哭了起來:“我也是一時沖動,昏了頭……放了火,求求你們饒了我這次,我再也不敢了!”
幼兒鄙夷:“一點血性都沒有,難怪昭慧瞧不上你。”
“昭慧那種嫌貧愛富的女人,除了有權有勢的,她能瞧得上誰?”
“既然你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還要為她殺人放火,你認為值不值?”
“不值,太不值了!”香丘郎嚎啕大哭,“我也是被人幾句話激的熱血上頭,才干了這樣的蠢事,其實干完了我就后悔了……”
淺兒冷冷說:“你后悔?后悔還去襲擊綁架細娘和蓮花?你就是個沒用又惡毒的廢物!留著你,也只是個禍害!”
香丘郎嗚嗚的哭。
這時士兵進來回稟:“公主,外面有幾個人求見,說是香丘郎的家里人。”
香丘郎立即充滿期待的抬起頭。
“不見!”幼兒冷聲,“養出這樣的好兒子,還有臉來求情。”
香丘郎看著有點崩潰,忍不住說:“我們烏族又不是大周的人,你們大周的朝廷管不到咱們。”
“大周管不了,我能管嗎?”
一道滿是冷意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香丘郎抬頭,看見新任大祭司龍波慢慢走進來,頭上還纏著紗布。
香丘郎哆嗦了下,顧不上受傷,立馬跳下床,跪到地上,對著小莊磕頭:“大祭司饒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干這種蠢事了!求您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