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無能。”如煙不敢多說什麼，默默退下。

秦氏氣得摔了一個青瓷杯子，價值百兩，一旁的吳嬤嬤立刻清掃了碎片。

“夫人莫氣，氣壞了身子可是得不償失，”吳嬤嬤是秦氏的陪嫁嬤嬤，跟在秦氏身邊已經有三十年之久，對秦氏非常了解。

秦氏深吸一口氣，臉色不太好看。

“夜玄算什麼東西，他還想搶了揚兒的世子之位，夜慎南無非是看在夜玄如今與太子走得近，頗受太子重用，才想著要冊立他為世子。”秦氏受不住這口氣，她在夜慎南身邊二十余年，費盡心機，到頭來可不能為他人做嫁。

當年她親手設計陷害夜玄的生母顧靈，后又給夜玄下毒，逼走了他，原本想著，他出了國公府，也活不了多久。

沒想到他命硬的很，不但活著，還好好的回來了，更是有非分之想，要與揚兒爭世子之位。

“夫人，那不過是國公爺一時腦熱，世子之位是萬萬不能落在二爺的頭上，咱們家三爺才是國公世子最佳人選，有夫人替三爺盤算，怎麼也輪不到二爺頭上。”吳嬤嬤非常篤定。

“那當然，夜玄妄想，夜慎南還想讓他迎娶靖王之女，當初為何不讓揚兒與靖王府定親，反倒是擇了承安侯府。”承安侯如何與靖王相比。

相較之下，夜慎南的偏心眼已經顯露無疑。

這麼多年夜玄生死不明，如今回了府，夜慎南還是覺得心中有愧，希望能夠彌補，奈何夜玄已經不是三歲稚兒，不需要他的虛情假意，實際些的也唯有世子之位。

當然，夜慎南也是覺得愧對顧靈。

當年的顧靈是他的正妻，溫柔善解人意，賢淑人人稱贊，并無不妥，是他背棄了她。

“只要咱們三爺成了世子，與承安侯府這門親事，可以毀婚，畢竟不過是訂了親，還沒有迎娶過來。”吳嬤嬤道。

秦氏點了點頭。

顏夢那丫頭，她也不是十分看得上眼。

心高氣傲，把自己拔得太高，不過是承安侯的二女兒，雖是嫡女，卻非嫡長，也是配不上她的兒子。

“明日讓如艷盯著夜玄的一舉一動。”

“是。”

第87章 如艷死了

夜，微風輕徐，有幾分清涼。

月色朦朧有幾分迷離。

國公府，音樓門前一聲響，剛躺下的秦氏被驚醒。

吳嬤嬤立刻打開門，站在門前的赫然是一臉蒼白的如煙，吳嬤嬤順著如煙的手勢往下瞧，躺在地上的是身血染的如艷。

今晚，如艷奉命跟隨二爺出府。

前后也不過是半個時辰。

“怎麼回事？”吳嬤嬤驚恐欲裂，如煙和如艷的身手她是親眼見過的，不是尋常人能比，徒手能對付十多個壯漢。“如艷這是怎麼了？”

“死了。”如煙咬了咬唇，力道太大，唇破血染。

秦氏聞聲出來，聞到了血腥味，也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如艷，看她那模樣，必死。

那睜大的眼，更似死不瞑目。

“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氏冷聲道，心中壓著驚恐，“如艷怎麼會死，是誰殺了她？是夜玄？”

如煙沒有看到夜玄親自殺如艷，但如艷是奉命跟隨夜玄，會死也必定是死在夜玄的手上。

“屬下跟在如艷身后出了府，前后只差一會，待屬下到了柳巷，見如艷便成了這副模樣。”如煙也是心有余悸。

她與如艷是同一批培養出來的，身手資質都差不多，今晚如艷死在夜玄之手，只能說前幾日，她離得遠些，沒有跟上，否則，先死的必定是她。

如煙驚出一聲冷汗。

“豈有此理，夜玄敢對我的人動手，我必不饒他。”秦氏換了外衫，讓吳嬤嬤跟著，吩咐如煙，“先把如艷的尸體安排妥當，我去玄樓找夜玄要個說法。”

吳嬤嬤前頭一攔。

“夫人，你可別沖動，眼下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如艷是死在二爺手上的，再說，國公爺也不知道你養著如煙和如艷，如此一來，豈不是將此事捅了出來。”

秦氏怒目。

“難道要我吞下這口惡氣，不，我辦不到。”

“夫人當然不必吞下這口惡氣，但不能硬碰硬，二爺敢殺了如艷，必定是做足了準備，不如，咱們另想法子。”

“還有什麼法子？”

“明日，若二爺還要出府，咱們瞧著他前腳走，后腳便稟了國公爺，讓國公爺在玄樓等著，二爺從外頭回來，見了國公爺，若不能好好交代，必定受國公爺的責罰。”吳嬤嬤說道。

秦氏聽著有幾分道理，她點了點頭，之前她太在意夜玄的去向，如此一聽，這倒是個法子，“但他已經殺了如艷，咱們已經打草驚蛇，他明日未必還會再出去。”

“這就要考驗夫人的耐心，他想出去，遲早要出，咱們且等著，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吳嬤嬤也算見識多廣，能在秦氏面前出謀劃策。

秦氏想了又想，這件事必須讓夜揚知曉。

夜揚性子太過單純，這幾年也不曾防著夜玄，事事還敬著夜玄是他的兄長。

“你去把揚兒喚來，我有事交代他。”

“是，夫人。”吳嬤嬤應下，轉身喚了下人去夜揚院里將他找來。

這個時候，夜揚已經睡下，突然被叫醒還有幾分不高興。