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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能有什麼壞心思》第132章

    眼見蘇卿卿根本無心說話,杜媽媽也不多問,按照蘇卿卿的喜好親自送來茶點酒水便退了下去。

    聽著底下喧鬧非凡的說話聲,蘇卿卿只覺得自己冷颼颼空落落的心似乎是找回一點生氣。

    她懶得用杯子,直接抓起酒壺,仰頭張嘴,酒水順流而下,她咕咚咕咚咽下。

    當年在戰場,她們都是直接用酒壇子的。

    隨著酒水入喉,過往的一幕幕在腦中閃現。

    有沖鋒陷陣,有死里逃生,有生離死別,有血腥漫天,更多的......是尸體。

    不計其數的尸體。

    一層又一層,一片又一片、

    耳邊,蘇靜禾尖銳的聲音就像是一種魔咒,不斷的重復,不斷的響起。

    哪怕此刻一樓,扶玉已經開始彈琴,彈得是她曾經最喜歡的曲目,她連一個音都聽不進去。

    她最最親的妹妹,親口說,就算我爹爹是故意的,可我姐已經死了,我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和我爹爹反目成仇。

    “吉祥,我心里疼。”

    ......

    容闕找來碎紅樓的時候,蘇卿卿已經醉的一塌糊涂。

    眼瞧著這人已經不省人事了還抱著酒壺不斷的往嘴里灌,容闕沉著臉過去一把將酒壺奪走。

    “怎麼喝成這樣!”

    吉祥沒醉,她一直在旁邊守著蘇卿卿。

    面對容闕的怒火和質問,吉祥一點沒隱瞞的把今兒府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吉祥知道,這位太子殿下一直在查那位蘇將軍的事,并且因著這件事才和她家主子達成結盟。

    她不能把她家主子就是蘇將軍的事說出來,但是她可以把蘇靜禾做的蠢事說出來。

    果然,吉祥語落,容闕眼皮狠狠一跳,一股滔天怒火就裹在他臉上,“找死!”

    他狠狠丟出兩個字,俯身把蘇卿卿打橫抱起。

    “我難受。”

    “我好疼。”

    “好疼。”

    ......

    一路,蘇卿卿都聲音不斷,她一聲一聲的喊疼,直直喊得容闕心里疼的喘不過氣,把人抱得緊緊的。

    好容易回到府邸,容闕把人放到床榻上,蘇卿卿緊緊抱著容闕的脖子不撒手,“我好疼。”

    容闕手撐著床榻,俯在那里,溫聲問她,“哪里疼,受傷了?”

    蘇卿卿一只手從容闕脖子上放下,抓起他撐在床榻上的手,摁到自己胸口,“我心里疼。”

    容闕心尖狠狠一抖。

    吉祥唯恐她家主子酒后是真言,吐出什麼不該說的。

    她能接受她家公主的身體里住了別人的靈魂,不代表別人也能接受,沒準兒這太子聽了要以為她家主子瘋了。

    “殿下,奴婢伺候娘娘,娘娘一身酒氣,要換洗一下。”

    容闕想說本王來。

    可這話,他沒法說。

    他和蘇卿卿現在的情況......

    攥了攥拳頭,容闕將蘇卿卿另一只手從自己脖子上拿下,狠心起身離開。

    徐嬤嬤已經送了熱水來,眼見蘇卿卿醉成這樣,一面著急一面怪吉祥,“你跟著娘娘,怎麼不勸著點,就喝成這樣。”

    吉祥沒說話,只一點點解開蘇卿卿的衣衫,替她擦洗了,又替她換了一身干爽的。

    好在蘇卿卿酒品好,喝醉了,只哼哼著難受心疼,等吉祥給她洗換完,人已經沉沉睡著。

    徐嬤嬤念叨幾句,瞧著吉祥臉色也差的不行,嘆了口氣,“行了,你回去睡吧,今兒我守著娘娘。”

    吉祥扯嘴笑,笑意勉強,“不用,我守著吧。”

    正說話,容闕從外面進來,“都出去吧。”

    徐嬤嬤忙要開口,吉祥拉了她一把,朝容闕屈膝,“辛苦殿下了。”

    一出了屋子,徐嬤嬤拽了吉祥就道:“怎麼?”

    吉祥扯嘴,“娘娘和殿下,一直貌合神離的,有這樣一個機會讓他們相處也挺好的。”

    徐嬤嬤只覺得這孩子腦子進水了。

    “娘娘醉的一塌糊涂,半夜必定口渴要水,你要讓殿下伺候娘娘?這哪是給他們機會相處,你這是把娘娘難堪的一面往殿下跟前塞。”

    吉祥就道:“那正好能看看殿下會不會照顧咱們娘娘啊,要是照顧,是不是就說明,殿下心里還有咱們娘娘?”

    徐嬤嬤都讓她說笑了,“鬼丫頭,從小心眼就多,你去睡吧,我在外面候著,若是有什麼......到底咱們的人守著點踏實。”

    吉祥也沒多話,應了一聲就走。

    她剛剛為什麼拉了徐嬤嬤出來,其實她也說不清。

    她就是覺得,這位大燕國的大將軍太慘了,若當真能有一個人肯愛她,當真有一個人肯照顧她......

    哎。

    屋里,容闕坐在蘇卿卿床榻邊。

    目光描摹著這人的五官,瞧著蘇卿卿就連睡著了眉頭也是緊緊皺成一團,容闕心里難受的發緊。

    他伸手,想要輕輕的捋開蘇卿卿的眉心。

    就在容闕手指碰觸到蘇卿卿眉心的那一刻,蘇卿卿緊閉的眼中,兩行淚流了出來。

    容闕一怔。

    蘇卿卿身子側翻,緊緊團了團,夢話呢喃,“我好疼。”

    容闕心頭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下。

    他輕輕的拍蘇卿卿的背,“沒事,我在呢,我......”

    滿腔的話,千言萬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這麼堵在嗓子眼,容闕看著蘇卿卿,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附身上前。

    一個很輕很輕的吻,落在蘇卿卿臉頰。

    一宿宿醉,等到翌日一早蘇卿卿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容闕早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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